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嶸腳步一頓。
那一瞬,他強勁有力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他回頭,看著蘇喬笑靨如花的雀躍模樣,深邃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喬。
他微微蹙眉,“你真的想跟我結婚?”
蘇喬目光撞進那雙幽深似海的眸子,微微有些緊張,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挺直了腰板兒,義無反顧的說道:“對,我想跟你結婚,想嫁給你,給你當媳婦兒!”
蘇喬兩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大膽的話,小臉兒紅撲撲的。
秦崢嶸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帶著冷意,“我比你大八歲,還有三個孩子,你知道嗎?”
秦崢嶸說的三個孩子,蘇喬知道。
那是他姐姐的孩子,也是他救命恩人的孩子。
他姐夫跟他一樣是軍人,兩人一同執行救援的任務的時候,姐夫為了救他而犧牲。
姐姐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不久后就郁郁而終。
留下三個孩子,于情于理都該秦崢嶸撫養。
蘇喬一雙亮晶晶勾人狐貍眼看著秦崢嶸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我知道,我愿意!”
這一刻,秦崢嶸的心跳得比十公里拉練之后還要快,他自己都能聽見自己心臟在胸腔里打鼓的聲音。
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冷沉的聲音,“蘇喬,軍婚難離,你別后悔!”
蘇喬笑,語氣無比堅定,“不后悔!”
“好,明天去領證!”
“嗯,崢嶸哥,我明天等你來接我。”蘇喬笑瞇瞇的對秦崢嶸揮了揮手,一直目送著男人同手同腳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蘇喬回到房中,從空間里弄出來靈泉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浴桶還是爺爺當初專門用香柏木給她打的。
當初爺爺大冬天在橋洞下撿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都已經凍得青紫了,因此留下了病根兒。
爺爺為了給她調理身體,一直都在給她泡藥浴。
從小到大,她都不記得這是爺爺給她打的第幾個浴桶了。
可爺爺這麼精心給她調理好的身體,上輩子卻被她在給蘇家和裴家當牛做馬的時候給糟踐了……
蘇喬泡完靈泉水,頓時覺得渾身輕松。
躺在熟悉的床上,她終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蘇喬睡得安心,秦崢嶸可就睡不著了。
他離開蘇喬家后,直接騎著自行車連夜又回城里給部隊領導拍電報打了結婚申請。
領導那邊收到他的電報,看到他催促速批,都樂了。
“崢嶸這小子可算是鐵樹開花,知道要結婚了。”
部隊領導這些年為了秦崢嶸的婚事都已經操碎了心,收到他的結婚報告,直接連夜就批了。
至于政審什麼的,他們都相信秦崢嶸的眼光,他看準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
秦崢嶸拿到領導的批復后,小心翼翼的把折好揣進了口袋里。
他明天一早就找蘇喬去領證!
秦崢嶸騎著車回生產隊的時候,臉上哪里還有半點往日冷峻的模樣,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此時,蘇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蘇家人這時候剛把被蘇喬打了的裴天義送到醫院后回家,一進家門,看見空空蕩蕩的屋子。
陳桂英直接就癱坐在地上一邊嚎一邊罵,
“千刀萬剮的賊東西啊,偷了我家的災舅子啊——”
周圍鄰居才剛剛睡著,就又被陳桂英給哭嚎醒了,打著呵欠走出來,建議道:“蘇主任,你們還是趕緊報警吧?那麼多東西,要搬走也不容易,公安說不定還能幫你們追一些回來。”
那人這話出口,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陳桂英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怒目瞪著一眾看熱鬧的鄰居,“對,咱家那麼多東西,外面的賊搬不走!
肯定是你們個雜種災舅子,見不得我家好,趁我們不在家,打暈了我兒子,合伙偷了我家東西!”
一眾鄰居變了臉色。
“陳桂英,你這瓜婆娘不講道理是吧?咱們好心給你出主意,你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
“好心當成驢肝肺,什麼狗幾把玩意兒!”
“報警,咱們不能白擔了賊娃子的名聲,必須叫公安來查清楚!”
……
說著,人群里已經有人主動跑去報警了。
蘇大偉臉色一變,這事兒不能報警!
萬一公安把那些東西追回來了,那他那些見不得光的……
“啪!”
蘇大偉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在了還在鬧騰的陳桂英臉上,“瘋婆娘,你鬧什麼鬧?你鬧就能把東西鬧回來了?
給我滾進去!”
蘇大偉吼完,還狠狠的瞪了陳桂英一眼。
陳桂英清醒過來,想到家里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縮了縮脖子,委屈的進屋。
蘇大偉連忙向大院兒里的鄰居賠禮道歉。
鄰居們雖然不高興,但也都罵罵咧咧的各自回家去了。
“哇——”
大家一走,陳桂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大哭了起來。
蘇顏顏陪在她身邊默默的流淚,“都怪我,要是我沒有惹姐姐生氣,姐姐就不會把天義哥打成那樣,也不會離家出走。
要是姐姐在,她肯定有辦法的。”
蘇顏顏這句話提醒了蘇家人。
陳桂英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眼里閃過滿滿的算計。
對,得把蘇喬找回來。
裴天義是那死丫頭打的,得讓那死丫頭對裴天義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