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木瞥了眼床單上的血跡,嗤笑了聲:“做戲竟然還做了全套,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且有不矜持的。”
周胭聞聲頓了下步伐,感覺渾身燒的厲害,她暗暗攥緊了纖手,咬唇離開。
付寒木穿好衣服,一股腦把床單被子全丟在大街上的垃圾桶,
還把衣柜內的衣服挪到了另一間屋子,大有一副有周胭待過的地方,連屋子都不想要了的架勢。
窗外大雨不歇,蒼穹無一絲光亮,昏暗到不清具體時間。
蘇晚研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注意到蔣厲庭還在睡覺,她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倏而,她頓住腳步,驚詫到懷疑自已在做夢。
只見蔣丫丫竟然獨自在客廳走,雖然步伐還不穩當,但確確實實是自已一個人在走,
蘇晚研看了眼趴在餐桌打瞌睡的蔣深,輕柔道:
“小深,去床上睡吧。”
蔣深昨晚帶著蔣丫丫,心底又怕蘇晚研真被蔣厲庭打,擔心的幾乎一夜沒睡,
一早上又被蔣厲庭吩咐教蔣丫丫走路,壓根就沒休息過,小小的身軀早就扛不住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隨后好似想到了什麼般,把最后一個茶葉蛋遞給蘇晚研道:
“媽媽,這個是我們幾個中午剩下來給你和爸爸的,你們沒下樓,我們也沒敢上去。”
“自已吃吧,我馬上做飯。”蘇晚研話罷就準備去廚房。
倏而,傳來蔣深悶悶的聲音:
“媽媽,你會離開我們麼?”
蘇晚研腳步一頓,又豈不知按照蔣厲庭一家人對三個孩子的態度,一旦自已離開,
恐怕他們又要過回曾經那副吃飯都要看人臉色的日子,
她回過身,揉了揉他的腦袋,輕嘆道:“別多想,不會離開的,會看著你們到長大。”
“不,要是爸爸再欺負你得話,你就帶著念念走吧。”
蔣深眸底溢出淚花,想起蔣厲庭掐著蘇晚研后頸的模樣,深怕后面下樓后真打了蘇晚研,他癟著腮幫子道:
“我就是有點舍不得,但你應該要過得更好,反正我們兄妹三人總歸會長大的,長大了能掙錢了,我要是再遇到你,會報答你的。”
果然沒白養,蔣深也就是面冷心熱,不喜歡把感恩掛在嘴邊罷了,其實這種人最為難能可貴,現在定是昨天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蘇晚研內心感慨完,壓低音量道:“下次不能說這種話,懂麼?不然你爸爸聽到,肯定會兇你的,還有,那個男人來的事情也不許說。”
“你們悄悄摸摸的在說什麼?”蔣厲庭的話剛從樓梯處傳來,
蔣深嚇得一激靈,坐直了身體,哪還敢睡覺,怯生生的帶著蔣丫丫。
蘇晚研回頭覷了蔣厲庭一眼道:
“下次說話小點聲,看把孩子嚇得。”
蔣厲庭混不吝的坐在椅子上,椅子兩條腿微微翹起,前后搖晃,挑眉道:
“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蘇晚研見不得他這吊兒郎當的坐姿,仿佛有強迫癥一樣心里不得勁的厲害,
想說讓他坐有坐相,可又怕他說自已挑他刺,再次提及付寒木,
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了,走上前,撫正椅子,椅子被推的“哐當”一聲,四角落地,
蔣厲庭奇怪的回頭看著她:
“又怎麼了?”
“沒怎麼。”
蘇晚研話雖這麼說,可在他再次把椅子腿翹起兩條時,還是忍不住扶正。
蔣厲庭后知后覺的察覺出來了,他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唇角輕勾,好笑道:
“你這明顯是有強迫癥呀。”
蘇晚研松開了椅子,憋不住道:
“哪有這樣坐椅子的,不知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一大堆規矩,不知道的以為是皇宮里到年齡被放出來的嬤嬤呢。”
蔣厲庭話雖這麼說,可卻還是挺直了腰板,坐姿筆直,像極了小學生聽老師講課。
蘇晚研注意到他的坐姿,心里舒服了不少,她道:“幾點了?”
蔣厲庭自然而然的把戴著手表的手腕湊到她面前,另只手撈過剩下的茶葉蛋擱手里顛了下,才往桌子上磕。
蘇晚研發現他還真的是渾身都是毛病,但考慮還要做飯,就歇了說教的欲望。
她逮住他的手,看了眼手表是五點了。
蔣厲庭察覺到掌中的軟意,瞥了眼她的動作,他性感薄唇輕勾:
得虧有錢了,娶得起,不然大小姐摸我手這種事,恐怕做夢都不敢想。
蘇晚研剛欲松開他的手,蔣厲庭卻緊了緊,不放手道:
“先把這個吃了,都這個點了,還不餓麼?”
“你都知道幾點了,干嘛不直接說還要讓我浪費時間自已看?”
“我那會看是四點多麼,撒泡尿再下來,誰知道具體幾點幾分了。”
蘇晚研面頰升溫,懟了句道:
“粗俗。”
蔣厲庭覺得娶個大小姐過日子是真有意思,話騷一點她面紅耳赤,直白一點也臉紅,他失笑道:
“好好好,是上個衛生間再下來。趕緊把茶葉蛋吃了,的虧早上買了十幾個,蔣深蔣沉吃撐了,不然恐怕都剩不下這兩個。”
蘇晚研瞥了眼悶悶斂下腦袋的蔣深,她朝著蔣厲庭道:
“這可是蔣深和蔣沉特意留給我倆的,我一下樓他就跟我說了,你別把孩子想的那麼不好,不然哪怕你把他們養大,以后對你也沒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