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嗯了聲,跟著蘇阮停下來,然后就見對面蘇艷玲蹬蹬跑過來:“蘇阮,你……這是霍家那誰吧?”
盛暖笑著自我介紹:“我叫盛暖。”
蘇艷玲哦了聲:“我叫蘇艷玲,對了,你們干嘛去啊?”
蘇阮弱弱道:“準備回村里去。”
蘇艷玲頓時笑開:“那太巧了,何政今天剛好休假,準備送我回村子里去,你們也不用坐班車了,跟我們一起吧。”
蘇阮沒錢,當然是想能省就省,她看了眼盛暖:“暖暖?”
盛暖現在也是幾乎山窮水盡了,頓了一瞬,笑著說:“方便的話,那就打擾你們啦。”
“沒事,順路的事兒,走吧。”
蘇艷玲帶著盛暖和蘇阮往大卡車那邊走去,走到卡車旁,就看到一個穿著軍綠外套的年輕男人從車子后邊繞出來:“艷玲,這兩位是?”
何政是鄰村的,不認識霍家村的人,一邊問,眼神落到盛暖身上,不由自主呆了一瞬。
蘇艷玲介紹了蘇阮和盛暖,說了捎她們一起回去,何政立刻點頭:“沒問題,順道的事,就是駕駛室里可能坐不下,你們得坐后邊車廂里。”
蘇阮連忙說:“不要緊,剛好還能吹風。”
片刻后,卡車駛出縣城沿著大路往前駛去,后邊車廂,蘇艷玲和盛暖兩人待在一起,三人坐在車廂的木板上。
蘇艷玲的視線一直在盛暖身上來回打量,看看盛暖身上的的確良外衫,又看看自己的白襯衫,然后又看向盛暖腳上的小白鞋。
蘇艷玲腳上是一雙家里做的細帶黑布鞋,樣式秀氣,可看到盛暖的小白鞋后,她莫名把腳往后縮了縮,然后說:“蘇阮,你家里給你相看對象沒啊?”
蘇阮臉刷的就紅了:“沒、還沒。”
蘇艷玲哦了聲:“那你自己也該留心瞅瞅了,遇到合適的條件好的,早點上心,不然,小心你媽把你賣了給你弟攢彩禮。”
蘇阮一僵,連忙搖頭:“不會的。”
盛暖神情復雜看了眼對面兩人……沒想到這個蘇艷玲眼神還挺毒。
看到蘇阮膽怯的樣子,蘇艷玲撇撇嘴,然后接著說:“何政就是我自己瞧上的,雖然他家里條件也一般,但他自己現在有工作,還是個司機,以后不愁不掙錢,對我也大方……”
一邊說著,蘇艷玲瞥了眼盛暖的小白鞋:“他還說,這個月發了工資就在百貨大樓給我買鞋呢。”
對上她的視線,盛暖露出笑意:“那他的確對你挺好的。”
蘇艷玲抬抬下巴:“那是。”
沒過多久,卡車停在霍家村村口,盛暖三人下車,何政也下車來:“我就不送你們了,幾位慢走。”
他看起來彬彬有禮,笑著把一個小盒子遞給蘇艷玲:“艷玲,這是上次去省城給你買的巧克力,你拿回去吃,可以給朋友也嘗嘗。”
說完,像是不經意掃了眼盛暖,何政微笑頷首:“我走啦。”
蘇艷玲接過巧克力眉開眼笑沖他揮手:“回去開慢點。”
等到何政開著卡車離開,蘇艷玲轉身往前,蘇阮有些眼巴巴看了眼她手里的巧克力,然后就見蘇艷玲不動聲色把盒子塞進兜里再沒拿出來過。
蘇阮頓時了然,一邊有些饞,一邊心里也清楚,巧克力聽說比糖果貴多了,要是她也不舍得分給別人吃的。
盛暖可以給……
晚上,盛暖躺在床上琢磨著做生意的事,復盤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準備到位。
剛開始肯定不太容易,不過一邊做一邊完善就好,現在工具食材什麼都全活了,營業幾天后手里就有錢也就沒這麼緊巴巴了。
一邊想著一邊不知不覺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院門吱呀一聲響,盛暖睜開眼,就聽到客服解釋:“霍應寒回來了,他受傷了。”
然后盛暖就從客服那里得知,下午霍應寒和霍軍還有幾個人去拆遷隊那邊找活的時候,恰好碰到有人糾集了一群混子找事。
拆遷隊那邊的負責人當場說了,誰敢上就用誰,然后霍應寒第一個沖了上去。
拆遷隊就只要那麼多人,十里八村的年輕人幾乎都想往里面湊,不拼很難出頭。
霍應寒長得高大又面冷手狠,等到搗亂找事的人被趕走,拆遷隊當即就把他留下了。
跟著他一起沖上去的霍軍也被留了下來,兩人進了拆遷隊,被安置了住處,然后回家取鋪蓋。
對了,還有鋪蓋,她開店后要住在小閣樓上的,樓上還沒有被褥。
盛暖正在琢磨著有沒有錢買被褥,還是說把現在用的先帶去應急……正在思索,就聽到客服幽幽道:“我說……霍應寒受傷了。”
盛暖這才回過神來:“哦,受傷了,那什麼……哦對,我給他送點藥去。”
客服這才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鉆錢眼里去了,腦袋里只剩下生意了。”
盛暖咋舌:“女人不富沒有地位,金錢任務兩手抓嘛。”
客服:“呵呵……”
盛暖爬起來套上外衣,然后拿起小藥盒出了房間,走過院子來到霍應寒房門口。
霍家原本就三個屋子,之前霍頓和盛暖母親林亞麗打算把霍頓的房間當婚房布置,又把霍應寒的房間給了盛暖,差點要把柴房拾掇拾掇給霍應寒住。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結婚那兩人就沒了,霍應寒住到了霍頓原來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