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有點生氣是因為沈肆不給他面子,這股氣消了,也就過去了。
誰知,沈肆的眼神忽然有點冷了,卻沒發作,只是揉了揉林疏棠的頭發,說:
“乖,先下去等我。”
林疏棠沒有任何遲疑的離開。
在電梯即將關上的時候,她看見沈肆的手搭在秦聿風的后脖頸,薄唇掀動,不知道說了什麼,秦聿風的臉色發白,隨后電梯合上了。
樓下的氣氛依舊熱烈,音樂聲震耳欲聾。
她在僻靜的地方找了個椅子坐,低頭給季繁月發消息:
【我為財所迷,好像做個了錯誤的決斷。】
等到手機熄屏,季繁月都沒回她,估計睡了。
不遠處幾個人打量她看。
一是她長得好,穿了身出水芙蓉般的學生裝,氣質又清純又冷艷;
二是剛才沈肆帶她上了樓,后來秦少也上去了,應該是為了搶她發生了爭執。
不免讓人審視除了美貌之外她還有什麼魔力,能讓在場最尊貴的兩位少爺青睞。
其中有個女人不甘心的走到她面前。
林疏棠順著女人兩條裸露的長腿抬頭,對方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她,“你和小肆爺做了?”
是剛才弄臟沈肆衣服的女人。
林疏棠低頭繼續看手機,沒搭理她。
她氣得跳腳,難掩輕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孫筱冉是我表姐,我認識你,你是林疏棠,是我姐夫的前女友吧,前天還糾纏我姐夫,在我姐夫那沒討到好,這就開始找下家了?
這場合可不是你這種小門小戶家的女兒能出現的地方,更別說沾染小肆爺那樣的男人!
我勸你最好知難而退,要不然別怪我不給你臉面!”
又是孫家。
林疏棠半低著眉,眉宇間攢著點躁。
女人踢一腳她的凳子,“喂,你是啞巴了?我讓你滾,你聽不見?”
宋文翰剛才給幾個公子哥跑腿,拿酒去了,回來就看到這一幕,驚訝林疏棠在這。
看樣子,她這是碰到硬茬,要被趕出去了啊!
幸災樂禍的想看林疏棠出丑,結果對方把手機鎖屏后,淡淡的抬頭。
語氣還很不耐,“別惹我。”
對方可是孫家的親戚,林疏棠以為這是林家,可以胡作非為呢?
宋文翰有眼色的跑到女人身邊拱火,“楠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對林疏棠大呼小叫,“你在家橫行霸道也就算了,楠姐是你能惹得起的?趕緊賠禮道歉!要不然楠姐對你不客氣!”
林疏棠身子往椅背后靠,掃過宋文翰,“看來還是打輕了。”
她慢慢轉了轉拳頭,宋文翰捂住臉,嚇得往后撤了步。
“楠姐,這女人欠收拾得很,連你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反了天了!”
被忽視的李楠哪惹得下這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香檳就潑林疏棠一臉!
酒漬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到身前,濕了一片,貼出飽滿的形狀。
周圍的人不由得起哄了一聲,看熱鬧的居多。
李楠得意看她,“這次潑得是香檳,下次朝你這張狐貍精臉上潑得可就是硫酸了!”
林疏棠扯了下唇,酒漬順著下巴往下滴,抬起的眼里幾分狠昭著。
不是能忍的個性,聽她逼逼半天已經是極限了。
起身抬手就抽她一巴掌。
結果半道被一只漂亮的手在半空中截停。
她的手,被握入溫暖的掌心里,轉身看到的是沈肆那張瞧不出喜怒的俊臉。
“不過十分鐘的功夫,你怎麼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沈肆是笑著說的。
從口袋里拿出月白色的手帕,指尖輕抬起她的下巴,專注的擦掉她臉上的酒漬。
動作輕的,像是在撫什麼名貴的瓷器。
現場的音樂聲沒了。
周圍的人斂聲屏息,神色各異的看著這一幕。
秦聿風跟在他身后走來,“怎麼回事兒?在我場子里鬧事,嫌命長?”
李楠臉色煞白的急聲道,“秦少,小肆爺,是,是林疏棠先惹我的!她,剛才她罵我!”
“她罵你什麼了?”說話的是沈肆。
嘴里咬著煙,動作沒停,擦完被弄濕的臉頰,又去擦她臉側一縷一縷沾濕的發絲。
李楠摸不清沈肆的心思。
尤其是他此刻對林疏棠的態度。
只能硬著頭皮,心驚膽戰的編,“就是罵我狐貍精之類的,罵得很難聽……”
“狐貍精?狐貍精起碼要有顏值吧。”沈肆在笑,總算將她臉上的酒漬清理干凈。
低頭瞧見她身前的形狀,脫下外套罩她身上,裹緊。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枚一枚把紐扣系上,輕描淡寫地回了句,“你頂多是個黃鼠狼,算哪門子狐貍精。”
將她的發絲從外套里拿出來,用指尖打理好,“狐貍精該是我家寶寶這樣的。”
林疏棠從來沒見過這麼冷的笑容。
三分隨性,有些涼薄,更是危險的。
寶寶……李楠有點不知所措的愕然住了。
秦聿風擺了擺手,幾個黑衣保鏢沖上來按住李楠。
她臉貼在地上,趕緊求饒,“秦少,小肆爺,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
兩人無動于衷,又求她,“林疏棠,你快幫我說幾句話啊,剛才我就潑了你一杯香檳,我什麼都沒做啊!”
又看宋文翰,“還有你!剛才分明是你攛掇我對林疏棠動手的,你給小肆爺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