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愿撐著身體繃緊了背,堪堪沒讓賀珃把自己拉到他懷里。
林詩落見狀忙把舒燦從時愿背上抱著到自己懷里。
旁邊起哄聲笑鬧聲還有一聲又一聲的在一起讓林詩落第一次覺得這些同學這麼面目可憎。
這不是在告白,這是在要人命。
賀珃感受著掌心的柔骨,下流的俯身貼著時愿耳邊吹了個口哨。
“別耽誤你珃哥的正經事,識趣的把舒燦交給我。”
帶著威脅的語氣和被擒住的手腕讓時愿生理性惡心。
時愿不是第一次意識到男女之間的力氣懸殊。
這種受控于人,這種被動的情景,她不是第一次經歷。
她絕對不會讓賀珃觸碰到一下舒燦。
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祁頌快點過來。
她經歷過的絕望,又知道賀珃的心思,怎麼可能把人交給賀珃。
時愿掃視了眼人群,并沒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斂下眉眼,她撐不了很久。
從司馬肆的角度只看了時愿被賀珃強勢的拉著,時愿用自己柔弱的身軀護住了身后的兩個女孩。
他呸了一聲,要知道是賀珃的暖場,給他多少錢都不來。
祁頌神色的倦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雋如霜的臉。
司馬肆把手從兜里抽出來,拉著靳昀跟著祁頌快步穿過人流。
“區區時家,你確定要和賀家作對嗎?”
邊上圍著的男生攔著林詩落,林詩落動了動腳,無處可走。
她急紅了眼睛。
又聽到賀珃威脅時愿,林詩落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區區時家?加一個祁家夠麼?”
時愿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的聲音能動聽到這種程度。
男人冷而沉的嗓音響起。
圍著林詩落和舒燦的男生們看到祁頌過來,紛紛讓開。
時愿偏了下頭看舒燦。
林詩落臉上著急又氣惱的神色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在看到祁頌迎著人群走過來時松了口氣。
舒燦整個人處于昏迷狀態,祁頌半抱起舒燦,睨著賀珃:“我的人你也敢動?”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往后退了幾步。
賀家和祁家,誰都知道祁家勢更大。
賀珃擒著時愿的手被閻曜捏住。
骨頭像是被捏碎了般,賀珃疼得臉白了又白。
“操,你他媽的給老子松——”
閻曜直接把人背摔到地上,眼神冷得像在看死人。
祁頌沒再猶豫,抱著舒燦快步穿過人群。
林詩落帶著哭腔小跑地跟著:“燦燦高燒,要趕緊去醫院。”
靳昀裹著圍巾吸鼻子,司馬肆失望的嘆了口氣,他都準備去英雄救美了。
閻曜從哪里過來的他都沒發現。
靳昀在心里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幸虧他給曜哥發了消息。
要不然今天時愿可被欺負慘了。
賀珃被閻曜單方面揍后,時愿被穩穩地護在他身后。
時愿繃著的神經松了下來。
閻曜把外套拋給時愿,眸光在她青紫了的手腕上落定。
第38章 怎麼總是被欺負?
賀珃發出一聲慘叫。
林詩落下意識回頭去看。
剛剛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人現在被人臉朝地的踩著。
閻曜腳下用力,似是極不耐煩賀珃剛剛的叫聲。
一直在賀珃身邊出謀劃策的人凝著閻曜冷戾的視線,到底沒敢開口。
閻曜的身世一直是個謎,有人說他是豪門商家的長子,也有傳聞說是礦業大亨家的繼承人。
傳言很多,但是閻曜從大一就一直在外面兼職,只要有錢拿的活,他都會去做,給人并不富裕的表象。
賀珃不是沒找過人收拾閻曜,最后這些人反而被閻曜收拾的慘不忍睹。
今天這場失敗的告白,賀珃底子面子全丟了,肯定不可能善了。
張兆想到自己將會是賀珃第一個泄火的對象,心涼了半截。
招惹上了祁家,賀珃一定會被自家老爺子收拾。
張兆有些絕望的想,如果他一個月前沒有攀附上賀珃,他可以少很多麻煩和痛苦,本想著這場告白讓賀珃高興了給他家一些資源。
暗暗在心里叫苦。
眼下看著賀珃向他求救,張兆從兜里摸出煙:“曜哥,抽根煙,這都是誤會誤會。”
賀珃粗著嗓子:“閻曜你他媽——”
“啊——”
閻曜腳狀似不經意般動了動,賀珃愣是一個字也不敢再出聲。
潮濕的地面染上血跡,賀珃噴涌的鼻血和高腫的半邊臉讓時愿別開視線。
張兆丟了煙蹲下身去推閻曜的腳。
手還沒碰到閻曜的褲腳,男人已經抬起腳重重踩在了賀珃右手肘關節。
“咔嚓——”
骨頭發出脆響,張兆頭皮發麻。
賀珃疼得在地上打滾。
看著被閻曜護在身后的時愿,張兆跪在地上彎下腰:“時愿,剛剛是我們冒犯了,我替賀珃跟您道歉。求您放過他。”
祁頌掃過林詩落,淡漠出聲:“鑰匙。”
林詩落趕緊把自己手里時愿的鑰匙給祁頌。
時愿抬了抬右手,腕骨灼痛。
她左手臂彎上搭著閻曜剛剛拋給她的黑色大衣,
她環住自己的手臂,冷聲道:“他沒長嘴麼?”
時愿掃了眼周圍剛剛起哄的人,現在一個個噤若寒蟬,好像剛剛鬧事起哄的人不是他們一般。