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是淡妝,只是紅唇格外濃艷。
洗完臉后沒了烈焰紅唇,五官反而有些過于靈動,沒了往日那份攻擊性。
她拿出口紅補了口紅,隨即走出去。
叫的代駕已經到了,車子開到酒吧后門口,沒過多久,穿著調酒師制服的男孩走出來,站在車窗外。
盛暖有些啼笑皆非:“你就穿這個?”
少年像是有些不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試探著問:“不行嗎?”
盛暖笑了:“行,你長得好看你說了算。”
男孩似乎覺察出不妥,頓了頓,直接脫掉了身上的馬甲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身上剩下黑色長褲和白襯衫。
這下看著正常多了,可穿著白襯衫,他的眼神看起來似乎更加干凈。
盛暖猶豫了一瞬,勾住他的襯衫將他拽到眼前:“我們這種人的規矩你懂吧?”
隨意出來玩兒玩兒,她不想找太單純的人,容易惹麻煩。
男孩猶豫了一瞬,然后點頭:“懂……”
半個小時后,轎車駛進盛家別墅。
盛暖直接拉著小鮮肉的手上樓,片刻后,一個五官柔婉的貴婦走出來往樓上看了眼,然后回到房間。
房間里,盛暖的父親盛明成面色鐵青:“是她回來了?”
姜媛有些無奈的點頭:“又……帶了個男孩子回來。”
“丟人現眼!丟人現眼!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她是想把我的臉丟光!”
“好了,別生氣了,暖暖還年輕正是喜歡胡鬧的時候,有機會我好好跟她說說……”
樓上,盛暖把小鮮肉帶回房間,關上房門的一瞬,剛剛還攬著小鮮肉脖子的手就松開了。
“去洗洗吧,你睡沙發,不許吵我,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完她就打著哈欠去了主臥浴室。
她的房間是個套間,平時帶回來的人都安置在外邊……不光是為了氣那個老頭,同樣也是為了讓那個表面溫善的蛇蝎后媽放心。
放心的把她當成一個紙醉金迷的廢物草包……
站在鏡子前,盛暖一邊脫衣服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就快了,她很快就能完全掌控一切,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到時,她一定要讓他們到她母親墳前去懺悔……
洗完澡出來,收拾妥當她直接就準備睡覺。
可就在這時,臥室門被敲響了。
盛暖眉頭微蹙。
這些出來混的小年輕一般都很有眼色,被她帶回家什麼都不做也不會問什麼,只會乖乖聽她的話,然后跟她出雙入對一段時間,最后拿著豐厚的報酬走人。
當然也有不肯走的,但都被她打發了。
她不喜歡沒眼色的,或者心更大的……
盛暖走過去拉開房門,懶洋洋靠在門上:“怎麼?”
房門口,洗過澡的男孩站在那里,身上還穿著之前的衣服,頭發有些潮濕,眉眼無辜:“我想問問,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看到對方的眼神,饒是盛暖閱人無數,此時也忽然有些不確定了,不確定對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為想要更進一步找借口。
她勾唇嘖了聲:“那你想做什麼啊,嗯?小弟弟。”
男孩頓了頓,認真說:“姐姐想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
盛暖沉默了。
平心而論,這只小奶狗的確是長在她審美點上了,而且是審美極致的水準。
她不碰他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只是單純的怕臟。
小奶狗視線落到她吊帶睡裙露出的肩頸處,目光開始變得有些幽暗,然后想要進來……可下一瞬他就被盛暖推了出去。
“乖,別做自己不該做的事,出去睡覺吧,別讓我把你趕出去。”
她笑容惡劣捏了捏小鮮肉的臉,然后關上房門……
盛暖原以為這天會和以前許多次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直到她在冷風中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陽臺上圍欄上。
四層的高度,落下去可能不死,但肯定會殘。
她又出現游離了……她知道,這不是夢游。
別墅區一片靜謐,明明是五月,夜風卻仿佛能穿透皮囊,吹得她連骨髓都一片冰寒。
她忍不住在想,她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唯一愛她的母親早已經沒了,那些人,來來往往燈紅酒綠喧囂吵雜……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她費盡心機掙扎著去搶那一切,除了讓自己心力交瘁,又能怎樣?
還不如就這麼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下一瞬她又陡然驚醒。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她向后一步猛地摔下圍欄。
砰的一聲響……片刻后,臥室門被推開,穿著白襯衣的少年走進來,看到她的樣子,似乎有些好奇:“姐姐,你在做什麼?”
盛暖抬頭看著他,沉默片刻,緩緩抬手,聲音極輕:“抱我……”
少年走過來,伸手將她抱起。
他身上似乎也沒有溫度,卻讓盛暖感覺到些許慰藉。
彎腰將她放到床上,少年卻沒起身,而是就那麼近距離看著她,用干凈的眼神說著極度曖昧的話:“姐姐現在需要我,對嗎?”
盛暖閉眼輕吁了口氣,然后抓著他的襯衣將他一把拽下來……
她以為他會很熟稔,卻沒想到少年逐漸失控的動作卻帶著明顯的生疏。
盛暖勾唇問他:“你的名字?”
她甚至忘記了問對方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