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清凌凌的目光讓不少男生低下了頭,賀珃從地上被張兆扶了起來。
賀珃抱著自己的右手,右手不自然的下垂,疼得他直冒冷汗。
吐了一口血痰,賀珃兇狠地說了句這事沒完。
張兆扶著賀珃,給周圍幾個和賀珃一個圈子里的男生們使了使眼色。
那幾個男生本就是來看戲的,此時都一臉興災落禍和奚落。
時愿臂彎里的衣服被閻曜拿走,剛剛還宛如煞神的人此時戾氣不散,反而愈演愈烈。
他抖開衣服披在時愿身上,皺著眉頭:“不冷?”
近距離間,時愿嗅到了閻曜衣服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腳下白色的毛絨拖鞋沾上泥污,剛剛被賀珃拽住,她掙扎時襪子也踩在了地上。
兩只腳的白色拖鞋臟兮兮的,襪子也臟兮兮的。
時愿垂眼看著拖鞋和自己的腳,聲音很低:“不冷。”
毛衣黏在背上,汗涔涔的。
她有些熱。
閻曜瞇了瞇眼睛,強勢的把衣服扣子從上扣到了底下的最后一顆。
時愿仰頭看他:“我說了我不冷。”
“阿啾——”
閻曜彎身蹲下,從大衣口袋里摸出未拆封的新襪子。
時愿打完噴嚏愣愣地站在那。
閻曜掀起眼皮:“等著我給你穿?”
時愿還沒來的及作出反應,閻曜頂了頂舌尖,已經捏住時愿的腳踝。xľ
時愿從沒和哪個男生這麼親密接觸過,閻曜對周圍的人視若無睹,她卻在這些視線下無所遁形。
“我自己來。”
腳下沾染的泥巴和污水讓她很不舒服,有干凈地襪子,她肯定不會委屈自己。
有些急切的聲音落進耳膜,閻曜把襪子給時愿。
“我擦,是我眼睛出了問題嗎?”
“我日,今天這真是一出大戲。”
“祁頌和舒燦,閻曜和時愿,草草草草,開眼了。”
換下來的臟襪子被時愿團捏在手里。
黑色的羊毛襪讓冰冷的腳慢慢有了熱度。
閻曜沒忽視女孩眼里對拖鞋的嫌棄,雖然一閃而過,依然被他捕捉到。
司馬肆和靳昀看得目瞪口呆,特別是司馬肆,一整個覺得自己見了鬼。
閻曜什麼時候對女生溫柔過,現在不僅給人穿自己的衣服,還貼心的扣扣子。
靳昀拉著司馬肆堵在賀珃和張兆面前。
“賀少,道完歉再走唄,剛剛也沒見這麼急啊。”
司馬肆的個頭本就高,閻曜也在后面,靳昀語氣欠得不行,他才不怕賀珃,他有頌哥和曜哥。
還有司馬肆這個抗揍的在,沒在怕的。
賀珃怒火中燒。
司馬肆拎小雞似的把賀珃拖到時愿面前。
賀珃憋屈的咬牙。
司馬肆嘖了嘖:“大點聲,沒吃飯啊?”
靳昀顛了顛手里的話筒:“來,用這個。”
一聲對不起響徹整棟公寓。
時愿捏了捏耳垂,余光看到身側的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薄衫,身材修長,腰背挺直,黑眸正凝著她。
“怎麼總是被欺負?”
時愿聽著這聲戲謔,蜷了蜷腳趾,惡狠狠道:“男的都不是好東西。”
胸腔里的怒意被消化了些。
她不想再被人像看熊貓一樣圍觀。
趿著拖鞋往前走。
舒燦那邊有祁頌還有林詩落,她是放心的。
司馬肆和靳昀互相對視了眼。
閻曜拽住時愿后頸衣領:“穿著我的衣服和襪子要去哪?”
時愿繃著臉就要脫衣服和襪子。
閻曜見人真生氣了,也不順毛,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怎麼不脫了?”
時愿咬牙:“你自己給我穿的。”
閻曜漆黑地眼眸盯著她,整個人又痞又混。
看到小貓炸毛,他像是被勾起興趣。
剛剛就應該這麼兇巴巴的。
護著人都那麼溫柔,怎麼護得住。
時愿也不去解扣子了,手抄在大衣兜里,冷著臉:“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大衣上若隱若現的香味讓時愿蹙起了眉頭。
“以后有人欺負你,就這表情。”
時愿緊緊抿著唇,眼睛里被風吹進了東西。
她用袖子蹭了下眼睛。
司馬肆感嘆:“就說閻曜不可能溫柔,你看,把人都惹哭了。”
閻曜扣住時愿下頜:“別動。”
白色的貓毛從下眼瞼拉出。
時愿轉了轉眼珠子,不癢了。
兩人的距離挨得太近,時愿睜開眼睛,眸光落進男人漆黑地瞳仁里。
閻曜松開抵著她下頜的手,目光沉沉,夾雜著暗昧。
男人喉結輪廓深刻,很明顯的滾了滾。
時愿臉有些熱,想到剛剛閻曜幫她出氣,又給了她衣服和襪子,她這遷怒來的莫名。
瞥見大衣上的白色貓毛,時愿垂眸伸手捻了幾根下來。
鼻息間熟悉的清苦咖啡味和松木香讓她平靜下來。
拉開了點距離,時愿避開他的眼睛,視線停在他的鼻梁上輕聲說了句:“謝謝。”
閻曜撩開眼尾應聲:“怎麼謝?”
靳昀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請吃飯。”
司馬肆也接道:“親他一口。”
靳昀點了點頭:“請吃飯和親我們曜哥,你選一個吧。”
司馬肆和靳昀對著閻曜擠眉,瞅瞅我們多給力。
這波助攻,他要給自己滿分。
閻曜沒再說話,優越的大長腿邁開,往前走去。
時愿腳步沒動。
閻曜沒回頭,嗓音冷沉:“跟著。”
第39章 輕吻
時愿慢慢地墜在后面。
司馬肆和靳昀時不時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