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看了眼,木架床上的被褥勉強還算干凈,走過去也不脫外套,直接躺到上邊休息。
接二連三的大逃亡,她是真的累了。
可就在這時,聽到動靜,她抬頭,就看到宿白拿著那個盆子出去……片刻后, 他把清洗過的盆子拿回來,從熱水瓶里倒了熱水進去。
用手試了試水溫后,他把盆直接端到床邊。
“暖暖,泡泡腳會舒服點。”
盛暖簡直都要驚呆了,她騰得坐起來:“不用不用,不是……我是說我自己來。”
宿白把盆放到床下:“好。”
盛暖三下五除二脫了鞋襪然后把腳放進盆里,水溫不是很高,暖瓶里的水像是放了兩天的,不過還算溫熱,也能解乏。
對面,宿白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視線落到浸在水里的腳上,頓時就有些移不開眼。
白皙瑩潤,腳趾像玉雕的一般剔透可愛……
盛暖洗完腳,正要穿上鞋出去倒水,可宿白卻已經端起洗腳水往外走去,她連忙說:“我自己去就好了。”
宿白眼神溫順:“之前一直是姐姐照顧我,現在我能看到了,也想照顧照顧姐姐。”
他分明還是之前無害溫順的樣子,可盛暖卻莫名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幽深,居然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她就沒有再爭搶。
可過了片刻,宿白還沒回來,這時,客服提醒:“宿白遇到不好的東西了。”
盛暖一愣,立刻穿上鞋往外走去。
已經是黃昏,山村里的光線越來越暗,一眼看去,感覺舊房老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宿白把水倒在院子里,正準備從院子里那個水管接水,就聽到身后響起撲簌撲簌的聲音。
他動作微頓,回頭,就見“盛暖”站在他身后含羞帶怯的看著他,對他招了招手,然后欲語還休的轉身往外走去。
宿白皺眉,隨即放下盆跟著那個“盛暖”往外走去,眼底滿是冷意。
盛暖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宿白跟在一個紙人身后,那紙人撲簌簌的,一點點往前移動,在昏暗的光線里十分悚然。
她上前兩步直接抓住宿白手腕,然后就見宿白眨了眨眼,仿佛忽然清醒過來。
“姐姐?”宿白有些茫然。
盛暖無奈:“你干嘛去?”
宿白眼底閃過羞赧:“不是姐姐讓我跟你走,我……”
說著,他忽然看到了前邊那個花花綠綠的紙人,猛地一愣,仿佛這才反應上來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宿白抿唇小聲開口:“怎麼辦?”
盛暖看了眼停下來后用描繪出來的詭異五官看著他們兩個的紙人,拉著宿白往回走:“先回去。”
天馬上就要黑了,先回去再說。
她拉著宿白往回走,可走出幾步后,就聽到身后傳來撲簌簌的聲音。
盛暖腳步停下,回頭,就見那個紙人還在他們身后兩步遠……竟是就這麼跟了上來。
盛暖氣笑了。
天還沒黑呢就這麼肆無忌憚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她拽著宿白幾步走到水管那里,拿著洗腳盆接了半盆水,然后轉身直接嘩得就潑到了那個紙人身上。
紙扎人是竹簽做的骨架,本就脆弱,一盆水當頭潑下去,直接就塌了,上邊花花綠綠的顏料也變得亂七八糟。
盛暖冷笑:“你繼續跑啊?”
那紙人軟塌塌倒在地上,暈開的五官直勾勾看著她,盛暖則是頭也沒回拉著宿白回去房間里。
這種玩意兒,你越怕它越猖狂,不能慣著!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之前在黑薔薇酒店已經睡過一張床,而且是特殊時期,因此盛暖并沒有糾結或者不自在。
她讓宿白睡到里側,她自己靠邊躺著。
宿白想要睡外邊,坐在那里跟她說:“應該到我保護姐姐了。”
盛暖擺手:“你還是算了吧,一個紙人差點都給你騙走了,你還是乖乖呆里面。”
宿白頓了一瞬,小聲說:“她裝成姐姐的樣子騙我。”
盛暖哭笑不得:“那你也不能那麼容易就上當啊。”
宿白看了她一眼,垂眼小聲羞赧說道:“剛剛那會兒看到姐姐的腳好可愛,因此有些心神不寧……恰好那紙人裝成姐姐的樣子騙我,我才上了當。”
宿白眼巴巴看著她:“我想摸摸姐姐的腳,行嗎?”
盛暖簡直都要驚呆了……這是什麼癖好!
少年明顯羞澀,又有些難耐:“姐姐……”
盛暖受不了他那種眼神,直接自己躺下:“睡覺睡覺!”
可剛躺下,就見坐在里側的少年小心翼翼抓住她膝蓋,一邊巴巴看著她,手卻一點點從她膝蓋移到小腿……
盛暖腳踝被握住,然后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被包裹在手心,她頓時臉一熱,咬牙:“宿白!”
話音未落,少年忽然俯身過來,直接堵住她所有氣息。
“姐姐……”
宿白呢喃著,氣息急、亂。
天菜送上門,盛暖也沒多少定力,到后來,她胳膊搭在眼睛上裝死,任憑那妖精一樣的少年靠坐在旁邊,捉著她一只腳為所欲為……
夜色濃郁,宗祠內一片死寂。
其余幾個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響,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只有這一處房間里彌漫著曖昧氣息。
最后,盛暖終于忍無可忍踹了腳:“你差不多得了!”
一聲悶、喘,片刻后,宿白緊挨著躺在她身邊,語調饜足:“姐姐,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