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顏胸腔劇烈的起伏著,瞪著蘇喬的眸子中滿滿的都是不甘心。
“把我家小衍推下池塘的人,是你吧?”蘇喬對視著蘇顏顏的眸子,淡然的問道。
蘇顏顏無能狂怒的握緊了拳頭,目眥欲裂的吼道:“是我又怎麼樣?
那三個小雜種該死!
你也該死!你們全家都該死! ”
蘇喬本就冷厲的眸子瞬間冷得如同千年寒霜。
她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容,“不怎麼樣。
只是一個斷了腿的人,時常被疼得生不如死也應該挺正常的吧!”
蘇喬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靈魂深處傳來。
“啊——”
她痛苦的叫聲還沒完全發出,蘇喬已經隨手捏了個報紙團塞進她嘴巴里。
“噓——”
下一瞬,她看著蘇喬抽出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扎進她的身體里,痛得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她甚至想暈過去。
可一陣陣的疼痛傳來,又迫使她保持清醒。
她淬毒般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蘇喬。
可她現在手腳動不了,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心里再恨,也什麼都做不了!
蘇喬把第三根針扎進蘇顏顏身體里后,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冷笑,輕聲說道:“蘇顏顏,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這些天蘇家人做的那位違法亂紀的事情全都被挖出來了。
一家人都被判了死刑。
你說他們下去后,蘇建軍會不會告訴他們,那顆炸彈是你綁在他身上的,是你炸死他的。
要是他們知道了蘇建軍死的真相,他們會不會來看看你這個他們寵愛了二十年的女兒和妹妹啊?”
蘇喬的聲音中帶著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冷和詭異。
蘇顏顏全身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連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鉆心蝕骨的疼痛都短暫的忘了一瞬。
蘇喬看了看時間,“對了,裴天義從山洞里被搜救出來了,這會兒裴家的人差不多也要來看你了。
我就先走了,再見。”
蘇喬剛走出蘇顏顏病房,就看見裴淑蘭氣勢洶洶的沖進了蘇顏顏病房。
“啪啪啪……”
一聲聲清脆又響亮的耳光聲連病房門都阻隔不了。
裴淑蘭的痛罵聲更是清楚的傳進蘇喬的耳中,“蘇顏顏,你這個臭婊子。
你聯合蘇建軍那個死人,這麼算計你男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這樣的賤人,就該拖去浸豬籠……”
病房里,蘇顏顏的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厲。
但醫院里的醫護人員聽見了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這幾天,蘇建軍爆炸案的始末早已經在整個大仁縣城傳得沸沸揚揚。
裴天義被部隊找到,雖然帶回醫院,搶救過來了,但人卻傻了。
現在的裴天義,智商相當于三歲小孩兒,連自理能力都沒有。
他現在不僅是個太監,還是個傻太監!
對指望著裴天義這個獨苗苗傳宗接代的裴家人來說,那可不就等于天都塌了嗎?
而把裴天義害成這樣的始作俑者,蘇建軍死了,蘇喬他們不敢惹,可不就得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蘇顏顏的身上?
這時候,除了秦崢嶸還在醫院走廊上等著蘇喬以外,其他人都已經先去醫院大門口了。
蘇喬跟秦崢嶸一起走到醫院大門口。
剛想招呼大伙兒一起回家,就見人群中多了一個人。
季珩浠從人群中走出來,溫柔笑著朝蘇喬伸出了手,“妹妹,好久不見。”
蘇喬看著季珩浠的笑臉。
雖然上次季珩浠被蘇顏顏蒙騙來找她要過玉石,但是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蘇喬對他的印象挺不錯的。
伸手跟他握手,甜甜的笑著說道:“哥哥,好久不見。”
秦崢嶸聽見媳婦兒這聲哥哥,就不由得皺了皺眉。
眼見著季珩浠握著他媳婦兒的手,半天都不肯放開,他上前一步,很自然的擋住了他媳婦兒的半邊身子,然后自然的把蘇喬被季珩浠握著的手拉了回來,牽在手里。
清了清嗓子,義正辭嚴的說道:“天氣冷,大家別站在這兒凍壞了,先回家吧!”
季安陽和周君直接跟著蘇喬回了紅星生產隊。
還沒回家,季安陽就先開口道:“喬喬,你帶我們去看看老爺子吧!”
“好。”蘇喬點頭答應,帶著大家伙兒去了爺爺墳邊。
現在不允許燒香點蠟燒紙錢,季安陽和周君看看也只能給老爺子墳上又添了三捧土,然后跟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就跟著蘇喬回家了。
到家后,秦崢嶸先扶著蘇喬坐下,然后用搪瓷缸子給大家伙兒一人泡了一杯茶水。
“喬喬……”周君拉著蘇喬的手,欲言又止。
蘇喬看著周君,習慣性的開口問道:“周姨,有什麼事兒嗎?”
聽到“周姨”這個稱呼,周君眼神黯淡了幾分,嘴唇動了動,可終究沒說出話來。
季珩浠搬了凳子坐在周君的另一邊,直接說道:“喬喬,媽是想問你,是不是還怪她?
怪她當初丟下了你,怪她連女兒都認錯了。”
周君忍不住紅了眼眶,淚光閃動。
蘇喬溫和的笑了一下,篤定的說道:“不怪。
當初丟下我,是迫不得已,而且你本來也是做好了把我接回去的準備的,只是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