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別干傻事呀,媽和爸可就只有你一個。”付母滿臉心疼,好不容易掰開他的手取下眼鏡。
付寒木不等人來處理,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往家走,他指尖的鮮血,似紅線般綿連不絕的滴落了一地。
付母觸目驚心,心底產生一陣后悔,可想起木已成舟,無法回頭,只要三五年一過,付寒木總會慢慢的走出來,
她軟下去的心臟又堅硬了起來,她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清洗著手上的血跡,喃喃道:
“總是會好起來的,現在她結了婚,寒木的生意又做那麼大,差距越來越大了,總歸越發不合適了。”
可下一秒,一道驚懼顫瑟的尖叫從別墅內傳來。
“夫人,少爺自殺了。”
“砰”的一聲,精美的陶瓷茶杯從她掌心滑落,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付母瞳孔輕顫,驚恐的沖上二樓,只見付寒木毫無生氣的躺在浴缸內,手腕橫過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上方淋浴泄出的水,打濕他的如玉溫潤俊面、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整個人破碎感十足,清水混合著鮮血流了一地,場面猙獰可怖。
付母慌了神,眼淚大顆往外掉,忙上去捂住他的傷口,帶著往外拽道:
“寒木,你可別嚇媽呀,媽這就帶你去找你舅舅。”
第166章 親媽
傍晚,四合院內。
蔣厲庭抱著寶寶在院子內閑逛,蘇晚研坐在沙發上和蘇國志通電話,訴說了這件事,并道:
“爸,我并沒有再追究下去這事。”
蘇國志輕嘆道:“人家寒木照顧我們這麼多年,光住的那房子和所有電器,都不止這點錢了,
現在就當還了吧,以后別沾了,跟厲庭過好自己的日子是正事。”
蘇晚研眉眼輕揚,剛欲再說些什麼,突地,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老蘇?在家麼?”
蘇晚研感覺自己耳朵出了錯覺,她失神道:“爸,是.....是誰在說話?”
小洋樓內坐著的蘇國志,一手拿著電話,神情愣怔的望著站在黑色小汽車旁的女人,一時不知說什麼為好。
李秀娥一頭齊耳短發,穿著西服外套和包臀裙,整個人干練且時髦,她進門道:
“老蘇,研研呢?我之前寄信回來,說過今年會回來的。”
蘇國志回過神,把電話遞給她,心底百感交集道:“研研,是你媽回來了。”
李秀娥剛接過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嬰兒哭鬧聲,她沒在意,悅然道:
“研研,你在哪呀?媽準備接你去m國那邊發展。”
然而,還沒等到蘇晚研回話,話筒內就傳來蔣厲庭的喊聲:“媳婦,咱兒子是不是餓了呀,一直鬧呢,你要不要先喂喂他?”
李秀娥臉色驟變:
“研研,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蘇國志自責的斂下腦袋。
電話那頭,蘇晚研回過神,瞥了眼抱著孩子的蔣厲庭,對著電話道:
“媽,我結婚了,現在在京城,有丈夫和孩子,過得很好,m國.......就不去了。”
李秀娥著急道:“聽那聲音也不像寒木呀,而且你才多大,是沒考上大學才下來結婚的麼?”
蘇晚研道:“一言難盡,總之我現在很幸福,等明年就會去讀大學。”
電話那頭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蘇晚研能想象到李秀娥的臉色鐵定很難看,甚至難以接受她結婚這一事實。
就在這時,蔣厲庭抱著懷里的肉團子走過來道:“媳婦,要不然待會再打電話吧,先喂喂孩子。”
蘇晚研道:“我媽打電話過來了。”
蔣厲庭把孩子往她懷里塞的動作一頓,心虛道:“是咱媽呀,從m國回來了麼?要不然我回去接你到這邊住?”
李秀娥看了眼電話,又看了看蘇國志,她想了想,試探道:“你是晚研同學麼?是做什麼的呀?父母從商還是從政呀?”
她一句話,詢問了學歷、家庭和事業,蔣厲庭欲言又止,撿了個最拿得出手的說道:
“我做服裝生意。”
李秀娥臉色越發難看,滿臉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她心臟疼的在滴血:
“也就是說學歷拿不出手,父母也喊不上來名字是吧?”
蔣厲庭壓根不敢吱聲。
李秀娥單手叉著腰,眸底浮現一抹犀利,她遠赴m國拼死拼活為女兒打基礎,結果這倒好,女兒被偷了。
她胸腔積壓著一股火氣,咬著牙道:“地址在哪?我過去看看。”
蔣厲庭語氣有些不自信,剛報了地名,李秀娥就掛了電話,氣勢洶洶的往京城趕。
蔣厲庭擔心道:
“你媽這該不能是要來帶你走吧?”
蘇晚研接過孩子,讓他安心道:
“放心,我又不會走。”
蔣厲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先是把小轎車擺正在門口,
隨后又跟周彩鳳和秦素芳把一塵不染的家里,擦到反光。
周彩鳳圍著污臟的圍裙,不樂意道:“家里來誰了?你瞎干凈成這樣?”
“你親家要來。”蔣厲庭抹了下冰箱上方,見沒抹出來灰,稍稍放下心。
周彩鳳白瞎一場道:
“研研爸來就來就,看把你緊張的,我們在飯館處的可好了,他好說話的很。”
蘇念念踩著小拖鞋出來,興奮道:
“是爸爸要來麼?”
蔣厲庭剛欲出聲,就聽到門外傳來小轎車的引擎聲,他忙不迭的照了照鏡子,又打領帶,又往頭上抹著斯丹康頭油,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