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闊綽的包下了一整家客棧,另一邊,川城總兵趙正并川城府尹一同迎接新入城的謝家兄弟。
這兄弟兩人,一個是未及弱冠便一戰成名的謝家軍少將軍,另一人則是新任狀元郎并川城通判,都輕慢不得。
當然,這其中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原因便不得而知。
接風宴無比隆重,美酒珍饈,再加上舞姬樂伎,端的是一派繁華安定模樣。
川城總兵趙正拉著謝欒喝酒,府尹劉哲則是陪在謝玄身邊,等到濃濃夜色浮起,那些美貌舞姬便湊到了謝家兄弟兩人身側,嬌滴滴的一邊勸酒夾菜一邊將自己柔軟的身體往年輕郎君身上貼。
這兄弟兩人,一文一武,謝少將軍劍眉星目滿身桀驁俊美肆意,狀元郎則又是另一幅清風朗月芝蘭玉樹模樣,不同的風格,卻都十分亮眼。
舞姬樂伎們自然打得起十二分精神伺候……旁邊,川城總兵趙正與府尹劉哲對視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然而,緊接著他們就發現,新任狀元郎喝醉了,一頭倒到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而謝家少將軍則是無視了身邊柔弱無骨的美姬,拽著趙正繼續拼酒……最后,與趙正齊齊倒下。
最后還是候在旁邊的副將將自家少將軍帶了回去,府尹劉哲又安排人將謝玄安置好。
等到送走謝家兄弟,剛剛還醉的不省人事的趙正緩緩坐起來,給自己灌了兩杯濃茶罵了句臟話。
小兔崽子還挺能喝。
要不是及時裝醉,他怕是真要被灌醉了。
劉哲嘆了口氣:“趙大人,如今來了這兩尊大佛,我們該如何是好。”
攝政王在信中已經點明,這兄弟兩人,謝欒是為了查赤血盟一事,而那謝玄,則極有可能是沖著裴亮的案子來的。
看似是兩件事,其實終歸都是同一件,讓他們要仔細應對。
因為,這件事一旦爆出,牽連出勾結水匪截官鹽的事情,那他們所有人都要完了……
趙正冷笑:“讓他們查,查不出來,算他們走運。”
他的話沒說完,府尹心里也瞬間明白了他的后半句:若是查出什麼來,這兄弟兩人,就要留在川城了!
反正誰都知道,川城云州一帶不光有赤血盟,還有水匪。
水匪上次能膽大包天殺了云州總兵,這次又闖入川城,恰好殺了謝家這兩位公子,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第二天,宿醉的謝欒睡醒后前往謝家軍扎營的地方,隨后帶人出城前往川城兵營地找人問話,問的也都是赤血盟攻城那一戰的事情。
從早忙到晚,也沒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謝欒肉眼可見的有些煩躁。
趙正呆在自己房間,聽到下屬匯報說那謝少將軍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根本不知道從何查起,他冷笑了聲。
初出茅廬毛頭小子一個,僥幸打了場勝仗,真以為自己是天縱奇才了。
另一邊,謝玄則是開始接觸自己通判一職的相關文書和過去的檔案,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異常。
一晃三日過去,府尹劉哲不禁有些懷疑地問趙正:“趙大人,您說,會不會是王爺多慮了,這兩人,不像是能辦事的啊。”
那謝玄讀書或許可以,可通判那些積累的文書都讓他很是頭疼,一天房門都不出,壓根不像是要查什麼的架勢。
趙正這邊也看到了謝欒暴躁卻無頭蒼蠅的模樣。
心里對這兄弟兩人的戒備略有消退,只是他也沒有太過輕視:“王爺專程提醒,自然有原因,你我小心應對即可,萬萬不可出紕漏。”
想到什麼,趙正壓低聲音:“那些東西都在你府上,這幾日,你府上多安插些人手。”
劉哲自然連聲應是:“有王爺派來的暗衛,再加上那謝玄身邊也是王爺的人,他一個文弱書生又能翻了天去不成。”
趙正沉聲開口:“仔細些總歸沒錯……”
當日下午,下屬忽然稟報給趙正:謝欒要看出川城軍的出營記錄。
軍營中每一場戰事亦或執行任務,每次派遣人馬都有出營記錄,可是,這出營記錄是自己人記,又怎麼會讓人抓住把柄。
趙正冷嗤:“給他看。”
謝欒拿到了川城軍的出營記錄,當夜……數道黑影潛入川城軍軍械庫。
不動聲色打暈了庫房守衛,黑影潛入軍械庫旁管理記錄的房間,找出了軍械領用記錄,隨后拿出川城軍的出營記錄一一對比。
黑巾覆面的蒙沖低聲道:“少將軍,對的上。”
出營記錄與軍械領用記錄也能對的上,沒有任何問題。
同樣一身黑衣的謝欒瞇了瞇眼:“去軍械庫房……”
盛暖帶著幾名魚龍衛守在暗處,看著小狼崽一改白日表現出來滿身毫無頭緒的焦躁模樣,滿身沉靜帶著人查探,暗暗嘖了聲。
一根筋的狼崽子原來也會動腦筋演戲。
謝欒這邊順利的話她就沒必要動手,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片刻后,謝欒與蒙沖潛入軍械庫房。
巨大的庫房里全都是各種軍械,投石機攻城弩弓箭箭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