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著睜開眼,入眼便是一張俊美如妖的面孔,恍惚了一會兒她才認出是自己的好集美。
“唔,我喝醉了,我睡床你睡塌。”
說完,她卷著被子直接把自己卷成一個蟲蛹,再度呼呼大睡起來。
燕江玹被甩出來的手停在那里,緩緩握拳……一雙眼泛著幽光,像是想把那被子撕爛,可頓了頓,知道她不清醒,終是忍住了。
片刻后,燕江玹躺到外間的矮榻上。
喜床很大,足夠他也躺下,可若是躺到她身側,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住不碰她。
倒不是因為當初所謂的交易約定……更不是因為他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
只不過,在這種事上,尤其是他們兩個的第一次,他喜歡在她清醒的時候……
然而,睡在矮榻上后他的狀況并沒有因為這段距離就好轉,他總是不由自主就想到,她如今就在他們的喜床上,大紅的喜被下……不著寸縷,他剛剛已經知道那是怎樣讓人銷魂的觸感。
圓月當空,安王府外院屋頂,裴景拿著一壺酒坐在屋檐上,仰頭看著月亮…………
…………
原本就折騰了一天,又喝了酒,盛暖一覺睡到大天亮。
醒來后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光溜溜躺在被子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抱她出來的。
她有些尷尬,卷著被子下床到衣柜下拿了衣服迅速收拾妥當。
剛穿好里衣,外邊就響起燕江玹的聲音:“暖暖,醒了?”
盛暖應了聲,然后就看到燕江玹從外邊走進來,等看到他的樣子,盛暖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沒休息好?”
他面色不太好,眼下有些發青。
燕江玹看了她一眼:“還好,醒了就洗漱下,用完早飯要進宮去謝恩。”
盛暖莫名覺得燕江玹眼中好像有些怨氣……
進了宮,楚皇照舊沒見他們,給了賞賜充場面。
皇后那邊很好說話,因為皇后膝下只有個女兒,大公主也早已出嫁,素來不摻和宮中爭斗,溫聲說了些讓他們好好過日子的場面話,給了賞賜就算完了。
之后他們去了太后的慈恩宮……太后跟他們說了會兒話就要去禮佛,給了賞賜后讓貼身的習嬤嬤將盛暖和燕江玹送出來。
到了宮門口,習嬤嬤壓低聲音對燕江玹說:“安王殿下,太后娘娘有話告誡。”
燕江玹有些狐疑,不過還是停下來做洗耳恭聽狀。
盛暖也有些好奇,停下來往那邊偷看,然后就見習嬤嬤道:“太后娘娘告誡,安王殿下大病初愈,王妃雖嬌美萬千,卻不可貪歡無度壞了根本。”
說完,習嬤嬤屈膝行禮:“恭送殿下,恭送王妃。”
習嬤嬤轉身走人,燕江玹整個人都因為太過意外疑惑震驚而有些茫然……直到旁邊傳來憋笑的聲音。
扭頭,就看到盛暖努力裝的一本正經。
直到乘坐馬車回到王府,燕江玹的面色都還有些發黑。
盛暖看到他那樣,一邊憋笑一邊安慰:“沒事沒事,老人家心思多,太后她只是誤會了,也是為了你好……”
話沒說完,對上燕江玹有些幽深的視線,盛暖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也不說了。”
燕江玹幽幽看了她一眼。
晚間,等到燕江玹從書房回去臥房,剛進門,就看到屏風后邊的矮塌上已經放了被褥枕頭。
盛暖坐在梳妝臺前做睡前護膚,從鏡子里看到他,頭也不回:“我們初一到十五我睡床,十六到月底你睡床,公平合理,怎麼樣?”
燕江玹的神情頓時一僵,面色有些難看。
他不發一語走過去:“為何要分開睡?”
盛暖有些奇怪,一邊輕輕揉搓著臉上的精油一邊回頭道:“你要睡一起嗎?雖說沒有太大影響可終究有些別扭吧。”
燕江玹神情緊繃。
別扭?
當初有機會便對他上下其手,想方設法想要說服他與他親近,如今已經成親,名正言順了,卻又不肯了。
盛暖看著他晦澀不明的神情,有些不解。
頓了頓,她試探著道:“那要不初一到十五你睡床……或者我一直睡矮塌也可以。”
那矮塌寬敞舒適,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可燕江玹的面色更難看了。
“不必了,你睡床吧。”
他轉身朝矮塌走去,面色冰沉沉。
這就是她所謂的“成親后她知道該怎麼做?”
她是知道該怎麼分配床鋪嗎?
沒了新婚夜那旖旎香艷的氛圍,要忍住其實也不算很難,可終究心情不好。
燕江玹不明白好好的人為什麼成親后就變了,想問,又擔心惹她不快,只能生生忍著想看看她究竟意欲何為。
兩日后,到了回門的日子,一大早,盛暖就跟燕江玹乘馬車回去國公府。
他們兩個坐了輛馬車,后邊還跟了輛馬車運送回門禮,國公府也早就準備好了,布置的很是隆重。
可就在午膳開始前,盛暖聽到客服忽然提醒:“宿主,楚皇要發難了,要讓三皇子帶人來盛家搜查。”
原劇情中,原主將兵書借給三皇子后又偷偷放進書房,給自家帶來滅頂之災,可這次,盛暖知道家里沒有任何問題。
她沒有聲張,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笑吟吟陪孫蘭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