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直接朝快走去。
“挽春!”
周瑞淵跟著起身,大步來到她身后,一把將她抱住,將頭埋死死埋在她的肩上,微顫著聲音道:“別走.......”
杜挽春感覺到了背后那瘋狂跳動的心和微微發顫的身子,一邊掙扎著,一邊朝他問道:“周瑞淵,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瑞淵勒緊雙臂將她用力圈在懷里,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道:“挽春,我說。”
杜挽春這才停下掙扎,任由他抱著。
周瑞淵抱著她,將下巴靠著她的肩,靜靜地看著前方,“我并不姓周。”
杜挽春愣了一下,微側頭看向他。
只見周瑞淵目光深沉地垂著眸子緩緩道:“我姓涼,我娘姓陸,叫陸周,所以才給我們取了周姓。”
涼姓是玄月國的國姓,周瑞淵是皇族之人。
第68章 知道了他的身世
杜挽春微怔,她早前就懷疑過周家人不一般,但也只是以為他們是京城哪個大戶人家,還真沒想到能和皇族惹上關系。
周瑞淵繼續道:“娘和當今的皇帝是少年夫妻,可惜那位九五之尊的皇帝愛上新進宮的吳貴妃,為此冷落我娘,還聽信讒言將我外祖父一家滿門抄斬,并將我們母子四人流放至荒蕪之地。”
“我們在流放的路上被人追殺,殘的殘傷的傷,后來也是因緣巧合,我娘才頂了陳家外嫁女兒的身份帶著我們來到了長留村。”
“我們原本想著就這麼在長留村安穩此生,但沒想到這位吳貴妃竟步步緊逼,并不想給我們后路。”
他簡而意賅地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雖然和杜挽春猜的有幾分出入,但是她很快就捋清了所有的事,當初皇后娘娘一家被殺,太子被廢,在整個玄月國不是秘密。
杜挽春抬眸看著他,雙眸中滿是憐惜,“所以,你就是那個被廢的太子殿下?”
周瑞淵頓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
杜挽春瞳孔微縮,頗為震驚。
雖然從前她傻,但是也聽說過這位太子殿下的傳言。
傳言里,說他打一出生就被欽天監稱做是仙君轉世,說他將來一定是百年難遇的好皇帝。
皇上聽了這事,非常高興,直接封他做了太子。
太子從小便天資聰明,三歲能寫詩,五歲能作畫,十歲之后騎馬射箭樣樣能行。
可謂是文武雙全,天生的帝王。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尊貴的人物,竟然在這破泥土房子里吃糠咽菜。
如此匪夷所思,就連說書先生都不敢這麼說。
俗話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杜挽春十分感慨,他們這一大家子,到底是怎麼從十指不沾陽春的富貴人,變成了現在種菜挖地砍柴樣樣能行的農家人?
其中的艱辛怕是無人能知曉。
杜挽春緩緩從詫異中回神,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了,她也沒繼續發難下去,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環抱著自己的手臂,收了方才所有的怒火,柔聲道:“相公,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周瑞淵聽著耳畔傳來的溫聲細語,抬起長長的睫毛看向她的側臉,雙眸中的慌張漸漸消失,多了一層水色,是杜挽春頭一次見到的深情。
待杜挽春反應過來時,周瑞淵的唇已經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只是如蜻蜓點水般的吻,短暫的觸碰之后,杜挽春整個人雙腳懸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的臉貼著周瑞淵的胸膛,心撲通撲通跳著。
周瑞淵將她攔腰抱在懷中,轉身一步一步朝身后大床走去,“娘子,今日同我一起吧。”
杜挽春將臉往他懷里一埋,點了點頭。
周瑞淵緩緩將她放在床榻上,彎腰拿掉床上一床被子。
杜挽春半躺在床榻上,手肘撐著床,垂著眸有些不敢看他,“相公M.L.Z.L.,你不是說要等鄉試之后?”
屋內暗黃的油燈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周瑞淵逆著光,坐在她身旁,捧著她發燙的臉頰,微微托起她的下顎,啞聲道:“不能等了。”
低沉溫柔的聲音在杜挽春耳邊響起,她心中微怔,一抬眸,周瑞淵的吻正巧落了下來。
跟今日巷子里突如其來的吻和剛才的蜻蜓點水的吻都不同。
周瑞淵就像一頭失控的狼,極具占有欲地吻侵略著她唇齒間所有的柔軟。
杜挽春漸漸覺得呼吸急促,但是卻又在某一瞬間里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讓她心情愉悅,不知不覺也回吻了他。
有了回應的周瑞淵如同被鼓舞了一般,越發放肆起來,他伸手用力托著杜挽春的后背,緊緊抱著她。
窗外月光緩緩照入。
夫妻二人總算是迎來了頭一次坦誠的相擁。
第69章 遲來的新婚夜
周瑞淵拉下了床簾子,讓二人的身影,隱在床帳之下。
杜挽春這一刻終于明白了周大娘的話,終于知道了什麼叫受不住,自家相公還真跟平日里見到的真不一樣。
屋里的油燈一直燒到了半夜,然而簡陋的小屋卻一直到天明才逐漸安靜。
第二天清晨,杜挽春緩緩從周瑞淵的懷中醒來,身后傳來了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