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玩半個小時后,放完這些再回家。”
王小冶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手表,時間確實還很早。
玩心大過了爸爸和姐姐的囑托。
舒燦出來尋王小冶時,看到的便是祁頌蹲在地上給小姑娘點鞭炮。
步子一滯。
小伙伴里的一個胖胖小男孩發現舒燦,朝著王小冶喊:“王小冶,你姐姐來找你了。”
王小冶抬頭,下意識的想用自己瘦瘦的身軀去擋住祁頌。
舒燦看著妹妹眼里的心虛和慌亂,眼里沒什麼情緒。
“姐姐和你說過了晚上八點半以后要回家。”
王小冶垂著頭,默默地走到了姐姐跟前。
“對不起姐姐,我知道錯了。”
祁頌看著舒燦,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空氣里的煙火氣息濃烈。
男人大衣里穿著高領黑毛衣,捏著打火機的手白皙又漂亮,睨著她的眼神透著柔和暖意和想念。
舒燦靜了半晌,牽起王小冶的手,轉身果決的離開,視線半分不曾給他。
祁頌看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甚至一句話都不說,垂著眼睫唇邊勾了抹譏諷地笑。
是在笑自己。
等人真的不要自己的時候,他好像才意識到,原來,他愛她愛到了骨子里。
一天沒見,就抓心撓肺。
她冷冷地眼神和熟悉的眉眼,讓他覺得驅車近千里,也不算白跑。
只看一眼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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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冶捧著小碗喝了口姜茶,小臉皺成一團火:“好辣。”
“一口氣喝完。”
江蕪的氣溫比津市還冷,在外面瘋了這麼久,預防措施不能少。
王小冶在姐姐沒得商量的語氣里,一口悶了姜茶。
“姐姐,祁哥哥給我買了很多鞭炮。”
看姐姐不說話,王小冶把自己得到的壓歲紅包拿了出來。
“我想把鞭炮的錢還給祁哥哥。”
舒燦抬了下眼,外面簌簌下起了雪。
王小冶抱著傘,眼巴巴看著姐姐。
祁哥哥有她電話,他打電話說來了江蕪后,王小冶一點沒提防告訴了祁哥哥位置。
看姐姐沒制止自己,她撐開傘去了剛剛放鞭炮的地方。
隔著距離看到祁哥哥,王小冶跑得更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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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居民樓到處都透著過年的節日氣氛。
王小冶用鑰匙開門,看了一圈,姐姐不在客廳。
她看向身后的祁哥哥。
祁頌看著小孩眼里的忐忑,笑了笑:“祁哥哥沒事,你快進去。”
舒燦用毛巾裹著頭發從房里出來,看到的就是王小冶躲在門后。
“姐姐,祁哥哥在發燒,我把他帶回來休息一會兒。”
舒燦看著散漫倚著樓梯扶手的男人,指尖觸碰到濕漉的發:“進來吧。”
王小冶找了水銀溫度計。
祁頌配合小姑娘量了量體溫。
房門緊閉著,祁頌也沒看溫度計,側躺在沙發上,對著一直在看她的小姑娘溫聲說:“給祁哥哥倒杯水。”
王小冶忙點頭。
水杯砸在地面發出清脆聲響,舒燦到底沒忍住從房間里出來。
頭發吹得半干,女孩穿著藍色狗狗睡衣,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感。
王小冶撅著嘴:“杯子太滑了,沒拿穩。”
祁頌把玻璃碎片撿起來扔到垃圾桶。
讓小姑娘站的遠一點, 別踩到碎渣。
王小冶把溫度計抬起來,看向上面的度數。
“祁哥哥,你燒到39度了。”
“祁哥哥,剛剛我聽到你肚子叫了兩聲。”
溫水被放到觸手可及的茶幾上,祁頌凝著舒燦。
舒燦沒看他。
“洗澡,睡覺。”
聽姐姐有些生氣的語氣,王小冶吐了吐舌頭去了房間。
祁頌捏著水杯,只看她。
舒燦看向男人:“祁頌,你是不是有病?”
祁頌看人終于舍得跟他說話,“我在生病。”
一拳打在棉花里。
看著舒燦進了廚房,祁頌亦步亦趨地跟著。
紅棗粥香濃的氣味讓祁頌揉了下肚子。
喝完一盅紅棗粥,祁頌感覺四肢百骸的痛意都減少了些。
男人唇齒溢出幾聲咳嗽。
舒燦眉眼傾垂:“你可以走了。”
說完話,舒燦自顧回了房間。
關上門,貼著門板,舒燦許久都沒有動作。
過了許久,舒燦貼著門板的身體慢慢蹲下。
第117章 情起于18歲的盛夏,止于21歲的寒冬。
王小冶穿著和姐姐同款的小號絨絨睡衣,放輕動作從房間里出來。
祁頌開門的手未停,對著小姑娘揮了揮手:“祁哥哥走了,早些睡覺,熬夜可是會長不高的。”
王小冶皺著眉跟自己做自我斗爭。
讓祁哥哥在家留宿姐姐肯定會生氣,但是祁哥哥現在的身體狀況好像很不好。
臉都燒得有些紅了。
爸爸在外面和朋友打麻將,肯定會打通宵。
她可以和姐姐撒嬌,把爸爸的床給祁哥哥睡。
祁哥哥是她的朋友,也是除了爸爸和姐姐還有劉姨以為對她最好的人。
王小冶眼珠子轉了轉:“祁哥哥,你再休息一會兒,我給你沖感冒藥。”
老房子并不隔音,即使外面王小冶和祁頌壓著聲音,她還是能清晰聽到二人的交談。
舒燦抱著膝蓋,驀地想起了她和祁頌第一次產生交集時的情景。
高三的寒假,她在燒烤店兼職。
老板工資開得很高,時間從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一點,一個月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