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這種東西對鄉下人來說是奢侈品,等閑客人是舍不得捧花生出來招待的。
“嗯,等喬喬和孩子們的戶口還有糧油關系辦好了,我們就出發回部隊去。”
秦崢嶸點了點頭,說道。
秦濤有些驚訝的看向蘇喬,“喬喬和孩子們也要一起去?”
秦崢嶸點頭,“嗯,我的家屬隨軍申請,上面已經批準了。
這一次回部隊,就帶著喬喬和孩子們一起回去,往后家里就勞煩叔幫忙多照看一下了。”
無論秦崢嶸家還是蘇喬家,其實都沒人了,照看也就是幫忙看一下房子。
秦濤打著包票道:“崢嶸,這事兒你絕對放心。
你在外面保家衛國,叔作為大隊長,總不可能讓你家被壞分子給扒了。”
秦崢嶸又跟秦濤閑聊了幾句,這才把話題引到了蘇喬身上,“叔,今天我和喬喬來找您。
其實是喬喬有事情想要跟您商量。”
秦濤立即看向了蘇喬,當大隊長的人,把偉人“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話牢牢記在心里。
目光里對蘇喬沒有半點輕視。
“喬喬,你有什麼事,只管跟叔說。”
蘇喬笑道:“叔,這事兒其實是我爺爺生前就在鋪路想做的。”
“叔,咱們生產隊三面環山,地大多不肥,種莊稼收成都不太好。”
聽到蘇喬這話,秦濤有些愁苦的點燃旱煙吧嗒吸了一口,“是啊,要不是這土太瘦,咱們隊的生產也不能年年在公社倒數。”
“喬喬,你說蘇老爺子生前想做的事情,跟咱們大隊的生產有關?”
蘇喬點點頭,把爺爺生前曾托彭安國聯系制藥廠的事情說了。
“叔,咱們生產隊的土地種糧食不行,但卻適合種草藥,就包括我們周圍的山上,都有很多的野生草藥。
我們隊里的山地可以全部改種草藥,草藥收成后賣給制藥廠。
只留一部分好田種糧食,用來交公糧。”
蘇喬說完以后,秦濤沉默的吸了好幾口煙。
才問道:“喬喬,你確定咱們種出來藥材,制藥廠就要收?”
現在人都相信西醫,好些個中醫都被打成臭老九了。
中藥就更沒人重視了。
以前他們附近幾個村除了蘇老爺子外,還有好幾個采藥人,那些個采藥人早在十幾年前動蕩的時候,就不干了。
他們普通人既不認識草藥,采了也不知道怎麼用。
這些年山上的草藥早沒人采了。
秦濤的顧慮在蘇喬的意料之中,“叔,要不這樣,我明天先去城里請彭院長帶我去跟制藥廠的人見個面。
能確定下來,您再分派一些人給我,我帶上山去采藥,再去賣給制藥廠。
等把山上采來的賣出去一批了,咱們隊上再開始專門種植。”
秦濤這次沒有多想,猛地吧嗒了一口旱煙,點頭道:“行,明天我讓隊上的女同志,都跟你上山采草藥去。”
作為大隊長,秦濤太知道他們生產隊不可能靠種糧食擺脫貧窮的帽子。
必須得想辦法改變,才有可能富起來。
蘇喬和秦崢嶸從堂屋出來的時候,三個孩子正在院子里跟秦濤家的孩子們一起玩兒跑貓。
小家伙們追得滿頭是汗。
見到蘇喬,二寶直接撲了過去,“舅媽,我們要回家了嗎?”
蘇喬rua了rua他的小腦袋,“是啊,要回家了。”
大寶立即牽著三寶也跑了過來。
三個小家伙乖乖的跟大隊長一家人揮手說再見。
回去的時候,還是秦崢嶸抱著三寶,蘇喬牽著大寶、二寶。
秦崢嶸這時候才說道:“喬喬,明天我也跟你們一起上山。”
蘇喬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
秦崢嶸已經不容置喙的說道:“雖然不是你一個上山,但女同志的力氣有限,若是遇到野豬,你們人多也沒辦法對付。”
蘇喬想到上次她跟蹤蘇建軍時候看見的野豬,立刻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那頭野豬目測至少三百斤,而且看它乳房鼓鼓的,應當是剛生了小豬崽不久。
正是最兇悍的時候。
若是遇上了,他們一群女同志還真沒辦法。
到家以后,秦崢嶸先給三小只提好了洗澡水,然后收拾碗筷去廚房洗。
現在大寶洗澡已經不用他們操心了。
蘇喬幫二寶、三寶洗干凈,換上新做的尺寸合適的新睡衣。
等大寶洗好后,大寶帶著兩個弟弟去睡覺。
秦崢嶸又給蘇喬提了洗澡水。
蘇喬脫了衣裳,雙手剛撐著浴桶邊緣,要進桶里。
突然,支撐在地上的一條腿猛地一滑。
“啊——”
她下意識的驚呼一聲。
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倒,直接“咚”的一聲栽進了浴桶里。
下一瞬,一個高大的身影破門而入。
在她突然嗆水慌亂掙扎的時候,一只大手迅速的把她從桶里撈了出來。
“喬喬,你沒事吧?”
男人大手安撫性的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低沉磁性的聲音里滿是擔憂的問道。
蘇喬頭發已經完全打濕了,濕漉漉的貼在雪白的肌膚上。
她回過神來之后,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一張臉頓時漲紅成了豬肝色。
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胸前,“我……我沒事。崢嶸哥,你……你先出去吧!”
秦崢嶸剛才只顧著擔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