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聲說:“姐姐,姐夫在路上把我照顧的很好。”
藺云婉心里很高興,不過現在不是說報答王爺的時候。
她就問藺云逸:“你的先生允許你出來游學?”
藺云逸摸了摸鼻子說:“我只出來半個多月嘛,又不是一直游學。”
其實就是為了來看藺云婉的。
藺云逸在信里聽說姐姐大婚,不能過來十分的遺憾,又怕有人起疑心,尤其是陸家的人,陸家的人就像瘋了一樣,總是盯著藺家。
他就只能說是出來游學了。
“長姐,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讀書了,我在鳴山書院。”
藺云逸很高興地說:“長弓也在那里。”
“長弓已經能進鳴山書院讀書了?”
藺云婉十分驚訝。
第214章 懷孕
第214章
“長弓年紀還那麼小,縣試都沒考過,他能進鳴山書院嗎?”
藺云逸道:“長姐你不知道,現在陸家就長弓一個出息的苗子,陸……陸家舉全家之力,供養長弓讀書。”
不知托了多少關系,花了多少銀子,才勉強把人送到鳴山書院。
“這未必是好事。”
藺云婉擔心拔苗助長,反而拖累了長弓的學習。
“長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和他平常偶有交流,我看他學的很不錯,就是太刻苦了些,人很清瘦。”
藺云婉笑:“他這個孩子就是這樣,頭懸梁錐刺股都不知道疼的。”
該說的說完了,藺云婉問弟弟:“你打算在江潛留幾日?”
藺云逸抿了抿唇,眨著眼說:“最多留三四日。”
他瞧著藺云婉,說出自已的憂慮:“我和娘都擔心你,要是不過來親眼看看,我和娘都放不下心。”
“現在看也看了,長姐——我不能多留了。”
藺云婉知道,弟弟都是為了自已好。
要是和武定侯主母長相一模一樣的桓王妃,出現在藺家嫡子身邊,那也是說不去的事情。
她溫柔地道:“江潛也是有不少風物和京城不同,既然來都來了,姐姐帶你出去四處看看。”
齊令珩微笑問道:“王妃用不用我舍命陪君子?”
藺云婉看他一眼:“王爺您同來,不過命就不要您的了。”
藺云逸也忍俊不禁:“姐夫,姐姐還托您照顧,您的命——還是留給我長姐吧!”
大家有說有笑,在湖心小筑用了晚飯。
回宅院的時候,湖對面的燈映在水面上,十分靜謐。
“長姐,我就先去休息了。”
“去吧。”🗶ļ
藺云逸向齊令珩作揖:“姐夫一路辛勞,同姐姐早早休息。”
齊令珩頷首。
阿福帶著藺云逸走遠了,齊令珩才攬著藺云婉的肩膀,低聲說:“我們也回去。”
夫妻倆一起回了主院,藺云婉心事重重的。
“在想什麼?”
藺云婉想到自已和云逸說的話,嘆氣道:“云逸和我說家里一切都好,我知道他……他就是報喜不報憂。”
她取下頭上的簪子,剔了剔蠟芯,蠟燭更明亮了。
藺云婉淡淡道:“云逸說葛寶兒還在陸家,也就是說興國公府認下她了。否則陸家不可能再留下她。”
“葛寶兒野心勃勃,但眼界狹隘又小肚雞腸。身后有了依靠,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云逸肯定有很多事沒有和我說。”
但她不能坐以待斃!
齊令珩拿過她手里的簪子,擦掉燎上去的黑油煙,溫聲說:“京里的事有我,你不要擔心。”
四目相對,藺云婉找出一塊封存很久的豹子尾玉佩。
“王爺,請您幫我找一個人。”
齊令珩認得那塊玉佩,疑惑地問:“誰?”
藺云婉暫且沒有回答。
次日,藺云婉和齊令珩一起帶著藺云逸低調地出門,在江潛逛了逛。
他們還一起去慈恩寺祈福。
時間過得很快,藺云逸離開的日子已經到了。
碼頭人來人往,不比他們喬裝出門,藺云婉一個女眷,在碼頭上肯定十分惹人注目。
齊令珩就說:“你在家中,我去送小舅子。”
藺云婉點頭,把他們送到二門上。
藺云逸十分的不舍,但他已經大了,不能和姐姐摟摟抱抱。
他走到藺云婉身邊,聲音很低:“長姐,你在這邊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和娘才會好好的。”
“我知道。”
藺云逸暗暗握拳,咬牙說:“你等我——等我長大。”
“長姐,有朝一日我會和父親一樣的!”
“我……知道。”
藺云婉有點哽咽了。
阿福在外面催。
齊令珩就帶著藺云逸走了。
他們走的時候,藺云婉默默地落著淚。
但她心里是高興的。
云逸要是不來這一趟,她心里總是不踏實。
“云逸,藺家要是在京城里有什麼難處,你寫信給我。”
“這里還有幾個我的人,都很可靠,來不及寫信到江潛的時候,你就先去找他們。”
齊令珩遞出去一張紙。
上面寫的都是他私交很好的大臣,有文臣有武將。
藺云逸也懂事了,他知道這張紙上寫的東西意味著什麼。
這可能是姐夫手里的底牌。
他看都不看,就推回去。
“姐夫,男子漢大丈夫,若事事都要靠人,我以后怎麼為我姐姐,為我家人撐腰?”
藺云逸狹促地笑:“還是說姐夫你信不過我?”
他輕哼一聲道:“您可不要忘了我父親、我姐姐,都是什麼樣的人。我是父親的兒子,姐姐的弟弟,我定然不輸他們的。”
“明白了。”
齊令珩撕了那張紙,拍了拍他的肩,淡笑著說:“你們姐弟倆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