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把他們送回去就開車回家了,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空氣,爸爸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的煙灰缸都快滿了,滿屋子的煙霧繚繞,煙味沖鼻。
“爸,怎麼抽這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秦風走過去把爸爸手指上夾的香煙拿下來,老爺子這是多上火,抽了這麼多煙。
“小雨生氣沒?”
秦副師長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看到兒子回來了,第一句就是問小雨。
秦風坐到父親對面,低聲回答:
“沒有,她沒生氣,您別擔心。”
“小雨是個好姑娘,唉,家門不幸。”
秦副師長雙手拄著腿想站起來,結果眼前一黑摔坐回去,秦風急忙起身扶住他:
“爸,您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我......”
秦副師長已經說不出話了,嘴往一邊歪,半邊身體都動彈不得。
秦風一看老爺子好像中風了,忙背起他就往外走。
樓上,秦馨月一直聽著樓下的聲音,想著大哥要是跟爸爸告狀說自己,就下去跟他吵。
為了聽的清楚,她光著腳從屋里出來,躡手躡腳的站在二樓半往下看,看到大哥背著爸爸往外走,她慌了,光腳跑下樓:
“大哥,爸怎麼了?”
“你做的好事。”
秦風揚起手,秦馨月下意識的捂住臉,秦風到底沒有打下去,他的教養讓他做不出打人的事,背著爸爸快步離開。
秦馨月追出屋,看到大哥把爸爸放進后車座躺在那,她急的喊了一句:“大哥,我也去。”
“滾。”
秦風氣急沖著妹妹怒吼一聲,用力推開她把車門關上,秦馨月被推倒在地上,眼看著大哥把車開走,她哭了,哭的不知所措。
秦風把爸爸送到軍區醫院,幸虧來的及時,秦副師長經過搶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他半身不遂了,說話都說不清,一張嘴就流口水,這讓一輩子要強的老秦無法接受。
秦風照顧老爺子一晚上沒睡,看著父親流眼淚他心如刀絞,緊緊握著爸爸的手,就像是小時候生病爸爸握著自己的手一樣給他安慰。
“爸,您別著急,您一定能康復,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針灸很厲害,等天一亮我就把他找來,咱們一起努力,很快就能站起來。”
秦副師長閉上眼睛,身體動彈不了,這種無力感讓他絕望,如果后半輩子就這樣了,他寧愿自己死了。
秦馨月和媽媽早晨趕到醫院,被秦風推出病房不許她進屋:
“出去,還嫌害爸爸不夠嗎?”
“哥,我錯了,我錯了,你讓我看看爸吧!”
秦馨月哭成淚人,自責,內疚,悔恨各種情緒折磨著她。
秦風憤怒的看著妹妹,她的眼淚彌補不了對爸爸的傷害,將人推離病房,用力甩開,沖著她低吼:
“看什麼?看他為什麼沒被你氣死?看他現在有多狼狽?秦馨月,以前全家都寵著你,把你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從今以后沒人再慣著你,你好自為之吧!”
秦馨月跌坐在地上,哭的渾身無力,她不知道怎麼就弄成這樣了?爸爸會原諒她嗎?
秦風讓媽媽幫著照看爸爸,他去找張老爺子,從小到大爸爸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是高大偉岸的,看到他這樣無助的躺在病床上,秦風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
見大哥離開,秦馨月急忙擦掉眼淚開門進屋,秦副師長看到秦馨月情緒馬上激動,用能動的手指著房門,嘴里含糊不清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第363章 不能留她活命
秦馨月看到病床上的爸爸很陌生很害怕,她下意識的往后退,秦媽媽安撫丈夫:
“老秦,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我這就讓她走。”
看到女兒站在那不動,秦媽媽急了,第一次沖著她大聲喊:
“馨月,你先回家吧,別再刺激你爸爸了,醫生說他要是再受刺激會有生命危險。”
秦馨月逃一樣跑出病房,感覺自己就像是過街老鼠,連一向最疼她的媽媽都把她趕出病房。
她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能為爸爸做什麼?他怎樣才會原諒自己?
秦馨月使勁擦了把眼淚,想到爸爸是因為自己把高寶亮趕走了才氣病的。
她去求高寶亮回來,看到他爸爸就不會生氣了。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來就像是雨后春筍一樣控制不住的瘋長,她轉身就往樓下跑,可跑出醫院后她停住腳步,她去哪找他?
秦馨月努力讓自己冷靜,昨天那麼晚,高寶亮應該不會坐火車走,他應該住在招待所。
想清楚后,秦馨月滿街找招待所,找來幾家都說沒這個人,最后一家告訴她,昨晚高寶亮就退房走了。
從招待所出來,秦馨月就蹲在地上哭了,哭的很傷心,天大地大感覺沒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爸爸生她的氣,媽媽生她的氣,哥哥也生她的氣,所有人都生她的氣......
找不到高寶亮,爸爸就不會原諒她,爸爸不原諒她就會一直病著,秦馨月覺得自己要瘋了,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
高寶亮昨晚走的時候把裝膠卷的盒子落在了招待所,一早起來沒找到膠卷才想起來落在招待所了,這就趕忙跑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