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研輕笑了聲并未出聲。
蘇念念道:“要是以前呀,我姐姐就能教我了,但她突然就不會了,那會還把用了好多年的琴都賣了。”
“是麼?”蔣厲庭沒放心上,還輕笑了聲。
蘇晚研眸光略微恍惚,走了會后,來到樂器店買了把小提琴。
回家后,蔣厲庭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文件,瞥了眼擦拭著小提琴的蘇晚研道:
“媳婦,咱要不還是學鼓吧,感覺那玩意要好敲些,還速成,這東西看著就挺難的,關鍵找個會這東西的也挺費勁。”
蘇念念不愿意道:
“我才不學那玩意呢,在學校人家都說我胖了,再敲那個,多難看呀。”
蔣厲庭頓感好笑道:
“你胖說明你力氣大,掄起來鼓棒半天都不帶喘氣的,鼓聲還足,很適合呀。”
蘇晚研也跟著笑了兩聲,蘇念念翻著小白眼,嘴角癟了癟,好似要哭的模樣,蘇晚研率先止住笑聲道:
“好了,別笑話她了。”
蔣厲庭也連忙哄著道:
“小姨子別氣別氣,我待會吃完飯就去廠里給你問問有沒有會這玩意的,到時候教你啊。”
“不用,這個我來教。”蘇晚研話落,蔣厲庭和蘇念念都懵了瞬。
下一秒,蘇晚研就撈過蘇念念開始講解如何持弓和持琴,然后就是最基本的空弦,隨后又親自示范了一段。
悠揚清曠的小提琴聲音綿綿自身旁泄出,蔣厲庭才回過神,他望著蘇晚研的目光逐漸漾起不自然的笑意,沒再打擾兩人,只是靜靜的看著。
落日的余暉透過窗戶,渡在她身上,拉小提琴的模樣溫柔且優雅,連帶著簡陋的小屋格調都高雅了起來。
許久后,室內重新歸于安靜,蘇念念眸光崇拜道:“姐姐,你不是說你江郎才盡,不會了麼?”
“這突然又會了麼。”蘇晚研敷衍完,就讓她回房間寫作業了。
客廳僅剩兩人,蔣厲庭唇角微揚,默默往她身旁挪了一截道:
“厲害呀,這東西都會,還一點聲都不透。”
蘇晚研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道:
“有什麼好說的,那會在京城的時候,飯店倒閉,我跟念念回家的路費都掏不出來,只能連小提琴都賣了,
那會才明白普通人的生活就是柴米油鹽,才藝這東西除非走上頂尖,不然就是在浪費時間,一文不值還倒花大筆的錢。”
蔣厲庭覺得她優秀的厲害,他瞟了眼周圍,沒看見人,迅速湊近她的側臉親了下:
“媳婦,再來一段,讓我品品細糠。”
蘇晚研輕笑著推了下他的臉,拗不過只能再拉了一首曲子。
門外扒著窗戶看的李秋,后槽牙都咬碎了:
打不過,完全打不過,
這還會拉琴,我這還得去學個正兒八經的才藝,不然渾身上下用哪點去勾引呀?
蘇晚研注意到她,奇怪道:
“有事麼?”
“沒事,剛剛聽見聲,我就以為你在鋸木頭呢。”李秋深怕蔣厲庭對她死心塌地,她故意諷刺道。
蘇晚研更加搞不懂她:
這人還真是奇怪的厲害,一會好的恨不得要給我當牛做馬,一會又發瘋成這樣。
蔣厲庭正在組織言語兇回去,恰好此刻周力走了過來,插了句道:
“那你文化是真不高,小提琴也能認成鋸子,你怎麼不把褲子套頭上當衣服穿?”
“我說的是聲,報好聽,不如嗩吶,我嗩吶吹的可好了,村里的紅白喜事可都找我。”
李秋嘴硬完,故作羞答答的朝著蔣厲庭道:“老板你要聽麼?我可以吹給你聽的。”
蘇晚研憋不住輕笑了聲,蔣厲庭臉色有些難堪,周力揪住她后衣領就拽了過去道:
“你可別把老板給送走了,哪來的回哪去,以后不準扒人窗戶偷看老板一家。”
周力話罷,就進了屋子,在李秋也想擠進來的時候,直接關了門就開始向蔣厲庭匯報工作。
蘇晚研唇角輕揚,越發覺得留下周力果然是最正確的事,她坐一旁看著報紙,無心參與兩人的交流。
而李秋回了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氣的陡然坐起身:
“不是,他們都有病吧,怎麼能派我來干這個?我壓力多大呀?”
她越想越氣,許久后,重新躺平,生無可戀:“算了算了,混個保底得了,反正混一天能拿雙份工錢呢。”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
周力只見李秋穿著碎花純棉老奶奶款的長袖長褲睡衣,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而他的行李箱被放在地上,床鋪也被卷了起來,
他心底火氣大的厲害,然而不等他出聲,李秋撈過一旁的蒲扇搭臉上遮住光亮,悶悶道:
“房間征用了,以后我住這間,你另找其他房間吧,我可是廠里的試衣員,這點權利可是有的。”
話音剛落,手臂傳來禁錮感,然后整個人就被扯了出去,連帶裝著衣服的尿素袋和床鋪都扔了出去。
李秋滿臉懵的站在門口,反應過來后,怒吼道:“你早上踹我一腳,我都沒找你要誤工費,你這晚上還扒拉我?”
周力沉著臉道:
“這是我的房間,滾遠點,你有的權利我都有,拒絕你住這間。”
李秋齜牙咧嘴,一只手叉著腰,另只手指著他,當即就想吼回去,可轉眼看見出來的蔣厲庭和蘇晚研,她頓時收了彪悍樣,裝出可憐模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