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和秦雪離開醫院之后,就直奔毛巾廠的家屬大院兒。
還在家屬院兒的外面,蘇喬和秦雪就感受到了蘇顏顏和裴天義結婚的喜慶。
家屬院兒大門上張貼著喜字,外面街道上停著一溜兒扎了紅色氣球的自行車。
她們來的時間有些晚了。
這會兒大院兒里已經看不見什麼人了,就連門口的保安都去裴家坐席去了。
蘇喬帶著秦雪暢通無阻的到了裴家院子外面。
裴國超是廠長,他家的房子也是整個大院兒里最好的,帶院子的二層小洋樓。
此時,裴家院子里面人聲鼎沸,一派熱鬧喜慶的景象。
蘇喬看著這座她上輩子生活了整整八年的院子。
上輩子,她被蘇家人和裴家人洗腦,覺得能住在這麼好的院子里就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可現在再看,這院子,這小樓不僅不高貴,甚至還有點破舊。
白墻都已經斑駁了,這里禿一塊,哪里禿一塊,簡直就跟裴家人的心一樣骯臟丑陋。
秦雪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的房子,心里難免有些發憷。
甚至有點想打退堂鼓,勸蘇喬回去了。
可當她轉頭看見蘇喬涼薄的扯了扯嘴角的時候,她頓時生出了無盡的勇氣。
猛地把袖子一擼,豪氣干云的說道:“喬喬,走,咱們找他們算賬去!”
蘇喬輕輕笑了笑。
今天的確是要好好算算賬。
蘇喬邁步朝裴家院子里走去。
她一出現,喧鬧的裴家院子,突兀的安靜了一陣。
隨即,眾人一陣竊竊私語。
“蘇喬咋來了?她不是跟裴天義退婚了嗎?”
“她該不會是回鄉下又后悔了,來搶婚的吧?”
“不能吧!我聽說,她在鄉下都跟人結婚了。”
“這麼快?”
“可不是?前一天跟天義退婚,第二天就跟別的男人滾一個被窩筒子了。
嘖嘖,褲腰帶這麼松的女人,幸好天義跟她退了,要不然頭頂上不知道要戴多少綠帽子呢!”
……
蘇喬一個冷厲的眼神朝說這話的大媽掃了過去,唇角微勾,“錢大媽,你家川子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他爸,聽說還不是足月生的。
是不是就是因為你結婚前褲腰帶松了啊?”
造黃瑤的錢愛霞臉色頓時一變。
她當即指著蘇喬想罵她胡說八道。
但她還沒開口,就已經被她男人薅著頭發拖走了。
“錢愛霞,你今天就給我回去說清楚,川子到底是誰的種!”
大兒子不像自己這件事,一直都是老羅的心頭病,現在被蘇喬當眾點出來,無疑把他的疑心病推向了最高峰。
錢愛霞的嚎叫聲充斥了整個院子。
這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屋里的裴家人和蘇家人。
裴國超和于林靜先出來,蘇大偉跟陳桂英緊隨其后。
裴天義也跟著跑了出來。
看見蘇喬,裴天義眼里頓時閃過一抹色欲的光。
一段時間沒見,蘇喬好像更漂亮了,身材更加前凸后翹,小臉兒也更加白皙瑩潤。
就連那雙狐貍眼都更添了幾分嫵媚。
尤其是,蘇喬此時臉色微微蒼白,虛弱的模樣很有病弱西子勝三分的美。
裴天義哪怕現在已經失去了作為男人的一部分功能,看到這樣的蘇喬,都有了沖動。
蘇喬察覺到裴天義的目光,冷笑了一下。
這雙眼睛真讓人惡心,要不是有法律約束,她肯定把他眼珠子· 了!
裴國超看見蘇喬,皺了皺眉,一派領導的威嚴派頭,“蘇喬,你今天要是來喝天義和顏顏的喜酒的,我們歡迎。
但是你要想鬧事,就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蘇喬微微瞇起眼睛,笑了笑,“我不鬧事,我只不過是來要一筆賬而已。”
她拿出裴天義和蘇顏顏簽名按手印的那張欠條,直接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裴國超、于林靜和蘇大偉、陳桂英四人的臉同時都綠了。
蘇喬無視他們難看的臉,目光落在裴國超身上,笑瞇瞇的說道:“裴叔叔,您這麼大個廠長,您兒子欠我的五百塊錢和二十斤糖票。
您應該不會賴賬吧?”
裴國超一張臉都黑透了。
蘇喬專門找了今天來要賬,他要是不給,不就是當著這麼多親朋好友和下屬的面兒打自己的臉嗎?
裴國超壓著心頭的火氣,硬生生擠出一個親民的笑容,“當然,既然你手里有欠條。
欠債還錢,我們應該的。”
說著,他皺眉看向于林靜,“你趕緊去拿了錢給她。”
于林靜登時不干了。
“就算她的欠條上有我們天義的簽字畫押,可這錢又不是我們天義一個人欠的,憑什麼我們一家人掏。”
“蘇主任、陳護士,那欠條上還明明白白的寫著蘇顏顏的名字呢!
我家這兒媳婦還沒進門,你們當父母的是不是也該把她的賬還清楚?”
“還有,這蘇喬雖然不是你們養的,但也是你們生出來的好女兒吧!”
“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們一個女兒欠債,一個女兒上門要債。
你們看看你們生養的好女兒,攤上你們這樣的親家,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蘇大偉聽著于林靜的叫罵,也不敢反駁,只唯唯諾諾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