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沒有城市里的光污染,大鹿島上的星空異常美麗。
夜空深邃而高遠,銀河橫跨南北,滿天繁星猶如鑲嵌在天幕上的鉆石,晶瑩璀璨,令人移不開眼。
宋淺淺站在停機坪旁,仰頭望著星空,久久沒有說話。
傅君恒安靜站在一旁,直到林知節示意飛機已經準備好,才牽起宋淺淺的手,輕聲道:
“走吧,該出發了。”
兩人登上直升機,很快飛離大鹿島。
當直升機飛上東海,大鹿島遠得再也看不見的時候。
傅君恒突然拉開直升機的艙門,對宋淺淺微笑道:
“想不想試試,在大海上看星星?”
凜冽的夜風灌入機艙,將傅君恒的聲音刮得支離破碎,但宋淺淺還是聽到了。
她詫異的看著傅君恒,不敢置信道:
“你不會是想大晚上跳傘,躺在海里看星星吧?”
宋淺淺皺眉,白天已經在海里泡過了,大晚上的她可不想再泡海水,就算不會死,可是會冷啊!
傅君恒沒有說話,只是向她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看著那只手,雖然內心猶豫,但宋淺淺的身體卻誠實的將手放在了傅君恒的手上。
雖然不知道霸總大晚上的突然發什麼瘋,但自己選的人。
還能怎麼辦,舍命陪君子唄。
傅君恒手腕一拽,將宋淺淺整個人拉入懷中,抱著她跳出了機艙。
宋淺淺趴在傅君恒懷中,被高空的冷風吹得緊閉雙眼,然后后知后覺的想起——
傅君恒好像沒帶降落傘?!
宋淺淺雙手立刻摸索向傅君恒的后背,隨后驚悚的睜開雙眼!
傅君恒真的沒帶降落傘!!!
宋淺淺傻了,從萬米高空掉下去,哪怕是修行者,也要有飛行法器才扛得住。
現在他們兩手空空,那是找死的節奏啊!
宋淺淺心急如焚,正要問傅君恒到底想干什麼?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踩到了什麼。
周圍凜冽的寒冷好像也在瞬間消失。
宋淺淺疑惑的向下看去,驚訝的發現,她和傅君恒此時竟然站在一只白鶴的背上。
那只鶴羽毛潔白如雪,脊背寬闊,巨大的雙翼展開以后鋪天蓋地,猶如一架中型客機。
傅君恒松開環抱宋淺淺的手,介紹道:
“這是我在妖界的坐騎,雪鶴。”
腳下的雪鶴仿佛回應一般,發出一聲嘹亮的清嘯。
兩人在雪鶴背上坐下,雪鶴巨大的翅膀一扇,瞬間穿過云層,飛向墨色的夜空。
宋淺淺忍不住摸了摸雪鶴背上潔白柔軟的羽毛,目光驚訝的看向傅君恒:
“妖界出行,都靠坐騎?”
傅君恒搖頭:“那倒也沒有。其實,妖界的交通工具與人間差不多,多數時候都是汽車、地鐵、飛機等。只有在需要充場面的場合,或者緊急逃亡的時候,才用得上坐騎。”
傅君恒沒有說的是,在妖界,坐騎其實是身份的象征。
并不是每頭妖怪都有資格擁有坐騎。
契約坐騎,也不是普通妖怪做得到的。
越漂亮,實力越強大的坐騎,越能證明主人的地位和實力。
看著飛機大小的雪鶴,宋淺淺遲疑道:
“你在人界把它放出來,屬于違規操作吧?”
這麼大的雪鶴,憑空出現在天上,哪怕它飛得極高,普通人的眼睛看不到,但也會被各國的衛星拍下影像,暴露行蹤。
傅君恒笑著點點頭:
“的確違規了。不過,也無所謂,大不了讓人抹除一下痕跡就行了。”
說罷,他拉著宋淺淺在雪鶴的背上躺下,語氣輕快道:
“從這個角度看星空,是最美的。”
宋淺淺望向墨藍夜空,瞬間被仿佛放大數十倍的銀河震撼。
浩瀚的宇宙仿佛就在眼前,而她遨游在星河之間。
周圍很安靜,只有傅君恒沉穩有力的心跳。
此時此刻,整個宇宙仿佛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與清風為伍,與星辰為伴。
宋淺淺抓住傅君恒的手,“你經常這樣看星星嗎?”
“沒有,只有過一次。”
“什麼時候?”
傅君恒將一只手臂枕在腦后,回憶道:
“幾年前在妖界,有一次受傷被雪鶴送回妖局的時候正好是深夜。當時只能躺著,就看了一路的星星。”
那時,傅君恒在妖界嶄露頭角,卻遭到各方勢力忌憚。
在一次出席某大妖舉辦的晚宴后,回程的途中,他遭到伏擊,差點喪命。
“妖界是什麼樣的?”宋淺淺問。
莊墨藏身妖界,傅陽煦的出身與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即便妖界之門現在被封印,他們將來也必然會要前往那里。
傅君恒望著浩瀚如海的星空,緩緩道:
“那里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有茹毛飲血的原始部落,也有比人類更發達的高樓大廈。”
“不同種族的妖怪生活在同一片天空。有一心過安穩生活的普通妖族,也有追求力量,爭奪各方勢力的大妖。”
傅君恒看向宋淺淺,微微笑道:
“雖然我沒有與你說過,但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傅陽煦其實是妖王之子,也是妖王留下的唯一血脈。”
“妖界的地盤被劃分為七個區域,被七大家族盤踞。除了妖王一族,其他六大家族勢力相當,在妖王身死之后,其他六大家族群起而攻之,將妖王家族的資源瓜分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