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侍衛面無表情:“人總歸會找出來的,如今水匪攻城,謝大人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免得被當成水匪同黨誤傷了。”
謝玄大怒:“你們還敢囚禁我不成,本官堂堂川城通判,莫非你們竟敢囚禁本官?”
說著,他直接往門口沖去,那名侍衛頭子刷的拔刀就欲阻攔,謝玄身邊的人動了。
這一刻,府尹府的侍衛頭子終于意識到什麼。
大人離開前說過,謝玄身邊的是自己人,可現在看來明顯情況有變,不得再留手了。
“來人,通判大人勾結水匪意圖外出通風報信,將他緝拿,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話音落下,周圍侍衛刷刷拔刀……
謝玄身邊那名魚龍衛立刻將他護在身后,眼見他們就要被府尹府侍衛圍攻,就在這時,箭矢破空聲響起。
下一瞬,謝玄就看到數道黑影從墻外飛躍進來,一波弩箭射出,緊接著,手中長劍頃刻間就收繳了府尹府中數名侍衛的性命。
侍衛頭子咬牙不顧一切朝謝玄撲過來,謝玄向后躲避摔倒在地上,眼見他就被長刀劈中,斜地里一道劍光閃過。
那名侍衛頭子被一劍抹了脖子,與此同時,謝玄被人一把拽到身后。
他看到,是個黑衣軟甲的少年,身形清瘦,面具下露出的一雙眼,沉靜中帶著笑意:“謝大人,東西可拿到了?”
看到對方衣服上蘇長淵曾給他展示過的標志,謝玄連忙開口:“到手。”
“好,那就走吧。”
盛暖將謝玄交給身邊的月十七,自己率先飛躍出去……
魚龍衛出手,府尹府中的暗衛和守衛又哪里是對手,很快就血流成河。
盛暖將謝玄交給月十七帶在馬背上,自己騎馬沖在最前邊。
胸口黑衣上,日月圖案組成的標志十分醒目。
客服在旁邊吐槽:“說自己是天地會卻搞個日月神教的圖騰,宿主你要不要太隨意了?”
盛暖十分理所當然道:“這個圖騰簡約又好看,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這里也沒人用過,多拉風!”
客服:……
一行穿著帶有日月圖騰黑衣的人騎馬在城中迅速奔馳而過,前面遠處城門方向,則是響徹天際的叫喊廝殺聲。
攻城的“水匪”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川城,進城后,更是目標明確的直奔謝家軍。
在這一刻,城內的川城軍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將那一千名謝家軍扔給“水匪”。
然而,謝家軍本就不止這一千人,在水匪入城后,城外九千謝家軍緊隨其后攻了進來。
前一日還安定繁華的長街如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街邊一處建筑里,趙正冷眼看著外邊的戰況,扯了扯嘴角。
不識抬舉的東西……既然享不了榮華富貴,那便去陰曹地府吧。
他冷聲開口:“動手。”
手下得令離開,沒過多久,地面傳來顫動。
謝欒于廝殺中抬眼,便見城門外,川城軍大部陣列森嚴殺氣騰騰沖進城中……口中喊著“剿匪”,實際上,卻是直直朝謝家軍廝殺而來。
這一瞬,謝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初的兩江總兵裴亮怕就是這麼被“水匪”殺了的。
這些人究竟無法無天到了什麼樣的地步,身為朝廷將領,卻截官銀殺官差,勾結水匪,用朝廷的兵馬屠戮慶國的將士……這些人,死有余辜!
如今,連證據都不需要了,謝欒直接下令撤退。
撤出川城,然后,整合兵馬來滅了這些人!
就在謝家軍一邊奮力廝殺突圍的時候,城外再度傳來滔天的動靜。
趙正原本已經勝券在握,也下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將謝家軍留下,可就在這時,下屬卻來急聲匯報:“將軍,不好了,赤血盟軍馬攻入……”
趙正猛地一僵,面色陡然變成鐵青一片。
陰魂不散的赤血盟!
不是說裴懷霜那個裴家雜碎已經生死不明,赤血盟大受打擊龜縮回去了,怎麼忽然又冒出來了。
莫非……莫非他們居然與謝家軍結盟?
“殺,全都給我殺了,一個也不能放走!”
趙正再顧不上什麼,一身鎧甲拎著長劍殺氣騰騰朝外走去,竟是要明著將謝家軍屠戮殆盡……
外邊,謝欒沖殺在最前邊,滿身鐵血煞氣。
尤其是看到那些偽裝成水匪的川城軍為了堵死謝家軍的退路,居然連民房中的老百姓都不放過時,他眼中的殺意幾乎變得猙獰。
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
眼見一名川城軍眼也不眨就要揮刀劈向將跌坐在房梁下抱著幼子的母親,謝欒抬手便將手中長劍甩了出去。
長劍噗得刺穿那名川城兵的脖子,對方轟然倒下,可與此同時,謝欒手里也沒了武器。
而就在這一瞬,數道身影餓狼一般朝他攻來,兵刃冷冽。
蒙沖支援不及,頓時急紅了眼:“少將軍……”
謝欒徒手一把將刺向他的長矛握住,驀然刺進身側另一人胸口,可同一時間,他卻再也避不開迎面數把長刀。
寒光逼近,他咬牙舉臂直接抵擋,拼著被砍掉一條胳膊往前沖去,可就在這時,叮得一聲響。
謝欒下意識抬眼,就見對面幾把長刀被一劍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