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神情無辜:“也不復雜,就是交換了聯系方式,然后簽署了幾份文件,再沒別的了。”
盛卓天面色沉下來,盛暖大伯盛熙成一拍桌子沉聲訓斥:“胡鬧!暖暖,誰給你的權力替盛家簽署文件的?你知不知道你私自簽署的文件是不具備任何效力的?”
盛暖更奇怪了:“我沒有替盛家簽任何文件
啊。”
她笑了笑:“大伯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這次每個家族都只能一人參與,盛家報上去的是盛月姐姐,我是以蘭安閣老板的身份參與的,簽署的自然是蘭安閣的合作文件啊。”
一句話,桌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距離上次家族會議沒有過去多久,所以他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們正是用蘭安閣從盛熙明手里換走了利潤頗豐的一家公司。
盛暖滿臉無辜乖巧:“蘭安閣是我爸爸的私產,爸爸又送給了我,現在是我自己私人資產,和盛家沒有任何關系哦。”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這時,盛卓天開口了,語調冰沉:“胡鬧!”
他完全是一副長輩訓話的架勢:“什麼私事?這麼大的事,你代表的就是盛家,怎麼會和盛家沒有關系?”
盛暖神情頓時更奇怪了:“我代表盛家?那盛月姐姐是怎麼回事?她當時也在啊,難道她不是盛家的人?”
一句話,盛卓天再度噎住。
他要是順著盛暖的話說,那就等于一句話把盛月逐出家門了……可要不這樣,那就等于承認了蘭安閣是私產,這次的事也就和盛家無關了。
在盛卓天還有盛家所有人眼中,盛月自然比盛暖重要,他們不會因為一個盛暖舍棄族中最優秀的后輩。
可這次事關重大,隱世玄門能在不受制于官方的前提下讓官方成為靠山的機會太少了,他們也不愿放棄。
最終,盛卓天沉著臉看向盛熙明:“老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和家族叫板?”
盛熙明還沒說話,就聽到自己的父親再度出聲:“別的不多說了,這件事有多重要你心里清楚,給你三天時間,把蘭安閣手續重新辦理一下回歸族里,回頭重新給暖暖一份產業。”
盛卓天滿臉理所當然:“放心,家里不會虧待她。”
盛熙明看著自己父親的神情,第一次沉默下去。
頓了頓,他低聲開口:“爸,從頭到尾……您都沒有問過一句暖暖有沒有受傷。”
他自嘲笑了笑:“一次都沒有問過。”
盛卓天一愣,隨即板著臉:“別的事不必放在會議上說。”
盛熙明垂眼,一顆心不住下沉。
剛剛他父親的話太熟悉了……不久前,家族要用蘭安閣這個累贅換走他手里公司時說的就是這句話:家里不會虧待你。
然后就將每年利潤數億的資產換成了小小的蘭安閣。
現在,他們又一句話就要把剛剛獲得官方背景的蘭安閣從他女兒手里奪走……而從頭到尾,沒人關心這個機會是怎麼來的。
盛熙明抬頭,就對上自己女兒欲言又止的神情。
看到女兒眼中的無奈,一瞬間,盛熙明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從來都嬌生慣養的女兒忽然開始往外跑,拼了命的去做這些事。
這一切都是從上次蘭安閣的事之后開始的。
正是因為他的無能,在家族面前一退再退,所以他女兒才不得不自己往前沖。
她身體那麼虛弱,不知道是怎麼拼了命得到的這個機會,這些人,這些名義上的家人卻這麼理所當然的想要搶走她的東西。
就像以前不知多少次對他一樣。
盛熙明沉默半晌,就在對面的父親盛卓天和大哥盛熙成開口前,他緩緩出聲:“爸,這些年,我對家中,哪怕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您……何至于此?”
盛卓天面色微僵,隨即臉色更冷了:“你的意思是家族還虧待你們了不成?”
盛熙明苦笑:“原來,沒有虧待嗎?”
盛卓天猛地一拍桌子:“放肆!老二,要是沒有家族,你能有今天?”
眼見盛卓天又要一堆大帽子砸下來,盛暖忽然捂住胸口哎喲了聲:“啊,爸,我好難受,我在B大受傷了,我不行了我快暈倒了……”
盛熙明立刻起身:“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女兒不舒服,我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他父親開口,盛熙明幾步走到女兒身邊將女兒扶起讓她靠在懷里,父女兩人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暖暖,你怎麼樣,哪里難受?”盛熙明滿眼擔憂。
可下一瞬,他就看到女兒沖他眨眨眼滿臉狡黠。
盛熙明瞬間就明白了,女兒這是故意打岔離開……那樣的會議,面對那麼多人七嘴八舌,一頂頂大帽子壓下來,被動的是他們。
盛暖小聲說:“爸,我覺得爺爺對我們一點也不好,我們要不搬出去自己住吧?”
盛熙明微怔,眉頭緊鎖。
沉默片刻,他沉沉嘆了口氣:“你年紀小,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爸爸先送你回去休息……對了,秦孽人呢?”
盛熙明有些擔憂:“剛剛你月兒姐說秦孽當時也出手了,而且不弱,暖暖,最近他還安分嗎?”
盛暖生怕盛熙明這個女兒奴去找秦孽的茬,連忙點頭:“安分,很安分,他就是去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