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乖,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很快就能把兇手繩之以法,替爺爺報仇了……”
生產隊跟著來看熱鬧的人,在蘇喬的情緒感染下,也不由得想起了老爺子的那些好。
好多女同志都悄悄抹起了眼淚,男同志眼眶也有些發紅。
有些上了年紀的大媽大嬸兒,更是已經開口咒罵蘇家人。
“蘇家那群斷子絕孫的狗東西,老爺子這麼好的人,都能被他們下毒害了。
他們就該頭頂長瘡,腳底流膿,腸穿肚爛……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開棺后,法醫取了老爺子一小節手指骨去驗毒。
棺材板重新合上后,回歸原位。
重新蓋上土以后,生產隊的鄉親們自發的每人給老爺子墳上添了三捧新土才離去。
蘇喬是最后給老爺子添土的。
她給老爺子墳上添好土以后,就靠著墳邊坐了下來,有些紅腫的眼睛看向秦崢嶸說道:“崢嶸哥,你先回去吧。
我想再在這里陪陪爺爺。”
秦崢嶸點了點頭,“好,我在一邊等你。”
蘇喬知道男人不放心她一個人,在旁邊等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也就應了一聲。
秦崢嶸退到一邊后,才知道王有義還沒走。
王有義留下來是問蘇建業的情況的。
“老秦啊,雖然只要匹配上蘇建業的供詞和驗毒結果,咱們就能基本上確定蘇家人的罪名。
但是最后判決的時候,最好還是要有蘇建業這個人證,才能最大限度的定蘇家人的罪。”
秦崢嶸目光繾綣的下意識看了蘇喬一眼。
見蘇喬還好好坐在那里,他才回答王有義道:“嗯,我已經聯系了監獄那邊,他們會派人把蘇建業押解回來。
到時候,怎麼讓蘇建業上庭作證,還得辛苦你們費心。”
王有義拍了拍秦崢嶸的肩膀,“老秦,咱們老戰友之間,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
我先回去了,你照顧好弟妹。”
秦崢嶸剛送了王有義離開,隔壁秦二嬸就氣喘吁吁的爬上山來了,“崢嶸,你……你們家小衍摔池塘里去了。
人雖然救上來了,但被嚇得不輕,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秦二嬸話音落下,秦崢嶸臉色瞬間變了。
他目光看向還坐在老爺子墳前的蘇喬,說道:“二嬸,麻煩您幫我看著一下喬喬。
我回去看看小衍,馬上就來。”
小孩子陽氣弱,開棺這種場合因為怕嚇到孩子,所以沒帶三個孩子一起來。
村里的孩子也都沒來,漾漾就帶著小景、小衍一起跟大家伙兒玩兒去了。
平日里,三個孩子也都是跟著生產隊這些孩子滿村跑的,誰能想到偏偏今天落水了。
“誒,二嬸在這里看著喬喬,你放心回去看孩子。”
秦二嬸答應后,秦崢嶸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蘇喬,這才飛快的下山了。
剛剛過完年開春,正是各種野菜冒頭的時候。
秦二嬸是個閑不住的,想著在這里陪著蘇喬閑著閑著,就找起了野菜。
秦崢嶸回家安撫好了小衍,等孩子睡著,再上來的時候,秦二嬸籃子里的野菜都快裝滿了。
只是老爺子的墳前卻沒有人了。
秦崢嶸心里一慌,三步并作兩步的快速走到秦二嬸面前,“二嬸,喬喬呢?”
“喬喬不是在……”秦二嬸一邊說著,一邊直起腰看向老爺子墳頭的方向。
看見那空無一人的墳頭前,她驚慌的瞪大了眼睛,“喬喬呢?”
“喬喬,喬喬……”
秦二嬸連籃子都顧不上了,立即開始扯著嗓門兒喊。
秦崢嶸很快鎮定了下來,大步走向老爺子的墳頭。
喬喬應該不是自己離開的,要不以她的性格,她就算不知道秦二嬸是專門留在山上照看她的,看見秦二嬸也會先打一個招呼再走。
果然,秦崢嶸很快就在墳頭邊雜亂的痕跡里,找到一條拖拽的痕跡。
接著,他仔細的辨別那一堆腳印,但今天來這墳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腳印雜亂不堪,根本無從辨別。
這時候,秦二嬸已經滿山喊了一圈,又急匆匆的跑回來,一臉焦急和愧疚的看著秦崢嶸道:
“崢嶸,我這喊了一圈都沒聽見喬喬應。
喬喬會不會自己想不開……”
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哥哥合謀殺死了養大了自己的爺爺。
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不好想開。
秦二嬸話說到一半,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不會的不會的。
喬喬肚子里還懷著你們的孩子呢,她不會想不開的。”
“那她會不會是自己跟老爺子說完話了,就先回去了?”
秦二嬸又問道。
秦崢嶸心里著急,面上卻嚴肅鎮定,“二嬸,喬喬可能被人帶走了,你先回去吧。
我這就去找公安局的同志想辦法。”
“什麼?!”秦二嬸不敢置信的震驚在了當場,“崢嶸,你說喬喬被人帶走了的意思是喬喬被人綁了?”
秦二嬸抑制不住內心震驚的問出口。
只是當她話問出來的時候,秦崢嶸已經快步走了。
秦二嬸也不敢耽擱,連忙跑下山,找到秦濤,“隊長,隊長,出事了。
喬喬……喬喬不見了。
崢嶸說,她是被人給綁了!”
秦濤聽見這話,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