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工作的時候,已經查過了。
爺爺當初之所以提前內退,并且遠遠的避開,根本就不是他自愿的。
是你在爺爺治療的病人身上動了手腳,導致了醫療事故,讓本來可以治好的病人,永遠的癱瘓了。
軍區為了感念爺爺一輩子的貢獻,為了保全爺爺的名聲,出面給了病人豐厚的賠償,并且允許爺爺內退,體面的離開。”
“其實你當初制造醫療事故,就是為了讓爺爺拿出那水,你好占為己有!”
“爺爺的死,也跟你脫不開關系吧?
我查過你和蘇建國的開藥記錄,你們給每個需要用到氰化物治療的病人開的氰化物藥量都超過了他們的需要量。
甚至有些病人根本不需要用到氰化物,你們卻給他們開了。
這種劇毒的藥物,你們自然不敢真的過量或者亂用在病人身上。
所以你們多開或者虛開的那些氰化物,就被你們存了起來,然后讓蘇建國拿回來用在了爺爺身上。”
“之后,蘇家再假惺惺的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把我接回去,是因為你那時候還不確定爺爺每次喂水就能治病救人,到底是給病人吃了某種神藥還是別的什麼的功效。
所以你想通過蘇建國讓蘇家控制我,然后慢慢的把我手里爺爺的遺物都騙過去,一樣一樣的找。”
蘇喬這兩天把活了兩世以來,經歷的事情,在腦子里想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拼出了事情的完整梗概。
蘇喬說話的同時,任春霖氣憤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喉嚨里荷荷的聲音不斷。
看著任春霖目眥欲裂的瞪著蘇喬,用幾乎發不出來的聲音跟蘇喬辯駁的模樣。
任佳甜趕緊按住了他,“爸,爸,您別說了……您先休息……”
任春霖的情緒,一點兒都沒有因為女兒的安慰而穩定下來。
蘇喬腦子里全都是爺爺的模樣。
她從記事起就知道,爺爺每次只要有一點錢就會分為兩份,其中一份他們自己用來生活。
另一份攢到了一定數量,就會寄出去。
爺爺每次寄錢的時候,表情都特別的懊悔和愧疚,然后那一天爺爺的心情都會很低落。
以前她并不知道爺爺把錢寄給誰,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愧疚。
直到她向李院長表明身份后,從李院長口中得知了這件沒幾個人知道的秘事。
才明白爺爺那錢,是寄給那位癱瘓的患者的。
但她不知道爺爺懊悔的是什麼,是收養了任春霖,還是沒早點發覺任春霖的小動作,害了患者?
她只知道,害死爺爺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蘇喬堅定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任春霖,“你和蘇家都是害死爺爺的兇手!
你可能也沒想到,當初你用來對付爺爺的毒藥,會被蘇建國拿來用在你身上。”
第278章 蘇家被抓現場
病床上的任春霖就像是一條奄奄一息的蠕蟲。
除了能瞪著蘇喬,從喉嚨里發出一點荷荷的聲音以外,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蘇喬冷笑了一下,“以后,你就好好享受你的報應。”
說完,她轉身就走,身后任春霖喉嚨里傳來更加激動的荷荷聲。
或許沒有剩下的那點靈泉水,任春霖就以一個植物人的狀態到最后老死,他還沒這麼絕望。
蘇喬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的任佳甜突然喊了一聲,“蘇喬,你等等,我爸說……”
任佳甜說到這里,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爸說他還知道一個秘密,是跟你身世有關的。
他可以用來跟你交易。”
蘇喬腳步頓了一下,徑直離開。
她是幻想過蘇家這麼惡心的人家不是她的家人,但她相信醫學,她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
而且,現在對她來說,她的身世一點都不重要。
蘇喬剛走出病房門口,秦崢嶸就趕回來了。
蘇喬收起剛才跟任春霖交流帶來的壞心情,露出春風化雪一般的笑容,“崢嶸哥,已經報警了?”
“嗯。”秦崢嶸點頭,“我請監獄那邊負責審訊蘇建業的同志給這邊公安局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公安同志會立即上蘇家抓人。”
秦崢嶸說著,眉宇間卻有一絲的憂慮。
蘇喬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問道:“崢嶸哥,怎麼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崢嶸深邃的目光看向蘇喬,“蘇建業雖然供述了,但拒絕出庭作證。”
他們現在手里的物證是她從蘇建業房間找到的那只小匣子里裝過氰化物的小瓶子和她從醫院檔案室里拿出來的開藥記錄以及任春霖和蘇建國治療過的病人的病歷記錄。
這兩個記錄對比,可以查出任春霖和蘇建國扣下來的氰化物的劑量。
但這些氰化物是不是用在爺爺身上了,就必須要有蘇建業的證詞。
秦崢嶸看著小嬌妻眉頭蹙起的模樣,帶著粗糲老繭的大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眉心,說道:“喬喬不用著急,我已經拜托戰友向上級申請,帶蘇建業回來了。
等他回來以后,我們總有辦法讓他出庭作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