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見錢嬸兒這話,就啐了一口,“我呸!老錢,你見過哪個二十歲的妹妹受了委屈找哥哥告狀。
哥哥還抱著安慰的?”
錢嬸兒聽到這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不是吧?這光天化日的,哥哥跟妹妹還在醫院就抱在了一起,這還要不要臉了?”
“哼!”那人不屑的冷哼一聲,“要什麼臉?那蘇顏顏就沒臉。
我聽說她跟蘇醫生可不是親兄妹!
這要是親兄妹,妹妹傷心的時候,哥哥抱著安慰一下,都還說得過去。
不是親兄妹,嘖嘖……”
錢嬸兒附和,“這是我知道,那個蘇顏顏確實不是親的……”
她一邊說,一邊拉過了蘇喬,“喬喬才是他蘇建國的親妹妹。
可蘇醫生一家人都是糊涂蛋,被那個假妹妹迷了心眼子,算計親妹妹。
咱喬喬對他們寒了心,也不認他們了。
就讓他們一家跟那個假貨胡搞八搞。”
錢嬸兒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把蘇喬在蘇家受到的那些不公平待遇,跟大家伙兒數了一遍。
大家伙兒聽得唏噓不已,看向蘇喬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同情。
蘇喬臉上保持著微笑,錢嬸兒果然很給力,沒枉費她在來的路上跟她說了那麼多的故事。
這時候,任家一直緊閉的客廳門和院門突然打開了。
眾人的目光立即被任佳甜那邊吸引了過去。
任佳甜一把將蘇建國從屋里推了出來,“蘇建國,你看到了吧,鄰居們都在!
今天,你就當著鄰居面兒,把保證書給念了。
你以后要是再敢跟蘇顏顏那小賤人不清不楚,我立馬去舉報你亂搞男女關系。
你們要給我添堵,那就大家都別好過!”
蘇建國平時不論在醫院還是在大院兒,都維持著溫潤如玉又熱心助人的人設。
他從一個普通職工家庭出來,娶了任佳甜,與贅婿無異,最怕的就是丟面子,別人看不起他。
現在任佳甜這一舉動,無疑是把他的臉扔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他眼里全是隱忍的不甘和恨意。
卻不得不雙手顫抖的捏著他剛才寫好的保證書,小聲開口,“保證書,我蘇建國保證……”
蘇建國的聲音細若蚊蚋。
任佳甜皺了皺眉頭,突然抬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蘇建國的臉上,“大聲點!”
蘇建國猝不及防,被扇得臉往旁邊一偏,只覺得腦瓜子里嗡嗡作響。
如果說任佳甜剛才是把他的臉扔在地上狠狠摩擦的話,那麼任佳甜現在這一巴掌,就打碎了他的所有自尊。
他喉結滾了滾,把所有的屈辱全部咽下,提高了音量。
蘇喬看著蘇建國那副狼狽又窩囊的模樣,忽然覺得很可笑。
蘇家人一直都是以蘇建國為核心的,上輩子哪怕蘇建軍已經家財萬貫,蘇建業也已經升了軍官,但他們仍然以蘇建國馬首是瞻。
真想知道要是蘇家人看到他們的驕傲,是在一個女人手底下這麼討生活的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因為沒辦法讓蘇家人看到這一幕,蘇喬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她轉身往家走去,她得過好她自己的人生,才是對蘇家人最狠的打臉。
蘇建國似有所感一般,念著保證書,突然抬頭看向了蘇喬離開的方向。
在見到蘇喬背影的那一剎那,他忽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比忍幾天剛才扇他那一巴掌的時候,還要疼!
看著蘇喬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他心里突然一陣懊悔。
為什麼當初把蘇喬接回來的時候,他要想著算計拿捏蘇喬?
若是當時他們一家人就真心對待蘇喬,以蘇喬當時對親情的渴望,對他們的好,她是不是會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他們。
他也早就把那老頭子留下的東西拿到手了?
但世界上沒有后悔藥,蘇建國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蘇喬剛走到一半,就看見寬肩窄腰、身材頎長的男人迎面朝她走來。
秦崢嶸看見蘇喬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喬喬,他們沒傷到你吧?”
蘇喬眼眉彎彎,笑靨如花的對上男人擔憂的眸子,“崢嶸哥,他們關起門來在自己家里打,我就在外面聽個響兒,怎麼會傷到我呢?”
秦崢嶸無奈又寵溺的嘆了一口氣,“喬喬,你看熱鬧可以,但一定要離得遠一點。
我真擔心他們打起來砸東西的時候,萬一失手了,砸到了你。”
蘇喬主動的握住了男人有些粗糲的大手,小手指在男人布著老繭的粗糲掌心輕輕撓了撓。
“崢嶸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麼容易受傷?”
秦崢嶸深邃的眼眸看了小女人一眼。
在床上,她可比瓷娃娃還嬌氣。
他都還沒怎麼動,她就嬌滴滴的受不住了。
另一邊,蘇顏顏關著門窗,膽戰心驚的躲在屋里。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去醫院找蘇建國訴苦,居然會被任佳甜碰了個正著。
要不是蘇建國攔著,任佳甜在醫院肯定又對她動手了。
想到任佳甜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蘇顏顏就恨得牙癢癢。
再想到挑撥離間的蘇喬,她更是恨不能活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