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呀。”蔣厲庭睡眼朦朧的撈過一旁睡衣套在身上,和蘇晚研一起下樓,
只見秦素芳臉上的傷口都沒處理,頂著枯黃的頭發蹲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看見兩人,當即不知所措道:“是不是我洗衣服吵到你們了?”
蘇晚研打了個哈欠,微微搖頭道:
“沒事,沒事,就是下次不用過來這麼早,七點來就行了。”
秦素芳忙不迭的點頭,隨后又如小孩子般局促道:“那我現在是不是不能干?”
蘇晚研道:“你坐那里休息會吧,等我們睡好的。”
秦素芳慌忙點頭,隨后著急忙慌的坐在那里,坐姿格外束手束腳,
仿佛被人訓練聽話、沒有思想的動物一般,讓怎麼做就怎麼做。
蘇晚研感覺有些別扭,不過倒沒說什麼上了樓,問蔣厲庭道:
“這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呀?昨天離的遠,沒感覺出來,今天一看怪怪的。”
“被蔣二狗打的唄,以前我第一次見她,她挺犟的,天天想辦法逃跑,后來讓蔣二狗打的讓干什麼就乖乖干什麼。”
蔣厲庭趴在床上,漫不經心的說著,語氣無絲毫波瀾,好似壓根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可蘇晚研卻聽出了一個女人悲慘的半生,她沒心思再躺回床上睡著。
蔣厲庭突然出聲道:“對了,這家里突然多了個外人,你以后把你那首飾和存折什麼的,鎖起來。”
蘇晚研覺得也是,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打開抽屜,露出里面的一沓鈔票和存折,隨后又把化妝臺上的首飾都放在衣柜的抽屜內鎖起來。
她弄好一切后,洗漱好,換了衣服下樓,看向秦素芳,才發現自已走時她什麼坐姿,現在還是什麼坐姿。
該不能真的被馴服出毛病了吧?
蘇晚研不好明說,惋惜的看著她道:
“早上吃飯了麼?”
秦素芳來之前蔣二狗特意交代她,讓她好好干,不然會打死她,而她再也不想挨打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吃了,吃了,現在能干活麼?”
蘇晚研眉心輕蹙,察覺出她眼神中透著癡色,好聲道:
“以后飯不用你做,你只需要把衣服洗了,家里打掃干凈就行了,其他的沒什麼事情可以回去休息。”
秦素芳忙慌點頭:“哦,好。”
蘇晚研也不知道要聊什麼,示意道:
“你洗衣服吧。”
秦素芳“歘”一下的站起身,然后就去洗衣服,那東西要多慌張就多慌張,好似慢一秒都不行的模樣。
蘇晚研剛欲做早飯,周彩鳳倒端來一盤餃子,笑著道:
“晚研,這剛包的,省的你忙活了,對了,厲庭昨天沒咋的吧?”
蘇晚研哪能看不出來她刻意打聽昨天那事的意思,她端著餃子回了廚房:
“那麼大個人了,還用得著你操心。”
“我這還不是怕事沒談妥,他倆掐架麼?我家厲庭脾氣沖著呢,再下手個沒輕沒重的。”
周彩鳳嘀咕完,見蘇晚研不搭理自已,她扭頭朝著秦素芳道:
“素芳,你跟蔣老寡咋回事呀?跟嬸子說說。”
秦素芳道:“沒有,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幫小叔干活。”
周彩鳳繼續誘哄道:
“那你小叔有沒有對你做啥?”
秦素芳:“小叔讓我熱了就把衣服脫了,我脫了忙活一會,覺得也不太熱,就又穿上了。”
周彩鳳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呦,那你脫了衣服,他有沒有一直看你呀?”
蘇晚研坐廚房鍋灶后面,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有些臊得慌,
她冷然打斷道:“說什麼呢?屋里還有孩子在呢,聽見了多不好?”
“沒啥,不說了。”周彩鳳樂呵呵道完,朝著秦素芳道:“待會忙活完了,記得把豬圈再清理一下。”
秦素芳點了點頭,手腳格外麻溜,很快就忙活完了所有活,可蘇晚研讓她回家,
她卻猶猶豫豫的沒往外挪,小心翼翼道:“你能不能再找點活給我干?”✘ᒑ
“怎麼了?”蘇晚研覺得奇怪,哪有人面對提前下班能這麼不情愿的。
秦素芳為難道:
“我來的時候,二狗讓我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能回去,然后下午再過來,現在回去太早了,會.......被打的。”
蘇晚研朝著正吃飯的蔣厲庭道:
“你要不然跟蔣二狗說一聲,不然一直在這坐著也不是個事。”
蔣厲庭撩起眼皮看她:
“你忘了,以后我去工廠,你也得跟我一起去,家里孩子她留這里看著,中午讓她在這里吃飯。”
蘇晚研之前當他在氣頭上,沒成想還真要時時刻刻帶著她,
她猶猶豫豫道:“不太好吧,你干活,或者談生意什麼的,我跟著像什麼樣子?”
蔣厲庭挑眉道:
“像我媳婦的樣子呀。”
蘇晚研:“不去,天天跑麻煩死了,去那里也沒事干,傻坐著,一坐就一天,沒意思。”
“誰說的,每個月的支出,和供貨商的款,還有底下人計件的收入,可都是我自已來的,你以后可以幫著弄這些呀。”
“不去。”
“又不去,該不能想趁著我不在家見誰吧?”
“你都這麼想了,我還能說什麼。”
“你要氣死我守活寡麼?”
蔣厲庭不依不饒的和蘇晚研拌嘴,秦素芳怔神的站在門口,眸底浮現艷羨神色望著兩人,
她好像記得,自已曾經好像也和哪個人有過這種氛圍的時刻,可那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