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精神不得不讓人敬佩。
因此,哪怕他并不喜歡有男人找自己的媳婦,可還是破例將人給帶回了家。
聽到陳良學這個名字,蘇染染不由得愣了愣。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水稻之父的團隊里似乎就有這個名字。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
沒想到傳說中研究出水培空心菜的軍嫂竟然這麼年輕,陳良學不由得愣了愣。
可很快他就挪開了目光,視線規規矩矩的,只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冒昧打擾了,蘇染染同志,我聽說你在研究鹽堿水稻種植,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蘇染染要種鹽堿水稻,在部隊里不是什麼秘密。
畢竟她本身就是個風云人物,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恰好今天她又出去給別人講解水培基地的要領,鹽堿水稻的消息也就不知不覺的傳了出去。
“很高興認識你,陳良學同志,這邊請。”
蘇染染上輩子就是農學院畢業的,對研究農學的人,天然就多了幾分的親近。
更何況眼前這人極有可能是上輩子水稻團隊里的重要成員,她自然不敢輕慢。
沈賀知道客廳還有別的客人,干脆就拎了兩張凳子和一個矮茶幾,放到了屋檐下,讓兩人坐下來聊。
陳良學一看就是癡迷于研究的人,性子也是直來直去的。
一坐下,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不瞞你說,我插隊之前也是搞水稻研究的,后來出了點狀況,我被分配到了平舟島。”
聽到這話,蘇染染心中的猜想又確定了幾分。
一個水稻研究的人,竟然被調到了根本種不了水稻的地方。
在這時代,這樣的事再正常不過。
陳良學早就被生活給磨去了棱角,來到這里,他最愛的事業不得不中斷,他怨恨過命運的不公,也曾掙扎過,努力過,可最后卻不得不認命。
在這片貧瘠得連草都很難生長的地方,要繼續研究他的水稻,那是癡人說夢。
而事實上也如他所想,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水稻無一例外全沒種活。
原本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過完一輩子時,可哪知道事情竟出現了轉機。
平舟島來了個厲害的人物。
不僅研究出水培空心菜的辦法,現在還搞起了水稻研究。
當聽到這消息時,他頓時就坐不住了,什麼也沒準備,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那陳良學同志有什麼打算?”
蘇染染上一世跟這種搞研究的人才沒少打交道,知道跟他們說話并不需要拐彎抹角。
陳良學的確不擅長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見蘇染染也不是那種客套來客套去的人,他也松了口氣。
推了推眼鏡,他臉上難得的多了絲不好意思。
“如果可以,我想給蘇染染同志打打下手。”
事實上,陳良學在來平舟島之前,在水稻的研究已經有了一些成就。
可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不以那邊的成就自居,反而放低了姿態。
“陳良學同志太自謙了,打下手萬不敢當,如果你有時間,咱們可以一塊探討和研究。”
如果水稻研究能有他的助力,蘇染染有預感,用不了多久,鹽堿水稻就能被種出來。
蘇染染全程是一副對待知識分子的尊敬態度,這讓一直飽受排擠的陳良學心中又好受了幾分。
沒忍住,他就著關于海水稻的研究提出了幾個核心的問題。
對于如何篩選天然抗鹽抗堿和抗病基因的品種,蘇染染自然知道是要用到基因測序技術的。
可這年代并沒有這麼先進的儀器,因此,她只得使用最笨的方法,選用生命力最強的種子,只要成活了,再繼續篩選更加強壯的種子。
聽到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陳良學雖然有些失落,可他也沒有灰心。
因為,研究水稻的路上,他又多了一個同伴。
兩人就水稻種植的研究又交換了各自的心得。
蘇染染畢竟學的技術很先進,每每拋出一個論點,都能讓陳良學如獲至寶。
越是深聊,他的眼睛也越發亮得驚人。
剛才的那點失落也被他給拋在了腦后。
是不是真才實學,聽其言觀其行就已經能夠大概判斷。
蘇染染在農學方面的研究很有天賦,這是毋庸置疑的。
否則她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研究出用水種空心菜的方法。
而蘇染染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人正是水稻之父團隊里的一個重要成員。
想到此,她的目光也亮得驚人。
兩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聊起天來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地步。
而另一邊,沉浸在學習中的王春妹,這才猛然發現蘇染染家里來了客人。
想到自己耽擱了人家招呼客人,她頓時不好意思極了。
匆匆收拾好蘇染染給她的學習文具,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走了出去。
院子里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王春妹猜他們可能去了廚房,她就朝廚房走了過去,準備跟蘇染染告辭。
哪知道剛走到廚房門口,迎面卻撞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