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被人喊走了,蘇染染有些失落。
不過有人受傷了,他是團長肯定要過去看一下的。
她再急也沒辦法。
“這里是哪里。”
蘇染染看著不像是她們宿舍的大通鋪。
“這里是醫務室,你中暑了,是團長把你送到這的。”
從地里回到醫務室還有十幾里路,要是靠她們,還不知道得走到什麼時候去了。
“都說團長是閻羅,我看著也不像嘛,這不是挺好?”
楊桃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喊那團長閻羅。
蘇染染想起了上一世在平舟島時,有士兵背地里喊自己男人沈閻羅的事,被她給聽了個正著!
“染染,你笑什麼?”
楊桃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染染:……
“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
蘇染染搖了搖頭,伸手接過自己的水壺,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
水壺里加了靈泉水,喝完以后,她感覺精神都好了許多。
“我沒事了,你吃飯沒?”
蘇染染怕她照顧自己耽誤了吃飯。
“我吃過了,這里有點白粥,是那團長讓人給你送來的。”
白米是金貴的東西。
他們一個月才能吃上一兩頓。
蘇染染中暑了,人家看在她生病的份上給她喝白粥也沒什麼奇怪的。
楊桃并沒有多想。
主要是整個團的人都知道團長就是個和尚,對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聽說之前來的那一批,有個女同志想跟他好,卻被他給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那女同志都哭了,最后也不肯留在這個團,申請調到別的團去了。
聽說那女同志長得可漂亮了,跟蘇染染也不相上下。
這麼漂亮的女同志人家都沒留一點臉面,其他人哪里還敢不長眼湊上去?
蘇染染不知道沈賀的過往,看到粥挺大一碗,她給楊桃已經吃空了的碗倒進去一些。
“欸!我不要你的,你自己吃!”
楊桃趕忙拒絕道。
她都中暑了,她哪里好意思吃她的。
“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快吃。”蘇染染堅持要給。
人家這麼辛苦照顧她,又不是該她的,她哪能不回報一二?
楊桃幾番推拒不過,最后只得端起粥喝了起來。
白粥可香啊,又白又軟又香。
吃一口,楊桃就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
“如果中暑就能喝上白粥,我希望以后天天中暑。”
楊桃異想天開的說道。
蘇染染笑得不行,“天天中暑,只怕兵團的米都不夠你糟的。”
楊桃一想也是,最后只得遺憾作罷。
兩人說說笑笑的把粥喝完了,蘇染染卻忽然想起——
“這碗是誰的?”
蘇染染雖然剛過來,可她還是知道自己的碗不是長這樣的。
楊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們把碗洗干凈了放這吧,估計邱醫生知道。”
邱淮陽正是兵團的軍醫,他剛才給蘇染染喂了藿香正氣,解了暑以后就離開了,是跟團長一塊走的。
應該是去治療被野豬撞傷的人了。
兩人都不知道碗是誰的,最后也只能把碗洗干凈放在桌子上。
雖然蘇染染早上中了暑,不過喝了靈泉水以后,她感覺沒什麼大礙了,就沒有休息,下午依舊去采棉花。
其他人看她這麼積極,一個個都佩服的不行。
“染染,你悠著點,別干太猛了,小心又中暑。”
潘欣關切的朝她說道。
這里的女同志大多都是湘市來的,大伙都說著同樣的家鄉話,又是遠在他鄉,也就愿意彼此互相照顧,沒那麼多勾心斗角。
“欸,我省得,我會量力而為的。”對于人家的關心,蘇染染自然是沒有不領情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泉水的原因,蘇染染下午干活也沒感覺那麼累了。
不過畢竟身體素質在這里,她又不是什麼鋼筋水泥捏的,一個下午的棉花采完以后,她整個人都感覺快被曬冒煙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工,原本以為會看到沈賀,可卻始終沒見人。
蘇染染有些失落。
邊疆不愧是晝夜溫差大的地方,別看白天熱的要命,晚上睡覺卻冷得不行,
這年代條件差,她們都沒有什麼厚被子,大伙只能就這麼互相擠著睡了。
蘇染染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第二天起來,眼睛下面直接掛上了兩個黑眼圈。
“染染,要快點,還要做早訓呢!”
楊桃見她還懵懵的,又催促道。
原來從今天開始,她們不僅要干活,每天早上還要起來訓練。
一想到訓練,蘇染染心底有些雀躍。
待會應該能看到他了吧?
抱著這個想法,蘇染染快手快腳的洗漱完畢,拿起自己的水壺就跟著大部隊走。
剛出門沒多遠,就碰上了男兵營的同志。
兩支隊伍撞上,男人們一個個脖子差點沒扭斷!
女同志們則是一個個都羞得不行。
原來她們天真的以為招女兵是真的讓她們來當兵的。
可來了以后,才隱隱發現,原來招她們過來最主要是為了解決這群單身漢的終身大事而已。
不提別的,就說這兩支隊伍的男女同志,有一半已經結為夫妻了。
只不過是條件不允許,他們才沒法住在一塊。
人家看自己的媳婦也不犯法,其他女同志就算羞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