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回來的都是玉米棒子,粘泥的土豆,還有血淋淋的生豬……盛暖還用積分又兌換了填滿好幾個屋子的棉花和粗布。
好在這些東西很便宜,一積分就能兌換一大車棉花,,粗布她也選的最便宜的,可即便如此,也基本用光了她一路尷尬換來的積分。
看著幾乎清空的積分,盛暖竟是史無前例的希望每天能多來幾次臺詞,然而也只能想想。
她把招來的工人按照男女分開,女人主要負責剝玉米和做棉襖,男人則是負責推磨碾玉米以及殺豬。
都是吃食,也少不了要人監工避免盜竊,招工啟事上寫的很清楚,報酬豐厚,可一旦發現盜竊,發現一人,整個小組的人都會被退掉,永不再錄用。
也可以讓他們彼此互相監督。
最重要的是,一旦進入作坊內,吃住都在里面,不得隨意外出。
戰事將至,她要最大限度的確保這里安穩。
盛暖從不會去考驗人性,也不想在這種關頭多事,所以規矩定的嚴格,避免中途出什麼事。
燕云關幾十萬將士,這些東西看起來多,其實卻是杯水車薪撐不了幾天,棉衣也沒辦法做到人人都有。
盛暖的計劃是能做到十個人有一件棉衣就夠了,一件棉衣換著穿,誰在外邊守夜站崗就誰穿,其余人呆在屋子里總歸是好過一點的。
這樣也能最大限度的確保將士們不會因為在嚴寒的夜晚值守而凍出傷病。
至于肉……每人能有一兩塊,能吃到肉湯拌飯,確保他們能吃飽就夠了。
人太多,要做到面面俱到根本不可能。
希望能撐到蕭玄夜派出去購買糧草的人回來……
就在盛暖的衣食作坊那邊忙的熱火朝天,每天深夜都一車一車往軍營送東西的時候,城南一處寨子里,穿著錦衣的男人捏著下巴一撮小胡子滿眼兇光:“到底怎麼回事,人呢?”
這個人叫水牧,是蕭家軍一名偏將的小舅子,就在軍中都吃不起菜的時候,卻被養的白白胖胖。
水牧前兩日看上了一個災民姑娘,已經說好了買回家,結果卻被告知,那姑娘跟著家人進了城東那個大作坊。
人家能靠自己活命了,自然不愿意再把姑娘賣給他。
因為盛暖那個地方太過神秘,現在還沒人知道她到底什麼來頭,只知道里面吃食很多。
水牧早就惦記著那里,再一見自己小美人兒都被搶走了,直接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往那邊趕去。
同一時間,盛暖帶著幾名將士從作坊的工人里抓了幾個人出來……那幾個人都是南蠻的探子。
被拖出去的時候,那幾個探子都要驚呆了。
他們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畢竟,進來作坊好幾天,為了穩妥起見,他們一直都在兢兢業業拼死拼活的勞動,差點沒累死!
可好不容易穩下來取得了周圍人的信任,還沒來得及打探消息,就被抓了?
前幾日累死累活感情全都白忙活了!
那幾人被往外拖,還在拼命掙扎,盛暖笑著對周圍人解釋:“這是南蠻眼線,與你們無關,大家忙自己的。”
那幾個眼線都大喊大叫起來:“放開我,這是誣陷……你們這是不想給報酬,欺壓災民啊,大家快跑啊,這是黑作坊,不想給報酬專門欺壓災民啊!”
然而,周圍人只是看著他們,卻沒人說話。
欺壓?
他們顛沛流離吃不飽穿不暖,好不容易現在有活干有飯吃,別說有報酬,就是沒報酬他們也不會走!
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對勁!
盛暖帶人把那幾個眼線拖了出去,淡聲交代:“就在這里殺。”
南蠻蠢蠢欲動,就當殺雞儆猴了!
水牧帶著一眾家丁氣勢洶洶趕到作坊門口,剛要靠近,就看到作坊門打開,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拎著幾個人出來,話都不說一句,手起刀落。
噗噗的鮮血濺了滿地,水牧瞬間睜大眼僵在那里!
他仗著姐夫作威作福,可最多不過就是白吃白喝調戲下良家婦女,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下一瞬,他就看到那個好看到不行的女人抬眼看過來,笑瞇瞇問他:“有事?”
水牧最是好色,可這一瞬,看到這個目睹了殺人卻還笑瞇瞇一臉和氣的女人,他卻只覺得后背發寒。
“我、我們……”
水牧小腿肚子哆嗦著,干巴巴說:“我們是來問問,還招人嗎?”
盛暖笑了:“招啊,你們來的正好,剛好缺幾個推磨的。”
之前她一直安排那幾個探子推最重的磨盤,現在又后繼有人了,真好!
水牧滿臉苦澀干笑著被帶進院子里,送到磨盤前,然后開始了他的拉磨生活。
他以前從不知道糧食來的這麼不容易,這麼累死累活一圈一圈的推磨,半天才能得那麼點糧食。
關鍵他累死累活還要被人嘲笑,說他軟腳蝦。
好不容易熬了兩天,這天晚上,水牧趁著起夜,忍著惡臭,從茅房拐角那個狗洞里逃出去了!
盛暖知道他逃了,也沒管。
本來就是給個教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