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這次立了大功,盛家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輕重,第一時間召開會議,然后當場要宣布將盛暖立為家族繼承人。
在盛卓天看來,二房父女即便之前對家里有些怨氣,可一旦讓盛暖成為盛家繼承人,盛熙明自然不會再有任何怨氣。
他以后等于是在替自己的女兒謀劃和賺錢。
盛熙明也的確是這麼想的。
他心里原本已經有了那個念頭,被女兒三番兩次提及,脫離家族的念頭。
只是總覺得事情還沒到那一步,而現在,果然就有了轉機。
雖然是因為侄女盛月廢了,家里才選了他女兒……可他女兒有本事,而且還機緣巧合治好了極陰體質,那以后就什麼都不必擔心了。
盛熙明心情輕松了不少,在會議上也終于有了笑臉。
可盛暖沒說話……她在等盛月來。
在會議前她就故意在盛安安面前炫耀,說她要做繼承人了,以盛安安的尿性,一定會去告訴盛月。
而盛月,又怎麼會甘心在這種時候被家族一腳踹開。
即便她已經廢了,可繼承人和非繼承人的地位不同,她得到的救治和照顧條件也是天差地別。
更何況,她必定咽不下這口氣!
盛安安之所以會告訴盛月也是存了幸災樂禍的心思:當初盛月在她面前居高臨下那麼多年,對她動輒打罵,現在,卻從天之驕女變成了一個廢物。
看到盛月陰沉著臉朝會議室沖去,盛安安心里痛快極了。
盛卓天宣布讓盛暖成為繼承人的時候,盛月父親盛熙成的面色十分難看,可他知道他說什麼也不會有用,終歸咬牙沉默下來。
盛卓天則是用從未有過的慈祥眼神看向盛暖:“暖暖,以后家族的擔子就要落到你身上,你可要……”
他話沒說完,會議室的門砰的被推開。
看到站在門口的盛月,所有人都愣住了。
盛卓天冷了臉:“來人,帶大小姐回去休息。”
盛熙成起身想要帶女兒離開,盛月卻忽然笑了,語調尖銳:“爺爺又何必這麼迫不及待,還是說,你擔心盛暖和二叔知道您做的好事?”
盛卓天一僵,陡然沉了臉:“盛月!”
盛月卻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盛暖,還有我的好二叔,你們怎麼就像兩條狗一樣呢……無論被怎麼踹開,只要我這位好爺爺給你們扔塊肉骨頭,你們就又巴巴滾回來。”
盛熙明皺眉。
可就在他以為侄女是打擊太大有些瘋魔胡言亂語的時候,卻聽到盛月再度開口:“盛暖,你不是說你在龍脈之境被人偷襲嗎?哈哈,那是我做的……是我們的好爺爺不想讓你分裂盛家,想要你的蘭安閣,交代我廢了你的!”
盛熙明臉上的神情陡然一僵,刷的看向自己父親。
盛卓天面色鐵青:“一派胡言,還不把大小姐帶下去,她已經瘋了!”
盛月尖聲冷笑:“是啊,我是瘋了,在這種沒有半點人情味只知道所謂家族榮譽的家里生活著,我不瘋才怪……盛暖,你也別嘚瑟,今天他能這麼對我,明天就會這麼對你!”
“我等著看你痛哭流涕的一天……”
砰的一聲響,會議室門被關上。
會議室里陷入短暫的寂靜,片刻后,盛卓天輕咳一聲:“月兒受刺激太重,大家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盛卓天笑了笑,看向盛暖:“我們繼續之前的話。”
可就在這時,盛暖打斷了他:“我在龍脈之境的確受到偷襲,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盛熙明的面色已經徹底變成冰沉沉的一片,他靜靜看著自己父親。
盛卓天微頓,隨即皺眉:“你信她,不信爺爺?”
盛暖笑了笑,正要開口,可就在這時,客服忽然出聲:“宿主,白家來人了。”
盛暖沒反應上來:“什麼白家?”
“秦孽的外祖家,隱世宗門的白家,他們族譜異動,察覺到秦孽血脈異常,來找秦孽了。”
盛暖頓時一愣,一顆心驟然下沉。
前邊,盛卓天還想說什麼,可就在這時,轟然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面似乎都震了震。
“出什麼事了?”
盛卓天驀然站起來。
片刻后,會議室門被推開,盛家門人滿臉慌亂:“啟稟家主,有人破門而入,讓我們把秦孽交出來……”
“放肆!什麼白家?”
盛卓天再顧不上別的,起身帶著眾人面色冰沉往外走去。
盛暖立刻拽著父親盛熙明趁亂躥了出去。
“爸,這些人要來尋仇,沒時間解釋太多,我們現在就離開。”
盛熙明還沒從之前自己父親要害自己女兒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看到女兒的神色,心里滿是疑惑卻也沒有浪費時間,立刻打電話給司機,然后趕往后院停車場。
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往外,盛暖則是第一時間開始解除秦孽命牌的禁制。
她應該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做這件事的,秦孽現在全身上下就只有命牌這個弱點了,她要是讓他的命牌落到別人手里,那就是真的害死他了。
就在盛暖和盛熙明趁亂離開的時候,盛家前廳,盛卓天已經從剛剛出來的氣勢洶洶變成了滿眼畏懼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