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立刻插到兩人中間,不滿白了眼盛暖:“二嫂,你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是離三哥遠一點的好。”
燕江容神情微頓,盛暖則是笑了笑:“公主說的是。”
這邊,進了慈恩宮,盛暖先是被太后紅著眼好一通訓斥,然后又讓她伏在膝上安撫了半天。
太后面上氣盛暖胡鬧,居然陪著安王下云州,可心里卻明鏡一樣,知道他們遇襲八成都與明光殿那位有關。
另一邊,燕江玹神情恭謹將自己云州一行上報,對面皇位上,楚皇神情晦暗莫名。
“身為欽差大臣,卻讓自己險遭毒手,你也未免太過沒用了些。”
燕江玹低頭:“父皇教訓的是,是兒臣沒用。”
楚皇扯了扯嘴角:“不過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命……行了,朕已經賜婚小九和盛驚霜,過些日子盛亭淵還要辦壽宴,你這個做女婿的,該操心的事也要從旁盡心協助。”
他就像是尋常人家的父親在叮囑自己的兒子在岳家好好表現,語重心長。
沒人知道,他正在醞釀著將這個兒子和他的岳家,一網打盡!
燕江玹垂眼躬身:“是。”
半個時辰后,燕江玹前往慈恩宮接了盛暖一同離宮……
是夜,一行人喬裝出京,繞了一圈確認沒有被尾隨后,一路直奔玉門關而去。
正是攜盛家軍兵符的盛驚霜。
兩日前,盛驚霜才被賜婚九公主,想到那個嬌蠻卻單純善良的公主,盛驚霜心里便是一陣甜蜜,可兩日后,他就要潛逃出京,去替自己家人博一條生路。
只能怪楚皇不做人!
與此同時,孫蘭衣喬裝打扮連貼身丫鬟都沒帶,不著痕跡離開國公府。
而國公府后院卻依舊有一位國公夫人,和往常一樣帶著貼身丫鬟和嬤嬤繡花裁衣替自己兒子和公主的婚禮做準備。
盛亭淵在上次被誣陷后消沉了數日,這幾日被賜婚后似乎心情又好起來了,和往常一樣與同僚應酬喝酒。
被人打趣他兒子好福氣要娶最受寵的九公主,他也是樂呵呵抱拳:“承蒙皇恩浩蕩!”
末了還不忘再通知一眾同僚,過些日子他五十大壽記得來國公府喝酒,很是春風得意。
席間,數人交換視線,眼中一片嘲諷陰冷……
且看盛亭淵這匹夫還能蹦跶幾天。
時間一晃而過便到了盛亭淵五十大壽,壽宴當日,國公府張燈結彩一片喜慶,賓客往來,后院,“孫蘭衣”身體不適,盛暖在那里招待一眾女賓。
九公主也來了,神情羞澀倒也落落大方,坐下后沒多久一雙眼滴溜溜轉到處找盛驚霜。
盛暖故意逗她:“公主殿下這是找誰呢?”
九公主臉一紅,又梗著脖子小聲道:“待來日成為你嫂嫂,且看你還敢猖狂。”
盛暖嘖嘖:“這麼恨嫁啊,不知羞。”
九公主哼了聲,滿臉紅霞……
可就在這時,前院忽然傳來嘈雜聲,接著就是驚呼與呵斥連連。
緊接著士兵就到了后院將院子團團圍住……女賓們皆在達官貴人后宅養的矜貴,哪里見過這陣仗,驚呼著往后縮到一處。
沒過多久就有前來祝壽的官員親自到后院將自家婦孺領走……
很快,原本還十分熱鬧的國公府就只剩下一片死寂。
與燕江玹和盛暖預料的相差無幾,這次,楚皇起了殺心,連搜查都省了,將證據直接偽造出來。
“護國公盛亭淵,勾結大遼意圖謀反!”
三皇子燕江容神情冷冽:“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國公府中人,不得出入!”
九公主頓時急了:“不可能!三哥,這其中必定有誤會,盛驚霜才與我定親,國公府不可能謀逆,三哥……”
燕江容轉向自己妹妹,神情略柔和了些:“小九,三哥也是奉命行事,其中內情,不若你回宮去問問父皇,如何?”
這自然只是將九公主支開的借口,可九公主不懂,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我這就去找父皇。”
說完便是頭也顧不上回,拎起裙擺蹬蹬往外跑去,后邊的太監宮女追都追不上。
盛暖面無表情站在燕江玹身邊,燕江容看了她一眼,溫聲開口:“二皇兄,王妃,此事與安王府無關,還請先行離開。”
可沒人理他,燕江容便沒再開口,而是拿出圣旨:“護國公盛亭淵接旨……”
盛亭淵面色冰沉,冷冷看了他一眼,沉默一瞬,然后跪下。
燕江容眉頭微蹙:“請將國公夫人與令公子也一并請出接旨。”
盛亭淵淡聲開口:“不巧,微臣昨日與娘子起了爭執,娘子氣急離家至今未歸,還不知負氣去了何處。”
燕江容的面色開始變得難看,心里也生出不好的預感:“貴公子何在?”
“犬子頑劣,外出游玩尚未歸家。”
燕江容靜靜看了眼盛亭淵,然后揮了揮手:“進去搜。”
盛暖往前一步:“大膽!”
燕江容倏地扭頭看著她:“安王妃,事關謀逆,莫非安王府也想牽連進來?”
盛暖原本就是演戲,也知道孫蘭衣早就不在府中,冷嗤了聲:“三殿下好生威風。”
燕江容沒說話,示意御林軍搜查。
半晌,整個國公府都被翻成一團亂,卻仍沒找到那兩人,燕江容的面色終于變成一片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