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帶著笑意看她,“親愛的,你有點著急了。”
明知道她著急,還在這浪費時間。
林疏棠眉宇間攢動著些許的躁和冷,但依舊強撐著耐心,“讓客人等不好,林金澤先生年事已高,我們做晚輩的應該先到。”
沈肆游到岸邊,“你說得也對。”
指了指島臺上的水,示意她。
林疏棠拿起礦泉水,離得有點遠,就蹲在泳池邊上遞給他。
沈肆從水里伸出的手卻沒有接水,握住她的手腕摩挲了下,在林疏棠怔愣下,問,“會游泳嗎?”
林疏棠剛搖頭,還沒說‘不會’,下一秒手腕傳來一股力量,整個人順著那股力量往泳池里跌。
漫無邊際的水涌入她的鼻腔和唇齒間,林疏棠在水里驚呼,下意識的去攀附附近能抓的一切,這時,有一雙手遞在她的面前,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攀上那雙手臂。
緊接著腰身被另一只手圈住,她的雙腿自然往對方的身上纏,腦袋總算得以冒出水面。
看到沈肆似笑非笑的樣子,林疏棠咬牙切齒,臉色有點白,“沈肆!”
“抱著呢。”他笑,尾音溫柔。
女孩整個人八爪魚似的抱住他的脖頸,雙腿死死交纏在他的腰上,兩具身體緊密貼合,根本不敢松手。
“把我弄上去。”盡可能冷靜的開口。
沈肆摟住女人的腰,輕輕揉了揉,“我教你游泳。”
“我不學!”身上的裙子已經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泳池水深一米七,她站穩都很艱難,心里把沈肆罵了個遍,“你把我放上去,現在,立刻,馬上!”
誰知道,他居然還壞笑著往泳池中間走。
四周沒有扶手,她唯一的支撐就是沈肆,只能抱得更緊,生怕被他扔下去。
她掙扎幾下又不敢太大幅度,吐出一口氣,“沈少,我跟你有仇嗎?”
他似忍著笑,漫不經心的勾著嘴角,“沒有。”
“那為什麼恩將仇報?”
沈肆看她,“你什麼時候對我有恩了?”
林疏棠,“我們是合作情侶,我幫你就是對你有恩,即便談不上什麼恩情,也絕不是敵人吧?你淹死我對你沒好處。”
“這話確實有點道理,不過合作情侶也是情侶。”
四目相對,他聲線低沉,“既然是情侶,那稱呼是不是要改?”
林疏棠默不作聲了,沈肆松開扶她細腰上的手,她馬上說,“怎麼稱呼?”
“你覺得呢?”低頭看她,長長睫毛覆下,“情侶之間該怎麼稱呼?”
林疏棠想起早上他說得那兩字,簡直難以啟齒,別開視線,“換個。”
他也沒強求,彎著眼眸,懶洋洋的笑,“那叫我——”
“阿肆。”
耳邊氣息灼熱。
這種稱呼,只有極其熟稔和親近的人才會喊。
眉頭青筋跳著,林疏棠吐氣,“我們說好了,兩個人的時候你是你,我是我,只有外人在的時候才……”
話還沒說完,外邊傳來聲音。
是管家進來收拾房間。
沈肆笑,“外人在呢。”
“……”
她沒了別的借口,這兩個字在唇邊打轉了幾十次,林疏棠抵在他身前的手指捏緊,半響,才很低很輕的聲音艱難的叫了聲,“阿……阿肆。”
說完立刻看他,“把我放上岸!”
掙扎了幾下,水花晃動。
“別亂動。”沈肆的喉結上下滾動,眉眼斂下,扣住她細腰的手逐漸用力。
林疏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身體明顯微微僵硬,身體離他稍微遠了點,一動不敢再動了。
沈肆無聲笑了下,抱著她慢吞吞地往岸邊走。
第40章 是愛生氣的寶寶
第40章 是愛生氣的寶寶
剛能碰到岸邊,就從他懷里掙脫,手腳并用的爬了上去,裹了條浴巾,腳步很快。
悶聲不響的往房間里走,沒管身后的沈肆如何。
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頭發也是濕的。
該死的!
她準備用吹風機吹干,有人敲響浴室的房門,在外頭說。
“林小姐,這里有干燥的衣服,您換上吧。”
林疏棠打開門,低頭看管家手里的衣服,“他買的?”
“是。”管家點頭。
林疏棠沒客氣的接過來,除了正裝,還有內衣。
用力按了按略燥的眉心,林疏棠在浴室換上。
是件淡藍色的吊帶長裙,垂至腳踝,外頭搭了件黑色西裝外套,上面有朵藍色風信子花刺繡,針腳無可挑剔,隨性又極具設計感。
她從浴室出來時,沈肆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低頭在用手機打字。
聽到聲音,微微抬頭,光影下眸底黑白分明。
林疏棠看看自己,又看看他。
情侶裝。
他身上的黑襯衫沒扣到頂端,領口同樣是藍色風信子花的刺繡。
沈肆笑了下起身,“走吧。”
他手插在口袋里,慢吞吞地走在前邊,林疏棠跟在身后,看他挺闊的背影。
和平日里不同,他頭發往后梳成有層次感的背頭,幾縷發絲垂在凌厲的眉峰前,五官輪廓更分明,也更矜貴。
沈肆,和季繁月說得一樣。
令人琢磨不透。
也危險。
正想著,前邊的男人忽然停下來,林疏棠驀地頓住腳步,見他轉身,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他率先移開視線,伸手指她身后的柜子。
“車鑰匙。”
林疏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拾起柜子上的車鑰匙遞給他。
沈肆接過后繞在指尖,低頭看她,“剛才你在看我?”
林疏棠不假思索的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