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愿轉身,圈住閻曜的腰:“十天過得很快的。”
不敢再磨蹭,時愿松開閻曜出了房間。
懷里一空,閻曜眸光緊黏著女孩背影。
人還沒走,他就已經舍不得了。
想把她藏起來……
等時愿從房里出來,看到客廳里放著熟悉的紫色行李箱愣了下。
閻曜已經幫她把東西拿過來了,卻偏偏不說,看著她著急。
昨晚鬧到很晚,這人一早又去景和苑拿東西,也不知道他睡沒睡覺。
像是知道時愿心中所想 ,閻曜走近她,懶懶地撩起眼皮,下巴抵在女孩肩上:“陪我過早。”
嗓音多了些倦意和依賴。
早餐很豐盛,時愿咬了口抹上藍莓醬的吐司,又喝了杯橙汁吃了兩個奶黃包。
閻曜凝著女孩的臉,把手里剝好的雞蛋遞到她唇邊。
時愿下意識咬了口。
肚子已經很飽了,時愿搖頭:“吃飽了。”
閻曜把手里剩下的大半個雞蛋塞到嘴里,起身去拉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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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停車場,方禮看著那輛熟悉的黑車停了好幾分鐘,沒人從車內下來。
他默默地等在車內。
他和黑車一前一后到的停車場。
等看到閻曜和時愿從車上下來,他才開車門下車。
方禮也沒過去打擾,慢悠悠地跟在了倆人身后。
系里的大巴車已經等在校門口。
上了車,時愿朝閻曜揮手。
閻曜揚了揚下頜。
車內不少女生紛紛羨慕地看著時愿。
兇名在外的煞神,對自己女朋友好溫柔好溫柔。
就真的很好嗑。
逆光而站的男生,身型修長挺拔,一身干凈衛衣衛褲怎麼看怎麼吸眼睛,活脫行走的衣架子,他唇邊咬著未燃的煙,桀驁又不馴,眼瞼懶懶地耷著,神色閑散而淡,凝著大巴車遠去。
輔導員已經清完人數,車沒停幾分鐘便駛出學校大門。
時愿趴在窗邊,直到看不到閻曜的身影 。
方禮和時愿座位挨著,舒燦和林詩落在他們倆前一排。
鴨舌帽下的男生一臉沒睡醒:“到了古鎮,我要逮大鵝吃。”
林詩落給他抓了把溜溜梅:“分我一只鵝腿。”
方禮露出虎牙:“再給你分個翅膀。”
林詩落眼睛發光,點了點頭。
說到吃她就來勁兒了。
寫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場地不同,但是去的都是風景好的古建筑村鎮。
想到大一被大鵝啄了屁股,方禮已經惦記那口鵝肉很久了。
雖然不是同一個地方的鵝,但是是同一個世界的鵝。
飯店的那種他不吃,要吃就要吃專門散養在家外的那種,還要特別囂張的那種。
別問當時怎麼沒吃,因為沒逮著。
這一次 ,他一定要吃上大鵝肉。
車窗外,春和景明。
即使是長途的車程,也沒那麼無聊。
車內的學生們朝氣蓬勃,唱歌聊天,嘰嘰喳喳,一張張臉上青春又帶著活力。
舒燦暈車暈得厲害,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臉色泛白。
林詩落給她太陽穴又抹了點風油精:“燦燦,再堅持堅持,還有半個小時就到 了。”
車停在屏村的鎮子上。
輔導員和導師帶著自己班級的學生去了住宿場地。
時愿給閻曜和家里人報了平安。
中午簡單吃完飯收拾完,下午就已經開始課程了。
小鎮街道安靜,石磚鋪就的路一塵不染,老街古巷,灰墻黛瓦。
下午的寫生課自主發揮,交上一幅畫就可以回去了。
時愿架好畫架,選了處有水的地方。
老師看向時愿的畫,看了好一會兒點點頭。
舒燦和時愿完成一張畫后,迎著夕陽看水鄉古鎮。
倆人站在橋上,成了一道風景。
寫生途中的風景,時愿習慣性用手機拍下來發給閻曜。
林詩落看著時愿眼底淡淡的青色:“如果我今晚再磨牙,你就把我喊醒。”
自從四天前,林詩落被宿舍里的一只老鼠嚇到后,夜里睡覺多了個磨牙的毛病。
時愿睡眠質量比之前其實已經好了很多。
寫生最初幾天的熱情隨著時間慢慢消失了些,隨處可見拖著椅子扛著畫架的學生。
下午的寫生作業幾人已經完成了。
方禮懨懨地坐在草地上:“我要吃肉。”
寫生基地的食堂,那不叫難吃,只能說是喂豬。
林詩落還記著方禮的鵝。
方禮拉著幾人找了輔導員報備晚上行程。
鎮上不大,這幾天幾人都逛了個遍。
方禮尋著路找到了一家養大鵝的人家。
抓鵝的過程,不說灰頭土臉雞飛狗跳,也絕對好不了哪去。
時愿抱著大鵝,抹了把臉糊在臉上的頭發:“抓到了。”
大鵝被扼著命運的喉嚨。
林詩落憋著笑偷拍時愿。
方禮被鵝啄得嗷嗷叫喚,看時愿已經逮到一只大鵝,瞬間興奮起來。
“鐵鍋燉大鵝!!!”
聞著面前鐵鍋燉大鵝散發地香味,方禮咽了咽口水。
等幾人飽餐后,慢悠悠地回了寫生基地。
晚上睡覺前,時愿看林詩落轉給她的論壇帖子。
#瞧把孩子苦成什麼樣了?徒手抓大鵝#
#鐵鍋燉大鵝好吃嗎?#
看到自己的照片被做成表情包,時愿默了幾秒。
“林詩落,下來挨打。”
林詩落從床鋪把頭垂下來,嘿嘿笑:“不是我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