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笑,“畢竟很多年了,很多事兒我也記得不太清,都忘了,要不然你去問秦少,他和我們也是一個高中的,那時候你們就是朋友了。”
“可我和他不一個班。”她耳朵紅紅的,他憋著笑,故意湊近了些,“我和你才一個班。”
提醒她,“前后桌呢。”
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很癢。
林疏棠往洗手臺前靠,不禁想起車里的一幕幕,他捧著她的臉側,撫她的耳際,迷醉得和她深吻時,好幾次沒進去。
最后是她壓著人用力坐上去的,疼得呲牙咧嘴時,他似乎說‘他也疼’,純情得要命。
因為她一點也不溫柔。
“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沈肆的話,突然把她羞恥的記憶中拉出來。
林疏棠猛地直起身,后腦勺撞在他鼻梁上,后邊傳來一聲悶哼。
林疏棠嚇了一跳,又不敢回頭,身體僵得像個鋼板。
“抱、抱、抱、抱抱歉!”
鏡子里的沈肆揉著鼻尖在笑,“你到底是要我抱抱你,還是要抱抱歉?”
林疏棠:“……”
沈肆,“不好笑嗎。”
林疏棠配合的干笑兩聲,然后問,“你不冷嗎?”
浴室的窗戶沒關,外邊隱約還有熱鬧的喧嘩聲,也有風聲。
“還是趕緊穿衣服吧,萬一感冒不值當……”委婉的建議。
換做別人,林疏棠八成巴掌就扇過去了,還得痛扁這個暴露狂。
沈肆頓了頓,將近五秒鐘,林疏棠都沒聽到他的聲響,然后是他憋不住的低沉的笑意。
“林疏棠,你該不會以為我現在是光著的吧。”
林疏棠一愣,然后試探性的抬眼,從鏡子里看到沈肆穿著白色浴袍。
黑色的發絲沒擦,水漬沿著他白皙的頸項劃過喉結,以及精致的鎖骨往下。
“可就算我光著,你又害羞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林疏棠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鎮定差點崩裂。
沈肆彎著眼眸,“怎麼,我沒光著,你又很失望,那我脫……”
說完真要脫,嚇得林疏棠趕緊按住他扯開領口的手,“不用了!”
他一頓,她又趕緊燙到般的縮回手,淡然自若的將垂在臉側的發絲別在耳后,“衣服洗完了,我這就擰干掛起來。”
誰知道剛準備下水,沈肆忽然擰著眉頭,握住她的手腕,“你手怎麼了?”
女孩的手很白,所以一點傷口都很明顯。
先前她泡在水里,沈肆這才看到。
林疏棠也才發現傷口,估計是揍宋文翰的時候弄的,說了聲‘沒事’后,要把手縮回去,沈肆的力氣比她大,竟然沒有掙脫。
他的臉色緊繃,淡色的唇顯得冷白,似乎比剛才要生氣。
“先去處理傷。”
把她拉出浴室。
林疏棠回頭看衣服,“我還沒洗完。”
沈肆臉色更沉了。
把她按在沙發上,去翻找醫療箱,沒找到后有些躁,最后打了個電話,臉色才好轉。
“他們帶回就送上來醫療箱,你稍等一會兒。”沈肆掛斷電話,對她說。
林疏棠起身說“不用”,就被沈肆冷眼瞪過去,“坐下!”
“……”
意識到語氣重了,他抿抿唇,走過去遞給她一杯剛倒的溫水,“是我不對,沒看到你手上的傷還讓你洗衣服,你剛才就該告訴我。”
林疏棠抬頭看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神色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好像,沈肆和傳說中不大一樣。
沒那麼可怕。
這樣的人,真的殺了人,才會出國嗎。
林疏棠捧著溫水,低頭小口的喝。
很快門鈴響了,沈肆出去開門,是秦聿風那張臉。
拎著醫療箱,很緊張的樣子。
“肆哥,你咋了?!”
“你受傷了!!”
“哪里傷到了?!快讓我看看!!!”
俱樂部是他開的,沈肆給他打電話,讓他派人送上來。
以為是他傷了,他就拎著箱子一路小跑,電梯都沒等。
沈肆把醫藥從他手里接過來,“謝了,你走吧。”
秦聿風哼哼,不愿意走,“那不行,我得為你的健康負責!”
說著就往房間去。
“用不著你。”沈肆長腿一伸,擋在門框上,“消失。”
秦聿風,“我說——”
下一秒房門無情關上。
秦聿風:“……”
合著是把他堂堂秦少當成跑腿的使喚了?
沈肆拎著醫藥箱半蹲在林疏棠身前,從里面拿出消毒棉簽,伸出手,眼神示意她。
“真不用……”這點傷,兩天就結痂。
沈肆強制性拉住她的手,低頭,用棉簽清理創口,有點刺疼,她縮了縮。
“弄疼你了?”見她抿唇不語,沈肆低聲,“我輕點。”
動作更輕的沾了涼涼的碘伏擦。
因為蹲著,浴袍又很寬松,領口敞開很多,林疏棠低頭時不經意間看進去。
看到了那個紋身,更清晰和直觀。
是風信子和……海棠。
花枝交錯,繞在一起,密不可分。
“怎麼傷的?”他忽然發問,沒抬頭。
林疏棠快速收了視線,回,“跟人打架。”
他動作沒停,但周身氣息有點不同。
沉沉的。
也沒多問,就冷聲說,“林家連個保鏢都沒給你配?打架還得親自動手,這麼窮了啊。”
林疏棠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從小到大,每次她在外惹事,都會換來林瓊嵐不問緣由,劈頭蓋臉的責罵。
宋柏東為了討她歡心,就在一旁附和,甚至擔心她惹到家世厲害的人物。
就連溫柔如顧言卿那樣的男人,也會在她揍人后勸她,“疏棠,以后不要跟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