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光線下,男人被水打濕了的頭發就如同松針一般,根根豎立著,鬢角處沒來得及擦干的水珠,就順著下頜線流向那修長的脖子。
此時的他穿著一件工字背心,那線條流暢的肌肉順著他的動作一鼓一鼓的。
一種屬于男人的荷爾蒙氣息隨著他的靠近撲面而來,蘇染染有片刻的眩暈感。
咬了咬唇,她開口道:“睡不著了,你什麼時候去軍營?”
“還有半個小時。”
他一向起床很早,自打媳婦讓他抱著睡以后,起床的時間就更早了。
香香軟軟的小女人就乖乖的躺在他的懷中,沈賀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沒反應?
可難受歸難受,讓他放棄這個福利,他也是不愿意的。
最后只得每天早早起來去沖冷水。
半個小時…
“怎麼了?”
沈賀已經坐到了床上,看她臉紅撲撲的,以為她不舒服,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額頭上的大手干燥又粗糙,指腹處那厚厚的繭子是常年訓練留下的痕跡。
蘇染染心跳如擂鼓。可那些羞恥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那地要怎麼申請?”
雖然是鹽堿地,可畢竟是屬于部隊的,她要用還得打報告申請。
可是她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沈賀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見她額頭沒有發熱的癥狀,這才松了口氣。
“我來申請就行。”
說完,沈賀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接著說道:“你再睡一會,時間還早。”
額頭上的吻隱忍又克制,一如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個晚上都會做的事。
明明很難受,可卻始終沒有更進一步,甚至連上次那樣的親吻也沒有了。
蘇染染這才知道自家男人的自制力有多強悍。
沈賀給她拉上被子,就打開衣柜換上自己的軍裝。
看著那個原本只穿著背心的男人,再一次穿上筆挺的軍裝,蘇染染根本挪不開目光。
腦海里剛才沒有說出口的想法也越發強烈起來。
“還有什麼事嗎?”
換好衣服后,沈賀就對上了她欲言又止的目光。
對上那張正氣十足的臉,嘴里的話再一次被咽了下去,蘇染染搖了搖頭。
“那我先出去了,待會給你打早餐。”
沈賀并沒有在房間多停留。
蘇染染望著他寬肩長腿的背影,腦海里又閃過自己私下問醫生的話。
手捏了捏被角,她臉上的熱度越發燙得厲害,可那目光卻像是暗暗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既然要好好過日子,那就不可能讓他一直忍著…
沈賀離開沒多久,蘇染染也起床了。
出了門正準備去洗漱時,忽然,她看到原本光禿禿的院子竟長出了草芽。
那細細小小的草在院子里鋪了一層淡淡的綠色,草太過細弱,仿佛一陣微風都能將它們連根吹起。
可蘇染染卻驚喜得不行。
上一世她在平舟不是沒有嘗試過在院子里種草,可無一例外的存活率都很低。
而且還是她從陸地上運土回來種的。
現在只是隨便撒了點草籽下去,卻幾乎都成活了,可見空間的植物生命力有多強悍了。
連上次休假跟沈賀從陸地“過明路”的果樹,也已經重新恢復了生機,長出了一點嫩芽。
整片院子看起來一片生機盎然的模樣。
蘇染染剛洗漱完,鐘菊華也帶著林秋蓮上門來找她了。
身后還跟著小丫和輝輝。
小丫是林秋蓮的小閨女,今年四歲,輝輝則是鐘菊華的小兒子,也有五歲了。
其他大一點的小孩全都被送去了學校,中午晚上自己會回家,也不用人接送。
一進門,兩大兩小也被她的院子給驚住了。
“染染,你是怎麼辦到的?”
明明昨天還是一片沙地,怎麼今天就像變魔術似的,綠了?
輝輝甚至還擦了擦眼,待確定眼前的草芽是真的,他一臉驚奇的朝鐘菊華道:“媽媽,嬸子就是仙女姐姐,她會變魔法。”
沒多久,又有別的軍嫂上門來了。
大伙無一例外的震驚不已。
要知道前幾天蘇染染種的那棵果樹還半死不活的,她們根本不看好。
可現在不僅樹長出了嫩芽,連草籽都發芽了。
不用想就知道,再過一頓時間這個院子會是什麼景色。
“嫂子,你也太厲害了吧?我看你種在彎彎基地的茼蒿也發芽了。”
她們來正是為了這件事。
昨天有人在彎彎基地里看到茼蒿發芽了,大伙都驚呆了。
要知道這里除了一些比較耐鹽分的蔬菜,別的基本種不活。
就算勉強活了,也蔫蔫嗒嗒的。
可現在不僅有人種活了茼蒿,看起來還綠油油的喜人的很。
大伙一打聽,原來是新來的軍嫂蘇染染種的。
頓時就有不少人找上門來,想問問她是怎麼種的。
哪知道人家不僅種菜厲害,連果樹都能在這片齁咸的沙地種活了。
這怎麼能讓人不震驚?
只一天時間,蘇染染不僅種活了茼蒿,還在沙土里種活了果樹的事,就在整個家屬院傳了個遍!
消息甚至傳到了部隊里,這下整個部隊的漢子們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