姜也白留意到了,眼眸里盛滿了濃稠的漆黑,“姐姐受傷了,是誰傷的你。”
危險的看向蕭鶴川,“難道是他嗎。”
季繁月從他面前走過,不搭理他。
慢吞吞地走進房間里,翻找電腦和需要的資料。
蕭鶴川靠在墻邊上,雙臂抱胸,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等人。
姜也白微微瞇眼,站在他面前,“蕭隊長公務繁忙,成天這樣尾隨我姐姐,是不是不大好。”
蕭鶴川吐出一道煙圈,看他,“你叫她姐姐?”
“怎麼。”姜也白揚唇,“你有意見?”
樓道里的燈光照在男人平靜無波的面容上,睫毛在眼瞼上印下暗影。
“既然你叫她一聲姐姐,那江少的一聲姐夫,我應該也受得起。”
蕭鶴川彈彈煙灰,語氣淡謔,“叫聲聽聽。”
只見對面的男人眉宇間懶散的神色消失殆盡,臉色沉得厲害,“你什麼意思。”
蕭鶴川連眼波都不曾動一下,“字面意思。”吐出的煙圈模糊了面容,“順便提醒江少一句。”
他說,“破壞軍婚犯法。”
姜也白神色凝滯,“你胡說什麼。”
唇角的煙蒂明滅,蕭鶴川咬著煙,脫下一身警服后,深灰色寬松的休閑裝添了幾分慵懶隨性。
沒回答江夜白的話,單單就這副從容淡然的做派,讓江夜白極為不爽。
如同他們之間隔了一層外人永遠踏不進去的禁地似的。
“蕭鶴川。”江夜白的語氣帶著隱隱的戾氣,說出來又顯得平靜。
“不管你們什麼關系,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沒興趣,所以到最后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別高興的太早。”
向前走近一步,兩人的氣場旗鼓相當。
江夜白淡淡的揚著唇,“更何況,她眼里容不下沙子,我能做到心里只有她一個人,你能做到嗎。”
蕭鶴川夾著煙的手微頓,緩緩的垂下眼簾,煙灰落地。
江夜白掩去眼底的冷笑,手慵散地插在口袋里,往后退了一步。
走進房間時,臉上重新掛起干凈無害的笑容。
“姐姐,我來幫你。”
季繁月的公寓是一室一廳的,布局很簡單。
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堆滿各種資料的桌子。
靠墻的柜子上擺滿了各種攝像裝備,算是她的全部家底。
江夜白對她的東西了如指掌,季繁月想找什麼資料,他很快就能從亂七八糟的文件里翻出來。
越是默契,季繁月越是感到可悲。
除了林疏棠,姜也白是她第一個推心置腹的伙伴。
這種背刺的感覺,讓她神情略顯煩躁,一把按住他手中的資料。
“我自己來就好,以后不要碰我的東西。”
江夜白的手微微一頓,很委屈的站在那,“姐姐,你還是怪我對不對。”
他眉眼生得無害,皮膚又白,低眉順眼的時候格外惹人憐愛。
季繁月就是這樣被騙的,“別演了,真的。”
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江夜白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你果然善變,當初說過的話,全都成了過眼云煙。”
季繁月扶額,“是我年輕不懂事,是人是狗分不清,所以江少,你就放過我吧,放過我這麼一個可憐兮兮的打工人,好好當你的豪門闊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實在想演戲,就找其他女人,我想別人很樂意陪你玩這種貧民游戲。”
江夜白抬起頭來,眼里變得松散,“別這樣,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
隨手拎起她的包,像以前那樣。
“我很喜歡當你的小跟班,就這樣當一輩子也挺好的,甚至,你隨便可以利用我的身份地位成為公司高層,再也不用看領導的臉色,也不用為錢財擔憂,我保證,跟在我身邊,比跟在蕭鶴川身邊要好一百倍。”
季繁月把包搶回來,“你們都從我的世界里消失,我才能過得好一百倍、一千倍。”
艱難的挪動雙腿往前走。
江夜白看她不方便,意識到她可能傷到的是腿或者腰部,過去彎腰,單腿蹲在她面前。
“你要去哪,我背你。”
季繁月看都沒看一眼,從他身邊繞過,徑自改了房門密碼。
然后讓他出去。
鎖上房門之后,蕭鶴川掐滅指尖的煙蒂,照舊把她攔腰抱起來,邁開步伐往電梯的方向走。
江夜白的臉色徹底黑了,漆黑一團的眼底陰冷駭人。
快步走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笑容牽起,有些涼意,“姐姐,你和他在一起了?”
季繁月想否認這問題,但如果能讓他停止糾纏……
她默不作聲,任由他發散思維。
蕭鶴川看了他一眼,“江少,請讓開。”
江夜白兀自笑了一聲,笑容涼如深暗的夜色,“我知道了。”
他主動讓出一條路,不過在她進電梯之際,幽幽的說了句。
“姐姐應該很想知道林疏棠在14年綁架案的具體經過吧,我恰好找到了一些資料,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江夜白很清楚季繁月對林疏棠的在意程度。
畢竟這些年,她一直在查當年的事。
他是說過不查季繁月,但不代表他不查林疏棠。
季繁月的神情微變,電梯合上的那一刻,江夜白玩味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等姐姐的電話。”
那眼神勢在必得,篤定她一定會聯系他似的。
而季繁月確確實實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