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攥緊玉鐲碎片,任由割破掌心,鮮血淋漓低落:
故意的是吧?
看我像個挑梁小丑一樣很好玩麼?
從小到大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我這麼喜歡的男人,你竟然也能輕輕松松的搶走。
老板嚇的神色一驚,急忙拉住她的手站起身:
“姑娘,你這可不能故意弄破手,想賴賬呀?我這也就是不掙錢的生意,總不能讓我自已掏腰包吧。”
“玉鐲我會買單,我爸是這附近的國營罐頭廠廠長,你派人讓他過來就好。”
蘇月紅臉色蒼白的說完,抬眸就撞見蔣厲庭偏眸目光黏在蘇晚研身上,
他那眸色溫柔到似乎能滲出水兒來,喜歡之意不言而喻,也是她從未見過的神色,
她覺得有幾分刺眼,偏過眸不去看,心臟疼到難以呼吸,眼淚也繃不住流了出來。
猩紅血液源源不斷的順著白凈指尖滴落,在地面開出一個個小花。
老板吩咐完人去請人后,也怕她出問題,著急道:
“你怎麼還哭了,不行我先送你去醫院吧,省的再鬧出人命來。”
蘇晚研回過身,見狀,心底一驚道:
“你沒事吧,手看起來傷的挺重。”
蘇月紅心底五味雜陳,
她低斂下眉眼,眸底掠過一抹恨意,微微搖了搖頭。
蘇晚研偏頭問向身旁男人道:
“你不是出門備手帕麼?給她包扎一下吧。”
蘇月紅期期艾艾的抬起通紅的眼眸,可卻見蔣厲庭遲疑道:
“今天沒帶。”
恰好此刻,老板不知從哪找來一塊紗布給她裹了起來。
蔣厲庭這才注意到蘇晚研面前包好的首飾,他打開看了眼:
“干嘛買這麼細的?”
“粗的有些老氣。”
“還是得買套粗的呀,戴不戴咱得有呀,況且結婚那天,別人要是看見你戴這扒著眼皮都找不到的款式,會說我對你小氣的。”
蔣厲庭話罷,直接招呼老板讓拿出柜臺里面的粗金鏈子、大金戒指、寬手鐲和像頂針似的戒指,又拉著蘇晚研來到玉制品區:
“再買幾個玉鐲吧,看著都挺好看的,以后陪我參加合作商的宴席,也能換著帶。”
“不用,況且,我也懶得去那種地方。”
“買一個吧,買一個吧,這麼好看不帶回家可惜了。”
蘇月紅落寞的坐在椅子上,陽光穿過玻璃窗籠罩在她身上,整個人卻是化不開的憂愁,
她脊背挺直,指尖深入掌心,目光一直盯在兩人身上,明明覺得刺眼,可就是不想挪開眼,
她想知道在蘇晚研眼中一無是處的男人,是否真的如她說的那般,
可事實證明,他在蘇晚研面前真的是又色又幼稚,
不顧及場合的摟著她,身體會不自覺往她身上靠,說話更是會低頭湊在她面前,
而在蘇晚研推脫不要那麼多玉鐲時,更會不斷的用幼稚話去哄著她買,
真的一點也不像平時工作中那個成熟穩重且禮貌的他,
原來愛與不愛竟然這麼明顯呀。
蘇晚研真對玉鐲的態度是要麼不買,要買就買品質好有收藏價值的,所以兩個翡翠手鐲價格都在三千多一只,
老板都恨不得給蘇晚研供起來,本來這東西就是屬于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今天一天賣了三個貴重手鐲,簡直走大運了。
蘇月紅心底更加難受了,眸底劃過陰鷙:
憑什麼她家都落魄了,還能嫁給蔣厲庭?關鍵還對她那麼好?
蘇晚研沒察覺到這道不善的目光,自然也沒心情關心她和蔣厲庭的那點事,更不屑于當她面戳破她先前的炫耀和幻想,
無非覺得就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女人罷了。
她拿了三對銀手鐲,朝著杵在門口的兩個孩子道:“蔣深蔣沉過來,媽媽給你們戴上。”
蔣沉想高興但又覺得不可置信的小眼神止不住瞅蔣厲庭,似乎是知道花錢的是他,可對于他沒吭聲就算默許的態度有些欣喜。
而蔣深則是面無表情,毫無波瀾,
甚至覺得蔣厲庭鐵定會拒絕,或者即使買了回家周彩鳳也是得沒收。
果不其然,蔣厲庭語氣透著股酸意道:
“干嘛給他們買呀。”
蔣深頓下步伐,沒什麼感想。
而蔣沉臉上笑意頓時垮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是真的想要,因為村里的小孩只要有銀手鐲的孩子,都是被疼愛的,
他下意識認為有了銀手鐲就會有人疼愛。
蘇晚研也摸不準他的心思,畢竟錢可都是他的,給她不代表就能讓她隨意花,
按照他和家人對待孩子的態度,多半不舍的花一分錢,
她正欲出聲,蔣厲庭理直氣壯道:
“連我都沒有,就給他們買,你不知道給我挑一個?是誰以后養家糊口,是誰天天想著你,是誰.......”
蘇晚研頓感好笑,不等他話罷,不住的點頭道:“是你是你都是你,我也給你挑一個還不成麼。”
“這還差不多。”蔣厲庭口吻逐漸傲嬌。
蘇晚研把銀手鐲套在蔣丫丫手上,她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看見漂亮的銀手鐲,倦意全無,興奮的晃了晃小手道:
“麻麻~好美美。”
“丫丫真棒,都會連續說三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