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盛暖拿著長公主的身份逼得秦繼明不得不低頭,另一邊,謝欒正和另外幾個年輕公子一起玩鬧比試。
猝不及防聽到旁邊有人說長公主和郡主起了爭執落水,他神情頓時一變,也不管身后兵部尚書家公子齊懷策攻過來的招式,一腳將人踢開轉身就走。
那幾人在身后大喊:“謝欒,你干什麼去?”
一人猶豫著開口:“好像是說長公主那邊出事了?”
“他不是不待見長公主嘛,這麼著急做什麼?”
“誰知道……”
被逼著下跪賠罪后,秦若蘭咬牙站起來,就在這時,她看到一道身影倏然沖到盛暖身邊。
“怎麼樣,誰欺負你了?”
看到盛暖頭發濕漉漉的樣子,謝欒皺眉刷的看向秦若蘭:“秦若蘭,你又搞什麼事?”
秦若蘭瞬間氣的眼睛都紅了:“我……”
“謝小將軍,家女自有老夫回去教導,不勞你費心。”
秦繼明對死忠于元清帝的謝家父子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然而,謝欒根本不鳥他,冷笑:“若是郡主不曾冒犯公主,我也沒興趣替王爺管教她。”
秦若蘭快氣哭了:“謝欒!”
謝欒瞥了她一眼,滿眼都是“不熟,勿cue”,然后抬手裹緊盛暖身上的斗篷:“走吧,我們回家。”
人群后邊,蕭清兒已經趁著沒人注意她,悄無聲息逃離溜走。
她剛看到了謝欒回護長公主的情形,心里也沒太大觸動……她本來就知道,以將軍府的門第,自己不可能嫁給謝欒,最好的結果就是做個妾室逃離蕭家。
可如今謝欒娶了長公主,別人還都傳言他當初是為了她蕭清兒才會試圖拒婚,若是她再進將軍府做妾,怕是長公主也饒不了她。
雖然今日長公主算是變相救了她,可她也看出來,這位公主著實不好惹。
她得想辦法尋別的活路了……
盛暖和謝欒離開蕭家,秦繼明也帶女兒拂袖離開,剩下的朝臣卻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蘇長淵也不在意左相不理他,坐在對面一邊飲茶一邊低聲笑道:“好久沒見攝政王吃癟了,有趣。”
話音落下,就見對面冷漠滄桑的左相抬眼看了他一眼。
蘇長淵笑了笑。
他知道,左相必定也是覺得十分解氣。
要知道,元清帝都從未違逆過秦繼明,每次上朝第一件事就是讓太監給叔父賜座。
秦繼明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皇父般的人物,卻不想,今日卻被蠻橫長公主下了好大臉面。
聽到蘇長淵的低笑,安文錄面無表情:“無知者無畏而已。”
那長公主不過是嬌縱慣了不知深淺,歪打正著拿捏了秦繼明軟肋……可即便如此,有這份膽識也算不辱沒皇家體面。
總好過那個鵪鶉一樣的君王。
奈何,只是胸無點墨的出嫁公主……
盛暖和謝欒乘坐馬車往回,馬車上,為了能稍微好受點,她脫掉了已經濕透的繁復外裙只留下里衣,然后又裹上了謝欒厚實干燥的披風。
看著自己的披風裹在小公主身上,謝欒莫名覺得心里有些異樣,可看到小公主有些發白的面孔,那絲絲旖旎也被拋之腦后。
他眉頭緊皺:“要不要緊?”
盛暖搖頭:“沒事。”
謝欒收回視線,終是沒忍住:“你理她做什麼,那秦若蘭像有病一樣,逮著誰咬誰,你以后離她遠點。
盛暖抬眼看他:“少將軍可知我為何與她起爭執?”
謝欒不解:“為何?”
“秦若蘭不知為何,故意拿蕭三小姐泄憤,要將她按進池塘里……可憐蕭三小姐本就帶病在身,還要被欺凌,我想到答應少將軍要對她照拂一二,便將那秦若蘭踹進了水池里。”
盛暖看著謝欒,滿眼真誠:“答應少將軍的事,我必定盡心竭力。”
客服:……
就差讓謝欒也寫個保證書了。
然而,謝欒并不十分感動,只覺得滿心煩躁不安,并且無比后悔自己當初與蕭清兒被傳流言的時候,嘴巴怎麼就被鋸了一般沒有分辯。
平白現在三言兩語都解釋不清。
深吸了口氣,謝欒正色出聲:“當初我救那蕭三小姐是真,之后也的確心存憐惜念她可憐幫扶過一二,但除此之外我對她未曾有半點旖念。”
盛暖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謝欒略急:“你不信?”
盛暖想了想:“但我聽聞,少將軍當初拒婚,便是為的那蕭三小姐呀?”
謝欒有些焦躁:“我那時只是想拒婚,所以才任人誤會,可如今……”
盛暖笑著看他:“如今怎樣?”
“如今,如今你我既已成親,那便不該再讓人繼續誤解,平白壞了旁人名聲。”
謝欒擲地有聲:“沒錯,就是這樣。”
才不是怕她誤會。
“竟是這樣。”
盛暖沉吟著開口:“可你我之前約定,我承諾幫少將軍抬蕭三小姐進門,少將軍如今卻說對她無意,倒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謝欒掀起眼皮,看到對面小公主裹著自己斗篷,巴掌大的臉精致無比又有些苦惱的模樣,心中微動,隨即輕咳一聲移開視線:“那約定依舊作數。”
他語調有些生硬卻又十分堅決:“你我已經成親,你……只要你如自己所說,安分守己,日后,我自當處處回護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