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到了?不是說還要兩日?
即便是明日抵達,對穆家軍來說都已經是極限,可他們卻生生提前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不可能!除非……
楚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下一瞬,直接開口:“宣三皇子覲見。”
燕江容匆匆趕到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父皇讓他去傳令穆家軍在京外五十里處休整,不得入城。
燕江容神情詫異:“父皇,這是為何?穆家軍一到,京城危機便可立即解除。”
楚皇咬牙切齒:“穆涪陵……如今已經不知是誰的走狗了!”
燕江容眼神微閃,唇角扯出嘲諷的弧度。
就在這時,震天的轟隆聲從遠處傳來……
楚皇面色大變,騰得站起來:“出什麼事了?”
外邊有人飛奔而來:“陛下,陛下不好了,穆家軍,穆家軍攻城了!”
沒人想到,盼了好久的勤王之師,乍一抵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城。
皇城軍剛剛與朱雀營南大營酣戰一場,本就人困馬乏,乍一遇到數倍于己的穆家軍,只是象征性的抵擋了半刻鐘便潰不成軍。
沒過多久,穆家軍揮軍進入城中。
御林軍是皇宮最后一道守衛力量,然而,面對近十萬刀口舔血的穆家軍,在京中養尊處優的御林軍又哪里是對手,很快就被攻破宮門。
皇宮里,到處都是哭喊奔逃聲。
盛暖隨燕江玹一起進入皇宮,她身上是一套暗紅色軟甲,燕江玹身上則是銀色鎧甲白色披風,手握長劍,殺氣騰騰。
直到這一刻,不知多少日夜被他強壓著的鋪天蓋地的殺氣終于盡數翻涌而出……
燕江玹要去明光殿,盛暖則是要去救盛亭淵。
她停下來:“我去天牢了,殿下一切小心。”
燕江玹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你也是,小心行事。”
盛暖嗯了聲,帶著裴景還有一隊盛家的將士直奔天牢……
天牢的守衛在宮門被破的時候就亂了,一大部分人出去守衛宮門,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不足為懼。
盛暖很快就找到了盛亭淵。
盛亭淵單獨住了一個牢房,身上也有沒有受刑的跡象……盛暖知道他沒有受私刑,救了人直接離開。
裴景一路都沖在最前邊,盛亭淵一邊被攙扶著往外走一邊滿眼贊嘆:“此子若來我盛家軍中,來日必定是猛將一員。”
盛暖有些無奈:“先顧著逃命好嗎?”
盛亭淵:……
原本盛暖的計劃是救了人就撤,她對逼宮和殺皇帝都沒有太大興趣,也不想沾染太多。
可就在她準備帶人護著盛亭淵離開的時候,客服忽然出聲:“宿主,不好了,燕江容要炸掉明光殿,把楚皇和燕江玹一起炸死在里面。”
盛暖:……
這一家子是一個比一個狠!
他一直在楚皇身邊裝好大兒,感情也整天琢磨著弒父呢!
皇家沒一個好東西……
可是,原劇情中有這一茬嗎?
她問了客服,然后就從客服那里知道,原劇情中燕江容并沒有提前做兩手準備,因為原劇情中燕江玹直到最后逼宮一刻才露出獠牙。
在那之前,他沒有露出半分痕跡。
可這次,在上次為了替盛家解圍的時候,燕江玹就已經開始被懷疑了。
楚皇的懷疑就是下殺手找人暗殺他,而燕江容則更狠……擺明了要做黃雀。
也就是說,如今燕江玹落入險境,與她不無關系。
盛暖咬了咬牙,下一瞬,將盛亭淵推給裴景:“裴景,送我爹出宮,我還有事。”
裴景毫不遲疑:“是。”
盛暖嗯了聲,沒有耽擱時間,轉身就朝明光殿那邊掠去……
明光殿中,一片血腥彌漫。
殿門內外一地尸體,楚皇躲在明光殿內的密室里,大氣都不敢出,一邊透過小小的透氣孔看著外邊,一邊咬牙切齒無聲用最惡毒的字眼咒罵燕江玹。
亂臣賊子!
孽種!
他就該早早將這個孽種碎尸萬段!
盛暖飛掠到明光店外,恰好就看到拎著劍面頰染血的燕江容,他周圍是十幾名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的護衛,將他牢牢護在中間。
盛暖只能熄了挾持他的心思,直直沖向明光殿。
而這時,燕江容也看到了她:“臨安。”
他一開口,接著神情微頓,握著劍的手松了又緊,終是沉聲道:“別進去。”
只有三個字,卻已經讓盛暖十分詫異。
可她沒有停頓,繼續往里飛掠。
她也不想去,可如果燕江玹死在這里,燕江容成為最后的贏家……那盛家就完了。
燕江容必不可能替盛家平反,甚至,他會毫不遲疑將盛家謀逆的罪名釘死,好讓他自己更加名正言順的登基!
燕江玹不能死……
盛暖往前飛掠,身后,燕江容驀然開口:“盛暖!”
他說:“你若進去,便出不來了。”
盛暖沒有回頭,速度更快了。
“主子。”有人小心翼翼出聲。
燕江容閉眼輕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眼中便只剩下陰惻惻的狠戾:“點火。”
“燕江玹!”
盛暖沖進明光殿,看到的就是一地尸體,對面,燕江玹一劍將楚皇釘到皇位上。
楚皇握著刺進他胸口的長劍,長劍劍尖已經刺進了皇位靠背,他嘴里泛著血沫,猶在惡狠狠瞪著燕江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