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自己腦海里偶爾會有些一閃而過的悲慘畫面,不是她小時候渾身帶傷躲在角落里哭,就是被人拿著藤條追著打。
溶月好怕自己是被親生父母所不喜歡,一直虐待她,然后一氣之下就將自己給扔了,所以自己本能的選擇遺忘那段不好記憶。
沈星晚見她這般的緊張,握著女孩的手,繼續開口:“我這次去了趟A國,一是去找曾經幾次害媽媽險些喪命的兇手尤昆, 二是去救你的親生父親龍康。”
溶月聽M.L.Z.L.完,那雙水汪汪的眸眼滿是狐疑,有些沒太懂其中的原由。
“救我父親龍康?”
這麼說來,她并不是被家人虐待給遺棄的咯。
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又遇到了什麼事情,姐姐為什麼說是去救他?
沈星晚點了點頭,知道小姑娘心中的疑惑,就和她解釋著:“對,你的父親叫龍康,而你的本名是叫龍月,你的家就在A國,曾經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家族。”
祁溶月聽后,依舊那麼望著她,也沒吭聲。
當年祁淵將她帶回星夏,問她名字的時候,她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記得是‘龍月’還是‘溶月’來著的。
而那時候,因為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她很膽小,也很不習慣,更不敢和祁淵祁靖多說話,只是說自己的名字叫溶月。
沒想到,‘龍月’才是她自己的本名。
沈星晚見她沒吭聲,也不知道女孩心里是在想什麼。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沈星晚又把當年龍家被尤昆算計的事情,以及溶月自己后面的遭遇大致的和她講了一遍。
女孩聽聞后,很是震驚,那雙純凈的雙眸頓時滿含悲傷與痛苦,一顆顆淚珠也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來。
溶月沒想到自己的家,曾遭遇了那般的凄慘場面,而且自己的親生父親還一直被那個惡魔給囚禁了起來,她卻全然不知,更沒能去救他。
女孩想到這些年,自己都在祁淵的庇護下,無憂無慮,安安穩穩的生活著,自己的家人卻在暗無邊際的地方受著苦。
突然,她就特別的恨自己,恨自己將事情全都忘記了,也恨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如果這次不是姐姐,她依舊還是懵懵懂懂的活著,依舊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誰,依舊不知道自己的家人遭遇了些什麼痛苦。
“姐姐,謝謝你,我真是太沒用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做不了。”溶月流著淚,抱住了沈星晚,心里很是自責。
沈星晚原本是想讓這丫頭知道自己身世,讓她不再覺得遺憾,現在見女孩這般模樣,很是心疼,也沒想到反而讓小姑娘這般傷心自責了。
女人伸手輕拍著溶月的后背,安撫著,“溶月,這不是你的錯,不怪你的,是尤昆找人給你催眠了,你不記得那些很正常,而且你父親知道你還活著,他很開心,也很知足。”
溶月依舊哭的一抽一抽的。
片刻后。
她平復好心情,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問著:“姐姐,你已經殺了那個尤昆了嗎?”
沈星晚搖頭,“暫時還沒有。”
那個尤昆心狠手辣,作惡多端,如果死的太痛快,反倒是成全了他。
溶月雖然不知道沈星晚背后有著什麼樣的身份,但是她知道姐姐厲害著呢。
于是,她惡狠狠的說著:“姐姐,千萬別讓他死的太快了,也讓他嘗嘗被痛苦折磨的滋味。”
尤昆害她親人,這個仇本原本是要親手報的。
現在,既然人已經被姐姐給抓了起來,以姐姐的本事,一定比她自己報仇更痛快。
沈星晚瞧著女孩一臉嚴肅的模樣,輕笑著,“放心吧,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溶月又想到自己兒時的事情都沒一點印象,這要是回A國見自己父親,就如同個陌生人一般,心情就很復雜。
她滿含希望的看著沈星晚,問道:“姐姐,你有辦法解除尤昆對我的催眠嗎?”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就是龍家人,而且父親龍康也在A國等她,她不想腦子里沒有小時候的任何回憶。
沈星晚明白她的想法,挑了挑眉,“嗯,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催眠于她而言,并不是什麼難事。
溶月聽后,頓時就笑了,心里感動的不行,“謝謝姐姐!”
她覺得,自己能遇上祁家人,真的是她這輩子的幸運。
............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里。
秦蕊兒在服用憐兒研制的解藥后,逐漸的恢復著記憶,而溶月在經過沈星晚的反催眠后,曾經的一幕幕也全都映入腦海。
這天傍晚,溶月神情凝重的倚在房間窗戶旁,望著外面發呆。
她想到再過一天,秦蕊兒和祁靖就要回星夏了,而她自己則要去A國見父親龍康。
于是,溶月打算回一趟秦家,去看看秦蕊兒,也和祁靖告個別。
她隨即轉身,拿上了包包和外套,就從客房里走了出來,然后去找王管家拿車鑰匙,“王叔叔,我想回趟秦家,可以借我一輛車嗎?”
王管家此時正在餐廳叮囑傭人布置碗筷。
他聞聲轉身,就瞧見溶月走了過來,那張老臉頓時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