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在何政老板頭上點了點,霍應寒面無表情:“記住了?”
周老板牙咬欲碎,卻終是低頭:“記住了。”
他是生意人,想賺錢,但惜命……原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泥腿子,結果卻是個硬茬。
他也不想跟這種亡命之徒打交道。
離開鋼材廠,霍應寒給了霍軍幾張鈔票讓霍軍帶大家去吃宵夜,他則是和盛暖一起送霍應時回學校。
兩人一直把霍應時送到了宿舍樓下,霍應寒拍了拍弟弟肩膀:“回去休息,沒事了,大哥跟你保證,以后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霍應時抿唇嗯了聲:“我沒事。”
接著又抬頭看向盛暖,然后跟哥哥說:“我跟暖暖說幾句話。”
霍應寒知道是盛暖救了弟弟,只當他是想道謝又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于是走到一旁。
霍應時走到盛暖跟前,低聲問:“胳膊的傷還疼不疼了?”
要不是剛剛霍應寒眉頭緊皺捏著她胳膊看,盛暖都沒發現自己受傷,不過想到霍應時平時那些小動作,她故意嘆了口氣:“還好。”
然后意味深長看著霍應時:“也不知道有些黑心肝會不會記著我的好,以后少給我使絆子了。”
霍應時耳尖微紅,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聲音低柔:“不會了。”
盛暖嘖嘖:“不容易,真不容易……好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霍應時嗯了聲,這才轉身進去宿舍里。
盛暖和霍應寒回到店里,蘇阮還沒睡,坐在一樓一邊鹵鴨貨一邊滿眼焦急時不時往門口看一眼,等看到那兩人回來,蹭的就迎上去:“怎麼樣……暖暖你受傷了!”
做飯什麼的有時候也會燙傷切傷,店里常備了藥盒,蘇阮連忙跑上樓把藥盒拿下來,正要給盛暖消毒擦藥,旁邊,霍應寒沉聲開口:“我來吧。”
蘇阮有些怔忪,下意識想說不用,可看到盛暖沒說話,她終是沒有開口,把藥盒遞給霍應寒。
然后她就看到,霍應寒讓盛暖坐到椅子上,自己蹲到她面前……
極其小心的處理了盛暖胳膊上的擦傷后,也不管旁邊蘇阮還在對著爐子鹵鴨貨,霍應寒拿起盛暖的手親了親:“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了,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盛暖笑瞇瞇:“好。”
爐子旁,蘇阮整個人都僵滯在那里,傻愣愣回頭,盯著鍋里的鴨貨,被剛剛看到的一幕驚傻了。
直到兩人收拾完睡覺,躺到床上,蘇阮終于忍不住勉強開口:“暖暖,你和霍大哥……?”
盛暖笑了笑:“嗯。”
蘇阮連忙哦了聲,意識到什麼,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問問。”
其實想想,盛暖和霍家并沒有什麼關系,她媽媽也沒嫁進霍家,頂多算是寄居。
蘇阮之所以覺得太驚詫,可能是因為霍應寒平日里的樣子,他從不會多看任何人一眼,每天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沒想到,他也會談對象啊。
想到這里,蘇阮又莫名覺得有點好笑,她小聲說:“暖暖,你知道霍應寒剛蹲在你面前像什麼嗎?”
盛暖有些不解:“什麼?”
蘇阮小聲說:“有點像在喂兔子。”
盛暖一愣,然后逗笑了:“什麼鬼,什麼叫喂兔子?”
蘇阮也笑起來:“就感覺他又高又大你小小一只看起來能被他拎起來裝兜里……”
盛暖:“好了你別說話了快睡覺明兒早好好揉面。”
蘇阮繼續小聲笑……
第二天,飯點過后,盛暖去了對面開的那家店。
當時那家店為了生意使壞未遂,后來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經是門可羅雀,老板整天坐在門口滿眼麻木看著忙碌的盛暖和蘇阮。
被盛暖找上門的時候,老板還有些慌,可聽到盛暖是想要盤下他的店,老板頓時愣住。
他還以為是算賬來的。
老板不想服輸,可店鋪的裝修和租金都是錢,每天準備食材,賣不出去也是賠錢,不準備,這麼大個店,總不能就這麼扔這里。
最終,他還是從實際情況考慮,把店轉給了盛暖。
這個店新裝修過,面積大,樓上空間也大,有三個房間……等到把店盤下來,盛暖直接聯系了原來的房東要退租。
房東一聽頓時傻眼了。
他漲房租是因為聽說盛暖生意好,都是熟客,她肯定也不想換地方。
一次漲五塊也不是真的想翻一番,而是留了砍價的余地,結果卻沒想到,盛暖直接退租了。
他的店面積小,位置雖然不錯但能做的生意有限,房東頓時有些著急,先是表示可以稍微漲一點,后來直接說不漲了,但盛暖已經決定好了。
沒過幾天,她就把店搬了,給新店做了個門頭,不再是簡陋的手寫招牌。
新店和老店就是對門,也不存在客源流失,新店開業那天她又搞了些優惠活動,生意紅火極了。
可新的店鋪面積大了,客人多起來,問題也跟著出來:盛暖和蘇阮兩個人有點忙不過來。
聽到盛暖想雇人,蘇阮有些不舍得花錢,極力表示她還可以多干點活,盛暖聽得哭笑不得:“你當你是鐵人啊。”
不等她找到合適的人,這天晚上,店鋪門被敲響了。
盛暖打開門,就看到居然是蘇艷玲站在外邊……一向驕傲爽利的蘇艷玲微側著臉,可盛暖還是看到,她半張臉是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