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策瞧上了梅大學士的孫女兒梅小姐,正在絞盡腦汁討家人歡心,得知花燈會有人擺擂比武,彩頭是一副上好的紅寶石頭面,齊懷策就喊上這群狐朋狗友幫忙。
他要讓這群人幫忙把別的比試者都給打敗,然后再假意敗給他,營造出一副齊家公子能文擅武的架勢來在梅小姐面前賣弄……不是,是表現。
謝欒原本并不愿意,并且十分理直氣壯:“我輸給你?你覺得有人信嗎?”
齊懷策只能一邊忍著想罵人的沖動一邊咬牙切齒許諾:事成之后將他剛得到的那塊上好的羊脂玉送給謝欒當成謝禮。
那塊玉謝欒見過,瑩白溫潤宛若上好的羊脂,握在手中還有些暖意,剛好給小公主雕枚玉佩。
也是這樣,他才勉強答應下來陪齊懷策演戲。
然而,等到了打擂的時候,看了眼被齊懷策故意安排前來觀戰的梅小姐,隨后謝欒的視線就落到了場邊漂亮精致的小公主身上。
圍觀的人那麼多,鬧哄哄的一片,可他還是輕而易舉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小公主。
再一看擺放在臺上的彩頭,那副上好的紅寶石頭面,怎麼看都更襯自家小公主。
尤其是在齊懷策踹翻一個配合演戲的狐朋狗友飛身往上攀爬了一大截后,盛暖跟著眾人一同鼓掌,謝欒登時就后悔了。
他第一次和自家小公主逛花燈,憑什麼要讓別的男人出風頭?
又不是沒那個能力!
隨即,剛剛還光明正大劃水的謝小將軍動了真格……
齊懷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被謝欒三拳兩腳逼到絕境,他咬牙切齒:“謝欒,你做什麼?你忘了……羊脂玉!羊脂玉!”
然而,對面不做人的狐朋狗友跟他裝傻,一副沒聽到的樣子,飛起一腳就把他踹了下去。
齊懷策落地一瞬氣的大叫起來:“謝欒,狗東西!”
比武架上,謝欒飛身而起,一把摘下最頂上的燈籠……落地一瞬,便像開屏的孔雀一般沖到盛暖面前獻寶。
“暖暖,那副紅寶石頭面是你的了,你看看喜歡嗎?”
盛暖自然知道他做了什麼,看著謝欒面上獻寶的神情,再看看后邊齊懷策咬牙切齒像是要把這個坑爹朋友咬死的架勢,她無奈失笑:“喜歡。”
一瞬間,她幾乎看到謝欒身后的尾巴搖成了風火輪。
謝欒拿著花燈去換那副紅寶石彩頭,齊懷策捂著腰跟在他身后一路罵罵咧咧。
“謝欒你不當人子!”
“你出爾反爾,你對得起我嗎,啊?”
“瞧你那諂媚模樣,我呸,恥與你為友!”
“連朋友都能出賣,你那腦袋里除了長公主還裝了什麼?”
長公主?
謝欒像是想起什麼,停下來扭頭看他。
齊懷策頓時警惕:“干嘛?”
謝欒明示他:“那塊羊脂玉,我要給公主雕塊玉佩,你什麼時候給我?”
齊懷策一愣,然后徹底怒了:“你還有臉問我要羊脂玉?我看你長得像塊玉,呸,你長得像只狗……”
謝欒則是一副無賴模樣:“我剛放水留手了,否則你落地就不會那麼穩,而是狗吃屎的姿勢,你不該謝我?”
齊懷策整個人都快要暈過去,顫抖著指著他:“滾!你滾!自今日起,你我絕交。”
謝欒哦了聲:“那把玉給我,你我一刀兩斷!”
齊懷策大叫一聲抬腳就踹,卻被身后幾個狐朋狗友連忙拉住:“別,別,你打不過他。”
謝欒被罵也不氣,一副無賴模樣,過了幾天,就從齊懷策那里拿回了那塊羊脂玉,然后背著盛暖偷偷雕刻玉佩。
薛婉茹這些日子也沒少被別的貴婦人打趣,說他兒子與長公主琴瑟和鳴,很是恩愛。
說是恩愛,言外之意就是在說他兒子殷勤的沒眼看,已經都傳出去了。
薛婉茹正想勉強替那不爭氣的兒子打圓場,結果,還沒開口,就聽到外邊又傳來那不爭氣的狗東西大叫的聲音。
“暖暖,快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打圓場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薛婉茹只能在那些貴婦人促狹偷笑中勉強道:“喝茶,喝茶。”
盛暖這些日子幾乎已經習慣了謝欒人還沒影兒聲音就先沖進來的場面,她不動聲色把看完的信燒了,起身迎出去:“又得了什麼好東西?”
話音未落,便見一身軟甲都沒來得及換下的謝欒抱著一只圓滾滾的紅毛小狐貍沖進來,眉眼飛揚:“看,一只小狐貍,給你養著玩兒。”
小狐貍肉嘟嘟圓滾滾通體赤紅確實可愛的緊,盛暖伸手正要接過,就看到謝欒手背上幾處咬痕。
她接過渾身顫抖的小狐貍,順手遞給旁邊的小桃,然后拉著謝欒的手坐到旁邊:“手都被咬傷了,怎麼不處理下?”
謝欒一愣,眼里的光更亮了。
這麼可愛的小狐貍,小公主看到的卻是他手上的傷……她好關心他!
乖乖坐到椅子上,謝欒低聲解釋:“這只可愛的很,我怕弄傷了你不好養,就沒用力氣,這才被咬到。”
盛暖無奈,讓旁邊候著的小丫鬟拿來毛巾和傷藥,一邊給他清理傷口一邊有些無語:“它再可愛也沒你重要呀,手還在冒血你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