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以前交代過,讓小人照顧些藺太傅的家人。藺太傅家的人有幾年不過來典當了,但是小人不敢忘記您的交代,這回還是沒讓藺太傅家里吃虧。”
齊令珩看著藺管事典當的玉佩,問:“藺家又要當東西了?”
阿福也是愣了。
太傅家里人又出了什麼事?
掌柜連忙說:“應該不是。倒不像是急用錢的樣子,那掌柜也沒有舍不得和愛惜這玉佩。”
既然沒有事,齊令珩就不管了。
他才問起另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又是誰當的?”
問的正是葛寶兒托婆子典當的玉佩。
掌柜頓了頓,才說:“……是武定侯府的人。”
“武定侯府?”
齊令珩微微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當票只寫清物品的重量、價值、樣子,是不會寫典當人身份的。
掌柜仔仔細細說了那天的事:“這玉佩,一等的羊脂玉,一流的雕工,您看看背面,有一條豹子的尾巴……”象征了誰的身份,做他這一行的,一過眼就認出來了。
齊令珩沒說話。
這條豹子的尾巴,他也認得。
“你繼續說。”
掌柜道:“小的一看就吃了一驚,典當人還是個下等的婆子,小的哪里敢收!”
當時他就懷疑是不是下人撿了或者偷了主子家的寶貝,偷偷典當。
要是追查起來,王爺知道這玉佩落在他手里,怕是要怪罪。
“小人就假裝收了,讓伙計追過去,居然看到了武定侯府的馬車。車上有侯府的印記,認不錯。那婆子是武定侯府的人。”
齊令珩眉頭皺地更厲害了。
這玉佩怎麼會落到武定侯府婆子的手里?
大掌柜說:“小的知道的事關重大,想著府里丟了這玉佩,肯定會滿京城的找,但玉佩是從武定侯府里出來的,小的拿不定主意,耽擱了一些日子沒聽到風聲,就和藺太傅家的東西一起送過來了……”
本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玉佩主人真的找起來,他就還給武定侯府,不沾那麻煩事。
但是事情一點都沒朝著他料想的方向發展,反而又多了個藺家。
這兩家的事,現在鬧得沸沸揚揚,他只好都送給東家來決斷了。
齊令珩若是有思,最后收了兩塊玉佩,說:“你回去吧。”
阿福還跟著叮囑說:“嘴緊些!”
大掌柜說:“小人知道。”
作揖告退了。
阿福等掌柜的走了,跟著齊令珩回了王府內院,想不明白地說:“這塊玉佩怎麼會典當了?”
“還是武定侯府里的人當的。”
齊令珩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深沉。
他吩咐阿福:“你私底下去查一查。”
阿福去了,很快就有了消息,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王爺,您還記得嗎?興國公府二十年前元宵節走丟了一個嫡女!這玉佩估計也丟了有二十年了。”
齊令珩的確有些吃驚的,不過他見多了王公貴女,什麼嫡女他都不放在眼里。
阿福繼續說:“這玉佩說是武定侯府婆子,送走世……陸家大爺姨娘的時候,順路去當的。”
他怕齊令珩不知道,特意說:“就是陸家寵妾滅妻事情里的那個妾室。”
齊令珩稍微猜想了一下,難道說武定侯府的姨娘是興國公府走丟的嫡女?
“你先不要聲張。”
他和阿福說。
阿福哪里敢亂說話?
齊令珩沉默著走去了書房。
興國公府走丟了嫡女,和他沒有關系,但要真和陸爭流的姨娘是同一個人,就很麻煩了。
他要不要告訴藺家的人?
這對藺云婉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第86章 敬香
第86章
齊令珩很少管婦人的事情。
意外得知了陸家姨娘的身世秘密,他也沒有打算隨隨便便就插手。
不過武定侯府的事情鬧得大家都知道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說,他想不聽都不行。
“珩兒,你在想什麼?”
趙素素召了娘家人進宮跟她說話,正好齊令珩過來請安,留他坐了一會兒。
他是不喜歡和內宅婦人閑聊的,一般就坐著聽一會兒,喝杯茶水再走。
這會兒卻有些走神的樣子。
齊令珩回他母后:“下雪了。”
趙素素和趙家幾個婦人往窗外一看,還真的落雪了。
大家欣喜了一會兒,繼續說趙家大姑奶奶的事情,也就是趙素素的長姐,齊令珩的大姨母。
趙素素十分傷感:“大姐和離之后遠嫁到外面,本宮和她都好幾年都沒見了。”
每年都是靠著信件往來。
她神情落寞:“……本宮現在都不知道自已的姐姐長什麼樣子了。”
弟妹趙三夫人勸她:“娘娘想看大姑奶奶的樣子,等過了年臣妾讓三爺去探望大姑奶奶,再畫了大姑奶奶的畫像回來。”
“好啊!”
趙素素實在想自已的姐姐,眼睛都紅了。
趙三夫人是個會說話的,她趕緊笑著說:“大姑奶奶又懷身子了,還不到三個月,說是做了個夢,夢里神仙說這一胎是個女兒。大姑奶奶本來不想聲張的,但是咱們這后面一輩,全都是潑皮小子!姑奶奶實在高興,寫了封家書回來和老爺太太說的。”
趙素素聽了這話,果然高興:“當真?”
趙三夫人說:“當然是真的!”
大家就說當年趙素素的長姐,當年拼了命和離,趙素素不惜把家丑告訴景順帝,換來今日的日子,實在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