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去跟門口的警衛員打聽,“同志,我們剛才看到一個人在門口鬼鬼祟祟的跑了,那是什麼人啊?”
警衛員說道:“那是剛來部隊的新兵,說是有親戚是軍官,住在大院兒里。
他沒有通行證,我們沒讓他進去,他說他就在外面等著。
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警衛員也有些疑惑。
沈娟打聽清楚了,倒是也沒多說什麼,謝過警衛員,就跟蘇喬一起回大院兒了。
蘇喬在自家院門口跟沈娟道別。
等沈娟離開后,她不由得微皺著眉頭,四處看了看。
不知道為什麼,她剛走到自家門口,就感覺好像有人盯著她。
但仔細想想,這里可是軍區,而且是軍官才能住的大院兒,門口有警衛員二十四小時執勤,根本不可能又宵小進得來。
蘇喬提著菜,牽著三寶進院子。
她剛準備開房門,突然聽到背后有動靜。
她一轉頭,就見蘇建業咬著牙,一臉狠戾的盯著她。
“蘇喬,還真是你!
你現在嫁給了秦崢嶸,長本事了,敢欺負顏顏了!”
蘇喬淡漠的目光掃了蘇建業一眼,看著蘇建業緊握的拳頭。
她面色冰冷,“蘇建業,你要在這里撒野,我可不會對你客氣。”
三寶登時掙開了蘇喬的手,張開一雙小手臂,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攔在蘇喬面前。
奶兇奶兇的說道:“舅媽,你別怕,小衍會保護你。
小衍超兇的!”
小家伙說著,像只小野獸一樣,沖蘇建業亮了亮他的小獠牙。
蘇喬心里因為蘇建業帶來的那一點點不愉快,瞬間一掃而空。
她蹲下,捏了捏三寶臉上的小奶膘,“謝謝小衍,不過面對他,舅媽還不需要小衍的保護。
他就是個紙老虎,用手指頭一戳就破了。”
蘇建業被蘇喬這話氣得臉色鐵青,緊握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青筋根根冒起。
蘇喬這個賤人!
她居然敢看不起他,還赤果果的鄙視他!
再想到蘇顏顏受的那些委屈,他簡直恨不能揍得蘇喬滿地找牙。
但他到底還有些理智。
蘇喬現在是軍屬,這里有事軍官大院兒,他要敢對蘇喬動手。
他別說以后升士官、軍官了,只怕現在就回被開除軍籍,直接遣返。
他狠狠的盯著蘇喬,“蘇喬,你別以為你嫁了個當營長的男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要是再敢欺負顏顏,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建業惡狠狠的瞪了蘇喬一眼,轉身離開了蘇喬家的院子。
蘇喬嘖嘖兩聲,還有些失望。
沒想到最沒腦子的蘇建業,在部隊里鍛煉幾個月后,還變聰明了。
這都沒能刺激他對她動手。
要是蘇建業今天動手了,她也就不用再擔心他以后會認識什麼軍官女兒,有個大好前程了。
蘇喬看著蘇建業怒氣沖沖的背影微微瞇了瞇眸子,看來蘇家三兄弟對蘇顏顏的寵,也不過如此。
蘇老大兩面三刀,既要又要。
蘇老三只敢空口白話的放屁。
只有一個蘇老二,為了蘇顏顏敢跟她動手,還可以為了給蘇顏顏湊嫁妝去盜墓。
只是可惜啊,可惜……
蘇老二已經進去了。
十年以后再出來,是什麼模樣,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下午,蘇喬睡了一個午覺后,起床就開始收拾院子。
現在剛入秋,正是播種一切秋播藥材的好時候,她得早點把院子收拾出來,免得錯過了播種季節。
蘇喬準備割草的時候,才發現家里鐮刀鋤頭都沒有。
正好錢嬸兒也在院子里整理菜地,她隔著柵欄,問道:“錢嬸兒,你們家的鋤頭鐮刀在那里買的啊?”
錢嬸兒直起腰看著蘇喬道:“鋤頭、鐮刀咱們軍區可沒得賣。
得去省城的農業社,你準備好工業票,鐮刀三毛錢一把,鋤頭一塊五。”
“哦,好的,謝謝錢嬸兒。”蘇喬聽到錢嬸兒這話,看著滿院子的雜草犯了難。
軍區到省城是有班車的,早上去,過了中午回。
但她現在去肯定是趕不上車了,只能等明天再去買了。
蘇喬正想著,錢嬸兒從柵欄上方遞過來一把鐮刀:“喬喬,你是準備割草是吧?
這鐮刀我這會兒不用,你先拿去用著,用完再還給我就行。”
蘇喬笑著接過,“謝謝錢嬸兒,我用完就還給您。”
這一下午,蘇喬在院子里割草,三寶就守在她身邊捉螞蚱玩兒。
直到快到放學時間了,蘇喬才趕緊收工準備去接孩子。
蹲得太久,她起身的時候沒注意,眼前猛然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原本認真抓螞蚱的三寶立即注意到了她的情況,趕緊倒騰著小腳丫子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仰著小臉兒擔憂的看著她,“舅媽……”
蘇喬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舅媽沒事兒,小衍不用擔心。”
“舅媽回屋里換身衣裳,我們一起去接哥哥姐姐去。”
三寶乖乖點頭,在外面等著蘇喬。
蘇喬換好衣裳,剛牽著三寶準備出門,外面就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沒等她去開門,來人就在外面著急的喊道:“秦營長家的,秦營長家的。
你趕緊去學校看看吧!
你家的兩個孩子把人孩子腦袋上打了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