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女生,她知道,這個女生是時愿的閨蜜。
一片其樂融融。
時韞藝盯著司機的后背:“抱我下去。”
司機沒有回頭,像是沒聽到一般。
時韞藝發瘋似的捶打司機的椅背。
沒有壓抑的哭聲從車內傳到外面。
陸珺腳步一頓,終是狠心折身回屋內。
翁帆抬了抬手,止了時柏瀚要去車那邊的腳步:“讓她自己平復。”
時柏瀚點頭:“聽媽的。”
管汐悅拉著時愿咬耳朵。
“我真是太喜歡翁奶奶了,歲月從不敗美人。”
看翁帆看向時愿,管汐悅住了嘴,佯裝自己剛剛什麼也沒說。
翁帆抱了抱時愿:“好孩子。”
隨即也抱了抱管汐悅:“翁奶奶喜歡人夸,聲音大些不要緊。”
管汐悅吐了吐舌頭。
看著翁帆離開,時嘉霖乖巧地說了聲:“外婆再見。”
翁帆笑著點了點頭:“快回屋,外面冷。”
時愿跟著舅舅進屋。
時柏瀚把孩子們都趕上樓:“不用你們幫忙,上樓玩去,如果有約會,家里的司機隨時聽你們差遣。”
管汐悅對那些酒局一點興趣也沒有,信息一個沒回。
她要和時愿窩在房間里看動漫。
安靜又愜意。
孩子們都宅在家里,陸珺凝著外面的圣誕樹。
時柏瀚清理完桌上的殘藉。
想到公司的事,陸珺憂心的看向丈夫。
“今天商家說想和時家聯姻。”
陸珺愣了幾秒:“哪個孩子?”
時柏瀚看一向精明的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無奈道:“是安安。”
陸珺知道公司現在的處境,急需資金周轉,不然倉庫里那些新能源的車將會成為破銅爛鐵。
想到這,陸珺看著水池里快要溢出來的水。
那天在警局,她匆匆見過一面商家二少爺。
“為什麼?”
商家和時家業務往來并不多。
“安安在和商家的二少爺談戀愛。”
陸珺怔了怔。
時柏瀚夫掌心撫上妻子的眉心:“問問孩子的意見,總會云開月明的。”
他們時家還沒到絕路。
時柏瀚拍了拍妻的肩:“不必太過憂慮,商家那邊我沒有答應。”
還沒有到那步。
-
房間里,調整好適宜的光線,管汐悅趴在床上。
看到時愿在翻爸媽的照片,她抻著頭去看。
“想爸爸媽媽了嗎 ?”
時愿看著相冊里遒勁有力的字跡。
時蘭翊, 時初霜2006巴黎留念。
原來爸爸也姓時,她當時還疑惑過她的姓氏。
合上相冊,時愿抱過床上的粉色小豬。
她是很想爸爸媽媽。
光影里,少女微微闔著眸。
管汐悅抱住時愿的腰:“過兩天,我陪你去看阿姨和叔叔。”
時愿目光看向投影:“好。”
“看電影,電影開始好久了。”
是宮崎駿的《紅豬》。
看了幾分鐘,管汐悅拉過她帶著鉆戒的手:“你的男朋友可別是個土大款。”
時愿唇張了張:“他不是。”
管汐悅:“這就開始維護上了?”
她指了指那些依舊鮮艷的花:“那些花他送的?你看看那些花的配色,那能看嗎?”
越說越好奇:“有照片嗎?”
今天要不是趕著去撈方禮,她已經見上時愿的男朋友了。
氣不過,管汐悅點開方禮微信頭像,一言不合爆了幾句粗。
方禮也是閑,一條消息又一條消息往外蹦,煩的管汐悅直接拉黑了他。
管汐悅越好奇,時愿越想逗著她。
最后從手機里點開一張圖片,照片上的人只有身材沒有臉。
“身材這麼好?”
“呵呵,時安安,你忘了?”
“這張照片是我發給你的。”
“他喵的。”
聲音太大,管汐悅捂了捂自己的嘴。
時愿默默關了手機。
她忘了這茬。
聊到了這上面,管汐悅才來勁。
把自己關注了十幾個大帥哥的ins點開。
時愿聽著管汐悅不時發表的言論,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就我倆,害啥羞。”
時愿看管汐悅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眉眼彎了彎:“其實你今天——”
“看帥哥,別提你男朋友。”
又土又豪。
時愿本想說,管汐悅今天其實見過他。
看到管汐悅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別處,時愿低頭看她手機上的照片。
好像,都沒閻曜帥。
-
連著四天,時愿跟著舅媽參加了好幾場時裝秀和拍賣會。
閻曜給的藥膏藥效特別好,縫的針已經拆了,手恢復的很好,結的痂也慢慢脫落,只留下層淺淺的粉。
手也可以用力了,這天天氣很好,時愿窩在花園里補作業。
沾染了滿手顏料。
管汐悅打來電話時,時愿剛好畫完一一幅山水圖。
“寶,你快來我們學校,我們學校附近新開了家紋身店,紋身師巨帥。”
-
等時愿到慶大時,找了好幾條街她才看到管汐悅發給她的那家紋身店。
街道有些老舊,街前的那家顯得有些年代感的小賣鋪讓時愿停了腳步,手機出來前沒電關機了,用包里的一個鋼镚兒買了兩根棒棒糖。
想到那天閻曜那句該補色了,她畫完畫也沒有別的安排就過來了。
紋身工作室不算大,牌匾不算新,卻相得益彰。
上面只單一個‘訴’字。
時愿還沒來得及琢磨這個字的意思,就被管汐悅鬼哭狼嚎的聲音嚇了一跳。
工作室不到一百平,裝修隨意卻帶著野性。
時愿被墻上的畫吸引了幾秒。
前臺沒有人,時愿看向背對著他的紋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