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客服的數據,那位庶出的三小姐的確是柔弱溫婉又處境可憐,后來戶部尚書倒臺,要不是謝欒救了她,她也要和自己的姐妹一樣被充進教坊司了。
去尚書府的路上,兩人坐在馬車里,謝欒又有些不自在,一直假裝看著馬車另一邊的窗外。
還是盛暖主動引出話頭:“今日去蕭府,想必能見到蕭三小姐,少將軍可需要我帶話給她?”
謝欒刷的回頭:“帶什麼話?”
盛暖挑眉看著他,就見謝欒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襟:“我與她并無太過瓜葛,都是旁人以訛傳訛,你,不必理會她。”
盛暖看了他一眼,緩緩哦了聲。
謝欒有些面無表情:“公主倒是大度,替自己駙馬張羅妾室這般盡心。”
盛暖眨眼:“那是自然,既然約定好了,我自會說話算數,少將軍且放心吧。”
謝欒低低哼了聲又不說話了。
盛暖已經主動問過,見他沒什麼話要帶,就沒再追問。
等到了尚書府,謝欒去男賓那邊,她則是被小桃攙著往后花園女賓那邊去了。
公主畢竟身份不同,尚書夫人親自將她迎到后院,又寒暄了幾句,前邊又來了客人這才離開,臨走再三叮囑丫鬟伺候好長公主。
前腳蕭夫人剛走,后腳,另一個華服貴女被眾星拱月朝這邊走來,人還沒走近,聲音就傳過來。
“這不是長公主嘛,怎麼,長公主新婚沒多久,就獨自一人在這里,駙馬呢?”
盛暖抬頭,就對上一張艷麗倨傲的面孔。
是攝政王秦繼明的嫡女,同時還封了長樂郡主的秦若蘭。
整個慶國官場其實都心知肚明,表面上慶國是盛家的,可如今,實際上卻是攝政王說了算。
也是因此,秦若蘭這個長樂郡主在眾人眼中,其實比盛暖這個長公主還要貴重幾分。
秦若蘭心儀謝欒,可她父親攝政王秦繼明怎麼都不準她靠近謝欒,不等秦若蘭想出法子,謝欒一轉身成了長公主駙馬。
也是因此,她看到盛暖就壓不住滿心的火氣。
蕭家兩位嫡出小姐陪在秦若蘭身邊,原本還想跟盛暖寒暄,可一看秦若蘭的模樣,意識到她不待見盛暖,兩位蕭小姐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乖乖呆在秦若蘭身邊,滿臉無辜無害遙遙對盛暖行了個禮。
周圍,那些貴婦千金們的說話聲都低了幾分,或明或暗留意著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
下一瞬,她們就發現,被長樂郡主陰陽怪氣的長公主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笑:“難為郡主老遠問好,免禮吧。”
說完,她收回視線看都不再多看一眼秦若蘭。
秦若蘭存心挑釁卻不料一拳打在棉花上,再看到盛暖那副云淡風輕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架勢,她嘴巴動了動,到底沒再說什麼。
盛暖畢竟是長公主,她父親早就教導過她,很多事,做得,卻說不得,不能授人以柄。
最終,秦若蘭冷哼一聲帶著身邊的千金小姐們往旁邊走去,可剛走兩步就哎呦一聲跟人撞了滿懷。
她猝不及防后退幾步險些摔倒,對面,身著湖藍紗裙妝容素凈的年輕女子被撞倒在地上,連忙爬起來賠禮:“郡主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郡主您沒事吧?”
盛暖瞥了眼就發現,居然是那位蕭三小姐。
蕭清兒前幾日被嫡姐找茬罰跪了一夜后受了風寒,燒了好幾日,原本臥病在床,可今日是祖母壽宴,她不得不強撐著爬起來。
可即便爬起來,整個人也是頭重腳輕眼前時不時發黑,就這樣,一時不查,和秦若蘭撞到一起。
等看到自己撞到的是長樂郡主,蕭清兒慌忙跪下請罪道歉,然而,秦若蘭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如果說對強行嫁給謝欒的盛暖是嫉恨,那麼,秦若蘭對蕭清兒就完全是憎惡。
出身微賤,居然敢纏上謝欒,甚至與謝欒之間的桃色傳言鬧得滿城風雨,更別說謝欒還曾為她拒絕賜婚。
賤皮子實在該死!
之前,蕭家兩位嫡出小姐便是得了秦若蘭示意,故意變著法子磋磨了蕭清兒好些日子,這次看到秦若蘭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
“這麼魯莽,撞傷了郡主可如何是好,還不給我過來。”
說完,那兩人便拽著蕭清兒往后院走去。
秦若蘭扶了扶歪了的發釵,隨即冷笑一聲,抬腳跟了過去。
盛暖原本并沒打算理會,可片刻后,就從客服那里知道,秦若蘭連同蕭家姐妹居然要把蕭清兒按進水塘里。
盛暖眼睫微閃,不知想到什麼,頓了一瞬,不緊不慢起身:“怎麼郡主抓了那蕭三小姐過去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回頭沖圍在她身側的幾名千金小姐笑道:“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再怎麼是傀儡皇族,盛暖畢竟是長公主,再加上吃瓜之心人皆有之,立刻就有一行人就追著她往后院追去。
繞過花園門廊,沒走多遠,前邊就傳來秦若蘭冰冷帶笑的聲音。
“也不看看你是什麼低賤玩意兒,也敢礙本郡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