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風這下更加放心了:“不敢不遵真人法令。”
說完,他一揮手,片刻后,盛暖就看到,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被人押上來……居然是燕江玹的模樣。
若非她知道燕江玹就在旁邊,怕是也要被騙了。
“安王殿下,得罪了。”拓跋風綁了人來,還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姿態。
對面,“安王”燕江玹面色冰冷不發一語,全然一副清高凜然的姿態。
燕江玹動了動手指,拓跋風就讓人將“安王”帶了下去。
人帶下去后,拓跋風苦笑:“真人,即便將這位安王殿下劫持,可若是朝廷有心剿滅,必定會再派人來,我們不可能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燕江玹放下酒杯,盛暖便是一副小心伺候的樣子很有眼色的給他添酒,然后遞給他,媚眼如絲:“真人……”
燕江玹伸手……卻沒有接過酒杯,而是直接捏著她的手將酒喂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看似高冷,實則放浪。
拓跋風呵呵賠笑。
早就聽聞這位明鏡真人好色成性,果然如此。
下一瞬,燕江玹起身:“請寨主替我準備些東西。”
拓跋風有些奇怪,但還是依言讓人奉上,燕江玹拿著那些東西進了屏風后邊,片刻后,再次走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盛暖都愣了一瞬,然后便是啼笑皆非。
他居然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可她知道,在這些人眼中,這是明鏡真人易容的。
拓跋風猛地一愣,最后便是撫掌贊嘆:“真人神乎其技,在下竟看不出任何易容痕跡。”
盛暖:……
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臉。
她現在總算知道燕江玹的膽子有多大了……
拓跋風還有些疑慮:“不知真人此番意欲何為?”
燕江玹拈起酒杯:“寨主其實想岔了,您需要忌憚的并非朝廷欽差,畢竟,欽差大臣又能有幾人。”
拓跋風想到什麼,神情微緊:“真人請講。”
燕江玹飲盡杯中酒,不咸不淡:“無論欽差是何人,寨主所要面對的,都是云州穆家軍……殺欽差只是治標不治本,只有除掉云州總兵穆涪陵,寨主才能安然無憂。”
拓跋風愣住了,他有些意動,卻又保持著幾分理智:“可云州城重兵把守,總兵府更是固若金湯,真人……”
話沒說完,看到“明鏡真人”易容成安王的模樣,拓跋風頓時意識到什麼:“真人是想……以身犯險?”
燕江玹看著他:“那就看寨主的誠意了。”
拓跋風神情振奮,斥退左右,隨即開口:“若是真人此計得成,在下額外奉上白銀三萬兩作為酬謝,決不食言。”
請明鏡真人出山,拓跋風花了一萬兩銀子。
雖說劫了稅銀官船,但那也是不菲的一筆……可若是能一次解決掉隱患,殺了云州總兵穆涪陵,那云州城的穆家軍群龍無首,他至少能安穩幾年時間。
盛暖沒骨頭一樣靠在燕江玹身上演寵姬,將那兩人的話聽了分明。
下一瞬,她就看到燕江玹淡淡放下酒杯:“成交。”
拓跋風站起來拱手行禮:“那一切就都仰仗真人了……來人,帶真人下去歇息。”
一邊說著,拓跋風又露出些許意味深長的笑:“早就聽聞真人修為高深精通御女之術,在下為真人準備了幾名美姬,今日便由她們來伺候真人。”
盛暖:……哎呦我去。
旁邊,燕江玹身形微僵,隨即悠悠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盛暖:嘖嘖嘖……
因為有了新的美姬,盛暖這個舊人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去了別處:燕江玹房間的隔壁。
進了房間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口一陣鶯鶯燕燕嬌笑著進了隔壁房間。
這隔音不太好啊,她晚上還能睡覺嗎?
盛暖躺在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嬌笑聲越來越大,正猶豫要不要讓客服把那些聲音給隔絕一下,忽然,窗戶微動。
她倏地睜開眼握緊了袖子里尖利的銀簪,可下一瞬,她卻發現,居然是應該正在隔壁的燕江玹。
“殿下?”
燕江玹看到她眼中的詫異,面色頓時一冷,隨即面無表情走過來:“往里邊去些。”
盛暖沒動:“您不在那邊嗎?”
不怕露出馬腳?
燕江玹的面色更黑了:“王妃倒是大度的很。”
得,又被懟了,她不就是隨口一問。
看出燕江玹心情不好,盛暖撇撇嘴沒再觸霉頭,往里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同時壓低聲音:“殿下安分一些,別讓人發現不對。”
好像他是什麼色魔登徒子一般……
燕江玹幽幽瞥了她一眼:“今日倒是沒將我拒之門外。”
好吧,感情還在氣她把他關在門外。
誰讓他這個人沒辦法溝通,還頂著一張漂亮溫和的臉說那些讓人無語至極的話。
盛暖原本覺得,以燕江玹對她這副冷言冷語的模樣,晚上自該是相安無事的……直到隔壁開始有一言難盡的聲音傳來。
她有些奇怪,甚至沒顧上尷尬:“怎麼回事?”
燕江玹的聲音有些僵硬:“影衛。”
盛暖想到那四五個女人,再一想,隨他們來臨天島的只有兩個影衛,中途也不可能換人……真是辛苦了!
可就在她準備塞上耳朵睡覺的時候,忽然就發覺,旁邊那人的呼吸有些亂。
心里猛地浮出不太好的預感,盛暖立刻起身:“算了我不困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