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甜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我告訴他干什麼?
他害我永遠失去了當母親的機會,還差點害死我爸,我現在只想我爸的檢測結果趕緊出來。
只要結果一出來,我就送他去吃槍子兒!”
任佳甜咬著后槽牙,臉上的恨意情真意切。
看來是真的對蘇建國死心了!
“你去找我了,你爸一個人在醫院,你就不怕蘇建國過來對他不利?”蘇喬問道。
第277章 蘇家亂成一鍋粥了
任佳甜苦澀的冷笑了一下,“呵,蘇家現在都被裴家鬧得亂成一鍋粥了。
他要顧他的好妹妹,還要管他的好大兒,知道我爸成了植物人后,他不知道有多放心,哪兒還有時間來管我爸?”
“你不知道吧?
那天那個女人抱著孩子去蘇家,指名道姓說她兒子是蘇建國的,蘇建國和蘇家人都還想騙我爸,說那女人是蘇建業的姘頭。
看蘇建業坐牢了,才想誣賴到更有出息的蘇建國身上。”
“那女人看蘇家和蘇建國不肯承認,當時就把蘇建國身上哪兒哪兒有顆痣,哪兒哪兒有疤痕都說得清清楚楚。”
“我就算再傻,再怎麼被蘇建國蒙住了眼睛,也知道說謊的究竟是誰了。”
蘇喬跟任佳甜說了,那天她就在大院兒,還說了吳春梅跟她說的偷聽到的墻角。
任佳甜冷笑了一下,“因為蘇家把家底都掏給了那個女人,讓她改口。
蘇建國跪著求我,求我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給他一條活路。
我也不忍心,就答應了。”
蘇喬倒是有些好奇,“蘇家還有什麼家底?”
她當初離開蘇家的時候,是把蘇家搬空了的。
她走之后,蘇家的財神爺蘇建業就進了監獄,接著陳桂英被停薪留職,最后開除,失去了收入。
蘇大偉從毛巾廠主任被降成普通職工,收入銳減。
她都不信,蘇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攢下什麼家底。
任佳甜說道:“蘇家把老房子賣了,賣了150塊錢給了她,并且以后蘇大偉每個月三十塊的工資,給她25塊。
蘇建軍每個月的津貼也只留五塊,剩下的全給她。
那個孩子也歸蘇大偉和陳桂英撫養,記在蘇建業名下,跟蘇建國和她都沒關系。”
蘇建軍一個月的津貼大約十八塊左右,自己留五塊,給出去的就是十三塊,加上蘇大偉的25塊,一個月接近四十塊。
這看了抵得上一個二級技術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再加上立刻到手的一百五十塊,的確是一筆巨款了。
到了醫院,任佳甜帶著蘇喬徑直去任春霖的病房。
任春霖歪著腦袋躺在床上,口水都打濕了枕頭,要不是一雙眼睛還在轉動,都讓人懷疑他到底醒過來了沒有。
任春霖看見蘇喬,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嘴里發出“荷荷”的激動聲音。
任佳甜趕緊上前,給任春霖清理了一下,才耐心的對任春霖說道:“爸,您別著急。
您有什麼話要跟她說,慢慢說,女兒陪著您。”
之前任佳甜說任春霖能說話,但說不清楚,蘇喬還以為是小孩子說話說不清楚那樣,能含含糊糊的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實際上是,他只能從喉管里發出荷荷的聲音。
任佳甜耳朵湊近他嘴邊,很仔細的聽,能聽明白他說的什麼,然后再轉述給蘇喬。
任春霖聽任佳甜轉述對了,就很安靜。
任佳甜如果轉述錯了,他就會很著急的發出急促的荷荷聲。
從任佳甜斷斷續續的轉述中,蘇喬明白了任春霖的意思。
任春霖知道她想弄死蘇家,所以他愿意跟她合作,但前提是蘇喬給他靈泉水,把他治好。
蘇喬目光落在癱在床上的任春霖身上。
能說出這番話,可見他雖然身體不能動彈,連話都說不清楚,但腦子的確是清楚的。
“你跟我爺爺什麼關系,為什麼會知道這水?”
任春霖盯了蘇喬一眼,閉嘴不再吱聲。
這時候,任佳甜卻開口道:“蘇喬,這件事,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任佳甜回頭看向病床上的任春霖,任春霖沒有發出聲音,她知道任春霖這是默許她說了。
任佳甜這才開口道:“蘇喬,我不知道你爺爺是誰。
但我猜應該是老院長。
我爸其實是老院長在戰爭期間,在征途上收養的孤兒。
我爸的命是老院長救的,醫術也是老院長教的,我聽大院兒里的人說,以前我爸跟老院長就像親生父子一樣,父慈子孝。
只是后來,我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那一天我爸跟老院長大吵了一架。
之后,我爸跟老院長的關系便不復從前,沒過多久,老院長就提前退休離開了。”
蘇喬聽完,看向任春霖,“爺爺養大了你,教了你醫術,你為了得到那水跟爺爺反目成仇?
白眼狼!”
任春霖聽到這話,陡然睜開眼睛,喉嚨里發出荷荷的聲音。
任佳甜趕緊上前給他順氣,安慰。
這次,蘇喬不用任佳甜轉述,微微勾唇笑了一下,“你別找借口說你想得到那水是為了救你的愛人。
或許你最開始確實是這個目的,但現在你愛人死了三十來年了,你還在孜孜以求,你所為的根本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