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孽一把把人拽過來才意識到她剛在喊什麼,他愣了一瞬,皺眉滿臉惡寒:“你亂喊什麼?”
他一只手攬著盛暖,另一只手瞬間就抓住了紅衣
戲子朝盛暖襲來的爪子。
紅衣戲子正獰笑著要攻擊,結果卻忽然發現自己一只手就那麼沒了。
她慘叫一聲連忙后退掠開……
秦孽沒有追擊而是面色鐵青看著盛暖。
周圍,密密麻麻的陰煞已經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盛暖掃了眼,又對比了下自己的體質……血條幾乎只剩下一線。
她很識時務的慫了,隨即伸手勾住秦孽脖子滿眼哀傷:“我剛剛以為我要死了,怕我再不說出心里話就沒有機會了。”
秦孽一手把她控制在身側,另一只手反手就擰掉了一只邪煞的腦袋,他面色冰冷:“你犯什麼病?”
盛暖心里已經快把這只惡犬罵死了,臉上卻是一片羞澀和深情,一雙手更是死死抱住秦孽脖子,半點不給他把她扔下去的機會。
“老公,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一日夫妻百日恩,今天要是一起死在這里,也算圓滿了。”
秦孽嘴角微抽,隨即冷嗤:“這會兒就嚇得要死要活了,平時的囂張氣焰呢?”
盛暖假裝聽不懂,抱著他脖子裝孫子。
秦孽反手扯掉了一個腐爛形狀的邪煞,下一瞬,那邪煞就倏然化作一道煞氣被他吸進體內。
盛暖一愣,頓時滿心惡寒。
都成那樣了,那樣那樣的……他居然也下得去口,雖然只是煞氣,但還是好膈應啊。
秦孽余光把那女人嫌棄的眼神看在眼里,再看到她厚著臉皮死死抱著他不松手的慫樣,扯了扯嘴角笑了:“怎麼,嫌棄了?”
盛暖猛地一僵,立刻搖頭:“怎麼會,我怎麼會嫌棄老公呢。”
秦孽頓時明白,這女人為了活命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他似笑非笑:“是嗎?我怎麼不信呢?”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慫到什麼地步。
看到秦孽滿眼不懷好意仿佛下一瞬就要把她扔進邪煞堆里的架勢,盛暖心里一梗,暗暗咬牙低咒了聲,隨即就帶著膩人的笑湊上去:“我真的沒有嫌棄老公。”
說著,她討好的啾一下親到秦孽嘴角:“真的不嫌棄噠。”
而秦孽卻是瞬間僵在那里……
他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抬了抬手,像是想把人從他身上扯下來,可那只手伸出去卻最終落到了邪祟頭上,直接捏爆了一顆腦袋。
盛暖舔著臉死死抱著秦孽不撒手,把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然后近距離看著秦孽像是一瞬間加了血,面無表情大開殺戒。
半個小時后,原本煞氣濃郁的亂葬崗已經再也看不到一道詭影,紅衣戲子被秦孽踩在腳下,被迫吐出了周彤的魂魄。
盛暖連忙把周彤渾渾噩噩的魂魄收進魂甕里用符篆封好,然后頭也不回沖秦孽招手:“行了行了,快點處理了該回去了。”
那麼云淡風輕,那麼趾高氣揚……半點沒有剛剛抱著他脖子說好話討好的樣子。
秦孽早就猜到了。
需要的時候能抹下臉皮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等不需要了她立刻就能翻臉不認人。
下山后盛暖給司機打了電話,司機很快就把車開過來,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了的確是盛暖和秦孽兩人,司機才戰戰兢兢打開車門鎖。
無比謹慎。
回去路上,司機忍不住開口:“大師,咱們的事,辦成了嗎?”
盛暖嗯了聲:“成了。”
司機抹了把頭上冷汗不住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回到周家,周鵬和陸潛幾人立刻就迎了上來,尤其是周鵬,滿眼殷切希冀又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盛暖:“盛小姐?”
盛暖沖他點點頭:“你們先不要進來,免得沖了魂魄。”
周鵬不住點頭:“好、好。”
秦孽也停在外邊,盛暖一個人帶著魂甕進了周彤房間,看了眼床上被勉強系著一魂一魄的女孩,她拿出魂甕撕下符紙然后沖著周彤彈了彈魂甕底部。
“回去。”
下一瞬,床上的周彤倏地睜開眼……直勾勾的兩眼無神。
盛暖沒有著急,收起魂甕后指尖探出一截紅線,紅線分別系在周彤兩邊中指上。
隨后她又拿出一枚定神符往周彤眉心一貼……倏然間,周彤一雙眼驟然睜得極大,然后就顫抖起來。
“鬼、有鬼啊……”
盛暖把她伸出來的手握住,溫聲安撫:“沒事了,周彤,醒一醒,沒事了。”
感覺到溫熱的觸感,周彤驀然一愣,扭頭看到盛暖,再看到自己熟悉的房間,然后眼淚刷的就冒出來了。
盛暖松了口氣。
還記得離魂前的事就說明魂魄沒有受損,這是好事。
片刻后,周鵬千恩萬謝把盛暖和秦孽送出周家。
已經夜深,他原本還想留盛暖兩人住一晚,盛暖當然不愿意住別人家。
被送到門外,盛暖對周鵬點點頭:“周先生,請留步,周小姐她沒事了,手上紅繩戴滿一月不要摘,最近多曬曬太陽就好。”
周鵬連連應聲:“多謝您盛小姐,今后但凡有能用得著周某的地方,周某絕不推辭。”
盛暖笑了笑:“您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