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霍應時點點頭,然后有些無奈說道:“可我剛出來時盛暖說了,不想見人,就讓她自己一個人休息休息吧,這兩天她都沒怎麼睡覺。”
蘇阮眼中擔憂愈甚,但終是沒有再要見盛暖,她低低嘆了口氣:“阿時,那就麻煩你多留意暖暖,如果有什麼我和艷玲能幫上忙的,盡管讓人來金花飯店找我們。”
霍應時點頭:“好。”
蘇阮轉身上車離開。
可剛上了車,在霍應時看不到的地方,她立刻語速焦急跟司機說:“快,快點回店里。”
蘇阮的手在微微顫抖著,整個人臉色都有些發白。
不對勁,很不對勁,暖暖一定是出事了。
這幾年相處下來,她知道盛暖的為人,霍應寒出事,無論如何,盛暖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救人,而不是躲在家里自怨自艾門都不出,甚至不見人。
這不是盛暖會做的事。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盛暖也出事了……而霍應時,在掩蓋什麼。
現在該怎麼辦,報警?
霍應寒剛出事,萬一是她想錯了,報警會給霍氏雪上加霜……可不報警的話,怎麼才能見到盛暖?
蘇阮心里慌得不行,回到金花飯店,立刻就把蘇艷玲拽進了會議室。
蘇艷玲起初還不以為意,可當她聽到蘇阮居然連盛暖的面都沒能見到,直接被霍應時擋了回來后,蘇艷玲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思索片刻,蘇艷玲提議:“我想到一個人,可以讓他找霍應時引走霍應時……然后我們兩個去霍家想辦法看能不能見到暖暖。”
蘇阮有些狐疑:“什麼人?”
蘇艷玲說:“靳南川。”
第二天,霍應時得到消息,商會會長靳南川邀請他見面,商談關于霍氏生意的事情。
以前是霍應寒處理這些事情,可霍應寒現在被抓,只能霍應時出面。
得知靳南川邀請他乘坐游輪出海海釣,霍應時勾了勾唇角讓人回話:“告訴靳會長,我會按時赴約。”
盛暖已經從客服那里知道了蘇阮和蘇艷玲找上了靳南川幫忙,她們并不知道霍應寒出事背后還有靳南川的身影在,對她們來說,找靳南川已經是她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而這時,那兩人正躲在距離霍家不遠的地方。
然而,霍應時很快就出現在盛暖房間,他走到盛暖身邊,彎腰摸了摸她的臉:“換身衣服,我帶你出門。”
盛暖搖頭:“我不想去。”
霍應時勾唇:“想要我幫你換衣服嗎?”
還帶著些許少年氣的眉眼逼近她,嘴唇擦過她耳廓,連語調都透著妖異:“我會很樂意的。”
瘋子!
盛暖暗暗沖他笑的咬牙切齒:“麻煩你出去,我自己會換。”
片刻后,盛暖和霍應時一起下樓上車離開。
不遠處,蘇阮和蘇艷玲對視一眼,都有些懵逼:“暖暖也去了?”
蘇艷玲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我們想多了?她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或許是真的心情不好不想見人呢?”
蘇阮抿唇,眼神依舊堅定:“我還是覺得很不對勁。”
可人已經走了,蘇艷玲和蘇阮一合計,兩人也跟著前往碼頭,準備去靳南川那里見盛暖。
可等她們趕到的時候,靳南川的游輪已經出港了。
海面一片波光粼粼,游輪破浪向前,船艙內是幾個小房間,最中間的空間布置成會客廳,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堪稱豪華。
盛暖坐在霍應時旁邊……霍應時這兩天給她的水和食物都有問題,讓她一直全身無力。
此刻,對面是靳南川,霍應時一邊與靳南川說話,一邊極為體貼的給她倒上飲料,然后又用牙簽扎了幾塊水果。
這時,船猛地一震,咚得一聲響。
靳南川皺眉朝外邊喊了聲:“怎麼回事?”
有人進來道歉:“抱歉靳總,一個漁船不小心撞了下,已經有人去處理了。”
靳南川嗯了聲,回頭,就看到霍應時貼心照顧盛暖的情形。
他微微蹙眉,勉強壓下心里那股怪異,緩聲開口:“不知道對我剛剛的提議,阿時覺得怎麼樣?”
霍應時仿佛才聽到他的話,掀起眼皮:“你的提議?”
靳南川也不惱,向后靠到椅子上,噙著淡笑:“霍總出事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可現在已經這樣,霍氏雖然是你們兄弟創辦的,但里面畢竟還有別的人……阿時還年輕,進入霍氏一年多,恐怕難以服眾吧?”
這也是靳南川這兩天讓人調查出來的。
霍應寒出事后,很多事都是霍應時全權負責,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聽他的。
原本霍應寒還在的時候,他手腕強硬處事老辣,即便有人有那麼點別的想法,也都被他摁得死死的。
可現在是霍應時主事,有的人不知是真的只肯相信霍應寒,還是存了別的心思,總歸在公司里讓霍應時也頭疼不已。
靳南川篤定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搞不定,所以提議,他來幫霍應時穩住局面。
對面,霍應時倏地笑了:“我原來竟不知道,靳總是這麼熱心腸的人。”
霍應時語調里的嘲諷毫不掩飾,靳南川的面色略有些難看起來。
這時,霍應時拿起旁邊紙巾,抬手將盛暖唇角沾上的果汁擦掉,語調溫柔帶笑:“喝個果汁也能把自己搞成小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